263 師姐的賤(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8855 字 11個月前

山花爛漫之處,有一個修士在酣睡。

調皮的蜂子嗡嗡的飛過來,落在他的鼻尖兒上。

喲,這層層疊疊的皺褶,可真像一朵花兒呀!

初春的小兔還很瘦,吃了一冬天的乾草草根,毛發長長的卻有些乾燥。要換毛了有點癢,找個什麼蹭蹭呢?

喔!

這裡有一個還在冬眠的大傻蛋!

小兔很開心的跑過去,把後腿撓不到的屁股,頂在傻蛋的臉上。蹭~蹭~

“噗——”

啊呀,人家才沒有放屁呢!

可是被蹭毛的大傻蛋,已經被它臭醒了。

雪白的小兔子,蹬起兩條長長的後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矯健之姿,準備溜之大吉!

可是被捉住了……

兔兔:QAQ尾巴已經那麼短了,叔叔你能不能,就不要拽了?

“阿嚏——!阿嚏——!”

焦則揉揉鼻子,慢慢的眨了眨眼,睜開溫潤如泉水的黑眼睛,舉起手裡的小兔兔。

“你可真臭啊!”

小兔兔羞恥極了,長耳朵從腦後垂下去,一動也不動。用一雙晶瑩剔透的紅眼珠,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要怎麼懲罰你好呢?”焦則摸摸下巴,”不如就做成一隻烤兔吧,好久沒有吃過了!”

小兔兔被嚇尿了,四條腿拚命掙紮,奈何它纖細的大腿,無論如何都拗不過焦則粗壯的胳膊。

焦則開心了,提著小兔子,就是不放手。

“讓我看看,要在哪裡烤啊?”

這舉頭一望,卻瞬間張大了眼睛。

“這是……”

爛漫的花旁邊,是寂靜的垂柳。

兩行嫩綠的垂柳,依偎著一條羊腸小道。並沒有什麼人影。卻有清澈的溪水,沿著小道邊、石板下,涓涓的流淌。

手上一鬆。

被俘的小兔子撒開四腳,飛快的跑掉了。一眨眼的功夫,雪白圓滾的小東西,便沒入旁邊的花叢。

焦則放下那隻仍然懸空的手,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景色。

他當然知道這是哪,可眼前的景色真實得幾乎不像是幻境。

三百年前,昆侖山還不像現在這般多事之秋。迎賓所用的無色峰,也並沒有太多的望來人群。隻有一位神識術法的高人,帶著十幾個二逼兮兮的蠢弟子,在這裡偽裝成鬨中取靜的模樣,附庸風雅。

是的,當年的無色峰主從來也不是什麼淡泊的隱士,正相反,他隻是個想要裝高雅的市儈男人。

真正風雅的人,是他逝去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

焦則輕輕的閉上眼,深深呼吸著撲鼻而來的凜冽芬芳。

“謝謝你,楊夕……”

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

想起了那個叫楊夕的小姑娘,有一隻暗藍色的,可以施展幻術的眼睛。

他並不知楊夕的那隻眼已經瞎了,陰差陽錯之下,仍然把這份感念,算在了楊夕頭上。

沿著那條寂靜的小路,慢慢攀爬這座曼妙的小山峰,一路分花拂柳,很快聽見了人聲:“術,又分幻術、殺術、探查術。並不是以施術的方法分類,而是以使用目的,被認為劃分的。欺騙,攻擊,反欺騙,這是最接近靈魂,接近真相的術法……臥槽!小狐狸你特麼又跑到樹上去乾嘛?”

焦則嘿嘿的笑出聲來。

這就是他的父親,被母親罵了一輩子“俗人”,到最後也沒能雅起來。

母親究竟有多風雅,多麼知書達理,其實他是沒有任何印象的。關於的一切,都是從父親口中聽來的。

他記事起父親就已經因為悲傷過度,困於心魔無法進階了。可他口中的母親,是溫柔優雅的,真正九天仙子一樣的人,墜落凡塵,所有人的碰觸都是玷汙了她。

“可她就是看上了我呀!”這是父親一生最得意的事情。

縱橫八荒,掌昆侖識殿,一人之力壓得離幻天弟子在各種鬥法大會上抬不起頭來。他這輩子最得意的,是那個凡人女子看上了他。

大長老說過,擅長神識的,大都是情種。

因為敏感。

焦則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他從小就很羨慕父母的感情,覺得那是人間再也不能更美好的事。

羨慕著,羨慕著,自己的情就種到一起長大的笨狐狸身上了。

彆看九薇湖現在囂張跋扈,威風又美豔,簡直是昆侖女神似的人物。小時候,那可真是一個尾巴都收不好,很笨的一隻狐狸。

“偏偏又淘氣……”焦則忍不住笑。

隻有小師弟馬烈,很為父親鳴不平。

“大好男兒,怎麼能因為個兒女私情,就耽擱了這一生功業?看看邢首座,再看看師父,再糟心也沒有了!”

馬烈小時候,是個濃眉大眼的小胖子,一身肉卻結實,跟在九薇湖身後淘氣的,第一個就是他。

可父親去世,自己困於心魔不可解脫。

忽有一日就發現,他再也不跟九薇湖說話了。

馬烈總跟他說,女人是不能理喻的的生物,想開點,才有解脫。

焦則也隻能跟他笑笑,沒什麼話說。

他從來也沒打算過想開,也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要解脫。

一生一世,就看上這個人有理由嗎?

父親去了,母親從來也沒見過,無色峰上的師哥師姐們如今就活剩下了他們三個,連那座山都變了樣子。他還要解脫乾什麼?

難道人心裡有個念想都不讓了?

要怪,也隻怪那心魔。

這世上,為什麼要有心魔這樣的東西……

太上忘情,這世上有些人並不是不會。隻是,不願意。

焦則忽然就有點不敢動了,心裡窩窩囊囊的想著,不如我就在這聽一聽吧。

聽一聽他們就不會像以往那樣,全部躺下來,變成冰冷的身體。

“你去吧。”一個極冷漠的,幾乎聽不出感情起伏的聲音,幾乎是貼著耳朵響起:“有我在,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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