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是不是讓人給算計了?”毓秀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這是京城裡裡外外也都在討論,畢竟三阿哥不是那種無腦之人,委實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而且就算三阿哥忘記了,府裡的下人就不會提醒嗎。
胤祺冷哼了一聲,“誰知道呢。”
現如今可能連三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被人算計了,還是巧合,不過就算真的被人設計了,現在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三哥是太子那一派的人,若是直郡王一脈動手,倒是很能夠說的過去,隻不過太子的陣營當中也不是那麼和諧,最起碼太子的叔祖父索額圖跟三哥的關係就一向不睦。
胤祺雖然不爭,但是眼睛不瞎,很多事情都看在眼裡,心裡頭的彎彎繞難免會多些,毓秀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抓瞎,上輩子她又不是學曆史的,對九龍奪嫡的了解也全部都是從清宮劇裡得來的,知道太子兩廢兩立,知道八爺黨最終沒什麼好下場,知道最終登上大位的是四爺雍正,其餘了解的真的不多。
不過事情沒有發生到她們家這位爺身上,毓秀並不著急,這年頭嫁一個不上進的人,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擔驚受怕,承受那麼多的風險。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廚房那邊兒就送來了兩碟月餅,擺在炕桌上。
毓秀還有五日才能出月子呢,所以基本上都不出門,連吃東西都是在裡間吃。
不過,“中秋節都過去了,還吃什麼月餅啊?而且這月餅怎麼怪模怪樣的,跟往年吃到的都不一樣。”
知道福晉是個會吃的,胤祺直接捏起一塊往嘴裡送,彆說這白色的月餅還挺好吃的,比起以前常吃的黃月餅來,口感上要更軟糯,而且沒那麼膩。
毓秀也隨手拿了一塊,這次味道總算對了,跟前世吃到的冰皮月餅差不多,要說這大廚也真是厲害,她可不知道冰皮月餅怎麼做,隻知道最基本的用料和口感,怎麼把這玩意兒做出來,全部都是廚房的人一遍一遍試出來的,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能做成這樣,真的很厲害。
“這是冰皮月餅,全大清隻此一份,彆無分號。”毓秀得意洋洋的介紹道,對於一個吃貨而言,家財萬貫都不如能夠獨享的美食更值得炫耀。
“可惜今年的中秋節已經過了,不然可以給皇阿瑪、額娘,還有皇瑪嬤送一些。”胤祺有些遺憾的道,一方麵是孝心,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中秋節他們是需要上敬送禮的,冰皮月餅既新奇又彆致,完全可以送上去,他也可以少破費一些,畢竟出宮以後的花銷還是很大的。
毓秀作為管家的人,完全能夠get到自家爺的小心思,主要是需要交際的人太多了,這家過個壽辰,那家生個孩子,出手又不能寒酸,所以大把的花費主要都在人際交往上,怪不得都說‘京城之大不易居’,皇子阿哥都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不過跟胤祺不一樣,毓秀的私庫可是豐厚的很,養家銀子是胤祺來出,人情往來就更不必說了,除了七福晉和娘家那邊兒,她可是一毛都不拔,基本上花不著多少銀子,而且莊子和鋪子裡都有收成,前一段時間倒賣陳糧又賺了一大筆,所以收入是遠遠大於支出的,不像胤祺,收不抵支。
“明年再送也是一樣的。”反正冰皮月餅隻能送一次,不過,到時候不光要送三位boss,其餘人家的節禮也要添一份冰皮月餅,能省一點是一點。
或許日後流傳到後世,這冰皮月餅還要蓋一個恒親王府的戳呢。
胤祺歎了口氣,“這銀子就是太不經花了,在工部確實沒什麼油水,要是像四哥一樣在戶部待著就好了。”
毓秀瞪大了眼睛,“你難道還想貪汙受賄?”什麼叫沒什麼油水,這不是你們愛新覺羅一族的江山嗎,在朝廷裡貪汙受賄,這不就相當於挖自家的牆角。
婦道人家真的是什麼都不懂,胤祺隻能慢慢跟自家福晉解釋,官員的俸祿那麼低,所以下邊人送的孝敬都是約定俗成的,基本上人人都收,這算什麼貪汙受賄。
“那四爺也收?”毓秀有些難以置信,這位爺可是被後人稱為是‘抄家皇帝’,對貪汙受賄的官員那是相當看不慣。
“當然了,人人都收,四哥為什麼不收。”胤祺有些奇怪,四哥性子雖然刻板了些,但又不是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手裡頭不差銀子,但是也不能做眾人當中的異類,要知道‘舉世渾濁我獨清’可是一種相當找死的行為。
好,毓秀覺得自己還是見識淺薄了些,不過想想也對,出頭越早的人越容易被壓下去,太子和直郡王不就是最早組團玩完的嗎,惹得群臣稱讚的八賢王也被康熙厭棄,這樣想想四爺不愧是日後的雍正皇帝,不是她這等小屁民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