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屠神之戰四(2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11596 字 11個月前

“該來的總是要來,並不因為師父你把它暫時捂住了,它就真的會消失。”

邢銘看著景中秀那個我自有理的德行,終於理解掌門人嫌棄自己時的感受了:

“行,長進了。那你倒是跟我講講,上古神怪可以拿來飛升的消息散出去,惡性事件最終發生了你要怎麼杜絕?就說剛才,各派當家人真要鬨起來,你平得了這個嘴仗,還是堵得住各派跟昆侖之間的嫌隙?”

景中秀很鎮靜的道:“我不能,但是你能。”

“……”邢銘這回是真被這不肖弟子噎住了。

半晌,慢吞吞把景中秀的椅子轉回去,繼續親手推著他往前走。

“行啊,這是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景中秀莫名的忍不住笑:“師父,你是不是要從今兒開始防著我一手了?”

邢銘抬起手,給這臭小子的腦袋上乎了一爪子。

景中秀長大了。

沒有長成第二個雲想遊。

他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根發芽,挺拔的迎著他心目中的陽光,堅定的伸出了手。

邢首座有點頭疼,又忍不住有點高興,還有一點點失落。

伴隨著一種,我是不是老了的小小的疑惑和沮喪。

戰部次席遊陸在這時候才插進了話:

“首座,蓬萊秘境裡的人我們是救了,炎山秘境那邊的怎麼辦?”

邢銘停下腳步,隻有這件事,他是真的鞭長莫及:

“但願大長老在那邊,還能顧得上他們……”

不幸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遠在天羽國都的昆侖大長老蘇蘭舟,並沒能及時顧得上,炎山秘境中的各陸人質。

蘇蘭舟、玉陽子,身後掛著一爬犁的拖油瓶。

堂堂合道修士麵對從地底下突然噴薄出來,好像硬擠進這一片空間中的陸地與山巒時,狼狽得和尋常凡人也沒有什麼區彆。

“啊啊啊啊!那是什麼!秘境!秘境碎了?秘境噴發了?沙漠已經很狗血了,為什麼會忽然有火山從天上掉下來啊,岩漿會燒死人的啊!”

玉陽子的尖叫,從看見那不可思議的景象開始,就一刻也沒有停息過。

秘境會碎嗎?

理論上應該是會吧。

但那一般都是初成型的小秘境,內裡的生態循環沒長好,碎了也不過噴出一片空氣,二斤泥土,一缸水。幾乎算不上什麼事故。

炎山秘境,那可是囊括了八百多座活火山,內部麵積超過千頃的煉獄型秘境。

蘇蘭舟停駐在半空,望著那些仿佛憑空被傾瀉出來的土地與岩漿,什麼都做不了。

遠遠近近的,許多低境界的修士,靠自身築基的實力或者飛劍法寶的輔助,紛紛升上了空中逃命。

天羽帝國是修真盛行的過度,凡是有靈根者都會有國家出資,收入學府,統一修行入道。

可是人類之中,靈根有無的平均比例,隻有區區百分之一。

即便天羽帝國仙凡通婚,習俗悠久。

地麵上也仍然滯留了,幾十倍於空中修士的凡人。

但是今日的災難之後,天羽帝國的仙凡比例,卻很有可能再次被刷到一個曆史的新高——隻剩修士,不再有凡人。

玉陽子崩潰的哭出來,一生在山中避世清修,他從未見過,甚至想都沒想象過如此慘烈的場景。

“怎麼辦,蘇長老?我們已經飛出這麼遠了,可是禁空還在,我撕不開空間,救不了人!”

而蘇蘭舟也不知還能說什麼安慰他了。

流空地縛封靈陣已經用過了,劍道隻能殺人,麵對這種大災毫無作用。身上的幾塊芥子石也已經裝滿了能救下的凡人。

他蘇蘭舟境界高些,終歸也是個普通的修士,大腦裡的血液轟轟流動仿佛要沸騰起來,卻完全想不出還能做些什麼。

那殺劍雲九章真是個了不起的,不知他是如何掌握了天道之力,竟然能把整個天羽京都方圓幾百裡全部禁空。

所謂禁空,不是禁製空中飛行,而是更根本的針對空間本身的一種固定。

與蘇蘭舟收攝在掌心的流空地縛封靈陣相類,正對一整片區域空間的禁錮。

雲九章的本事,不像蘇蘭舟的本命陣法封得那麼變態,整片空間中任何東西都移動不了,除了思維沒有什麼還能保持運動。

雲九章隻是能夠穩定禁錮空間的存在結構,使其不可被撕裂或者鑿穿。他的變態之處在於,範圍大得蘇蘭舟飛了幾天都還沒有摸到邊界。

這本是雲九章一人迎戰數位合道時,放出來克製偷襲的辦法。

然而……

這片空間之內,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出不去,想要離開隻能靠馬車或者飛行,所有的傳送陣和虛空隧道全廢,合道修士根本像倒退了一個境界。

蘇蘭舟試過,連邢銘他們百萬大軍離開的那個穩定的虛空通道,入口處都變成了一片無法進入的閉塞堅硬。

殺劍雲九章,他不是神,可是他比神的可怕程度也不遑多讓。

一切還是得從七天前開始算起。

那一天,花紹棠以劍意在空中空中刻下“西北三百裡無妄海來戰”……

當天。

雲九章破碎虛空,一腳邁過三百裡的距離,赤足踏上了無妄海風平浪靜的水麵。

遠遠的,毫無阻礙的視角讓他一眼就看見了遠處,一艘飄蕩的紙船上,靜坐著這一名白衣白發的青年。

他身旁插著一柄銀青色的雙手長劍。

青年睜開眼,浮雲蒼駒仿佛一瞬間從他身後飄搖而過。雪白發絲被雲九章的氣勢吹動,拂過青年的臉頰,停滯在兩片薄唇中間。

“你就是神?”

白發青年眯起眼,上下審視著雲九章,眼中流露出一絲濃重的嫌棄。

雲九章沒能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隻是看見是個陌生的男修士,心底暗暗的失望。

也是,兩萬七千年過去了,昆侖的神兵也該換了一柄。

低低一笑,失落中莫名就升起三分殺意,對先前幾個想要聯手圍殺他的合道都不曾有過。

本質上,他崇尚強者為尊,理當十分惜才的。但是對著這個年輕修士,卻會情不自禁的想:昆侖的最終神兵,即便這個傳說知之者甚少,他卻並不遠意有第二個人代替她。

那就好像顯得她,隻是可以替代的百態眾生中的一個。連帶著自己那一段瘋魔似的血火青春,都好像跟著平凡了。

雲九章唇邊掀起一個嗜血的笑意,邁步走過來:

“那麼,你就是昆侖這一代的終極神兵?”

烈風吹過平靜的無妄海,掀起點點隨波,被兩位究極強者身邊強大的靈壓絞得粉碎。

花紹棠靜坐孤舟,斜倚寶劍,肅殺在一片雲淡風輕的山水中。

眯眼想了半晌,才輕笑一聲:“嗬,差不多吧。”

然而拋開表麵的高人風範,以及特殊環境襯托出的高手過招的飄逸逼格。

昆侖掌門花紹棠內心其實是這樣的:

終極神兵什麼鬼?聽起來這麼村氣的外號,這誰給我起的?

一定是哪個小兔崽子,把自己被昆侖預定屠神這個事兒被傳出去了,然後被哪個中二青年叫成了這麼個鄉土氣息滿臉的名字。這年頭核心弟子的嘴巴都靠不住了嗎,彆讓我逮著,不治你個三年不能開口,簡直墮了昆侖山大王的嚴厲!

還有那殺神的造型怎麼回事?

一腦袋銀耳金針菇,天羽皇朝皇室的審美是有多怪異?入精道也不是這麼入法,不知道蘑菇它們不算植物嗎?

以及,雖然聽說過有些凡人貴族封建迷信,一生隻洗三次澡,但是對麵那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修士,凡人的“一生”不能給你作參考行嗎?你得比凡人多臭幾千年!

以及的以及,全身上下就幾條爛布掛在褲腰帶上是想乾嘛,年輕小姑娘看了成何體統!個為老不尊的,蛇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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