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這會兒做夢都想回京城, 早先他也沒如今這麼嬌氣, 沒搬出宮之前, 每日都有騎射課,騎馬射箭都是常事,算不得辛苦,但是自從搬出宮來以後, 他連上朝都是坐著馬車去, 府裡連演武場都沒有, 一開始就直接被他改成了蹴鞠場。
久不騎馬的後果就是大腿內側被磨得生疼, 而且這才不過是騎了幾日,晚上就寢都覺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隻能讓身邊的太監去找太醫開點藥抹上, 想當初他剛剛學騎馬的時候, 差不多也是這個感覺, 抹了太醫院的藥之後就好多。
李德全把這事兒告訴康熙的時候,康熙爺正喝著茶呢,聞言差點兒把嘴巴裡的茶水給吐出來, “都是當阿瑪的人了,這點兒出息。”
李德全弓著身子, 不敢插言,要說這皇子阿哥也不好做,做的好了,讓人忌憚,做的不好了, 皇上也不樂意。
“去,跟老五說一聲,下次北巡帶著他,讓他給朕好好練練騎射,彆在蒙古人麵前丟朕的臉。”臭小子,彆說十三、十四了,可能現在連十五的騎射都趕不上。
李德全得了吩咐,立馬就去找五貝勒,皇上的心思可真難猜,當年五貝勒九歲還沒學漢文的時候,皇上都沒著急,如今不過是疏於練習騎射,反倒是囑咐上了。
胤祺才是最吃驚的那一個,這樣居然就可以撈一個北巡隨駕的名額,也不知道是皇阿瑪是不是一時衝動,不過比起辛辛苦苦北巡隨駕,他還是更希望能夠在府裡頭呆著,反正又不是沒見過草原,要想狩獵的話,也沒必要一定要到草原上去,更重要的是草原上的膳食和酒,真心比不上京城的,哪怕烤肉也一樣。
不過在李德全麵前,胤祺麵上還是一派的欣喜,“有勞李公公了,麻煩您回去告訴皇阿瑪,我一定勤加練習。”拿出福晉減肥的勁頭來練習騎射。
晚上,胤祺洗過澡之後,把太醫給的藥膏抹在大腿內側,跟小時候一樣,藥膏抹上去之後涼絲絲的,很是舒服,不過一想到明日還要坐在馬鞍上騎馬,胤祺又忍不住苦惱,皇阿瑪這又是何必呢,他又沒想著當將軍,至於在蒙古人麵前出風頭的事兒,也向來跟他都沒什麼關係。
胤祺讓太監去找太醫拿藥的事兒,不光康熙知道,四貝勒和十三爺同樣也知道,連同李德全傳的話,因為沒有刻意瞞著,所以這倆人也知道。
三個人騎馬並排走在一塊兒的時候,十三爺還打趣道,“五哥學的還挺快,弟弟當年學騎馬的時候,連韁繩都拉不住。”
皇子一開始學騎射的時候隻有五歲,小孩子臂力弱,自然拉不住韁繩,不過胤祺的長子都已經快五歲了,這怎麼能放在一塊相比。
十三爺自幼就備受寵愛,哪怕額娘死後才被追封為敏妃,但性子跟老八截然不同,果敢自信,直率衝動,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三貝勒孝期內剃頭,便當眾打人,由此可見其性情。
胤祺扭過頭來,“十三弟這是酒喝大了?”居然還嘲諷起兄長來了。
十三爺單手握住韁繩,姿勢帥氣的很,若是年長的阿哥做起來,可能還稱得上‘風流俊秀’四字,不過,放在隻有十四歲的十三爺身上,著實跟這四個字搭不上關係。
“弟弟今日不過才飲了幾杯酒而已,等禦駕停下,再好好敬五哥幾杯。”小小的少年郎,酒量可不小,最起碼能把他五哥給喝趴下。
胤祺顯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一口拒絕道,“還是算了,十三弟還是好好為皇阿瑪辦差。”他平日裡也經常小酌幾杯,有時候甚至會跟福晉對飲,不過都是點到為止,不會讓自己喝大了,但是跟十三弟在一塊飲酒的話,就算是跟著皇阿瑪出來辦差,也一樣會被灌得醉醺醺的。
四貝勒之前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卻是開口了,“五弟說的對,還是給皇阿瑪辦差更重要,切莫因為飲酒誤事。”十三弟哪兒都好,就是喜歡飲酒這一點需要多加控製,小喝怡情,大喝可就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