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客為主,一手鉗住了她小巧的下頜,拉著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腿麵,再一用力,將她胸口的紐扣依次扯開了。
沒扯到最底,隻有一灣呼之欲出的雪白,掩在她長發之下。
漂亮得不像話。
他就著酒意去親吻她的唇,一手箍住她後腦勺,死死地箍住,任她的長發從他五指指縫穿過</,流瀉而下。
提醒著自己,她不是懷兮。
他近乎發泄地親吻她,仿佛如她所說,她隻是個廉價的,他呼之即來的陪酒女郎。他順手將她裙底的絲襪也扯了個痛快。
立夏裙底一涼,立刻從他幾近蠻橫的親吻中按住了他的手。
她輕佻地笑了笑,氣兒喘不勻:“你今天為什麼加我微信?”
蔣燃亦笑著,反問她:“昨晚下車,為什麼問我記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
“看,你不是記得很清楚嗎?”立夏唇角帶笑,說,“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天晚上,不是嗎?”
她用指尖兒戳了戳他喉結,一路蔓延向下,挑著他襯衫紐扣。
“我們第一麵,在賽車場,你背著程宴北多看了我好幾眼;晚上大家一起喝酒,擋我的酒,彆人沒話跟我說時你打開話題跟我開玩笑;散場的時候,還在我男朋友的車裡——”
她說著一頓,輕輕地揚起下頜,幾分傲慢。
“如果你不是喜歡我,那你現在,是又把我當成懷兮了麼。”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程宴北,我們好像,互不相欠吧?”蔣燃不客氣地笑笑,用手撫她一頭漂亮的長發,“不過,老實說,我更喜歡你的長頭發。”
“比喜歡懷兮還喜歡?”
“說不好。”
虛與委蛇。
立夏便輕輕地一笑,趴在他的身上,與他一起扭頭看窗外夜景。
她吐氣如蘭的:“你說,這麼晚了,他們說不定背著我們在彆的地方做.愛——她可沒有把誰當成你。你還要把我當成她麼。”
蔣燃沉默下來,他一手把玩著她的長發,在她脊背摩.挲。
良久,才說。
“老實說,我也分不清,我是更喜歡從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
像是要吐露心事似的。
也許他今晚叫她來,不過就是覺得與她惺惺相惜,想吐露一番心事,如此罷了。
“以前的她是長頭發,現在與她在一起,我總在想,明明她留長發更好看,明明從前更好看——明明從前,愛人更認真——但是不可避免的,我就會想到,從前她的長發不是為我留,她愛的最認真的那個人,也不是我。”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吐苦水的。”立夏冰冷地笑了笑,要起身從他身前離開,卻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他好像下了決心要跟她吐苦水。凝視著她——或許是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或許是從今
晚與她之外,去回望另一段故事。
他又是不急不緩地說。
“程宴北和她分手後,我就總在心底為她鳴不平,為什麼,他要放棄一個這麼好,這麼愛他的女孩子。如果他不能愛她,那麼可以換我來——”
這話好像又是對立夏說。
卻又好像不是。
可隱隱的,卻好像,是的成分的更多一些。
立夏一時分不清。
“到快五年,我都忘記了
有這回事兒,忘記了我以前暗戀過她,可再遇見她,我這種想法又冒了出來——是的,我替他去愛她了,可是她沒愛上我,”蔣燃掩住臉,苦笑起來,問立夏,“你說,我是不甘心嗎?我和她在一起,是在圓夢嗎。”
“——你都問出來了,你自己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麼了,何必再問我,”立夏聽得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不甘心與愧疚感,其實是很可怕的東西。”
蔣燃抬頭,看著她。眼眶泛著紅。
她的指尖在他左胸口滑了個圈兒,“是你把自己繞住了。”
蔣燃幾分不解,卻是笑笑。
“怎麼說。”
“你對她是不甘心,她對你是愧疚感——”立夏頓了頓,下了結論,“其實你沒弄清楚一點,你們誰都不愛誰。”
“……”
“彆打著愛的幌子,綁架誰來愛你了,”
立夏說著,眼眸微微沉下,想到了今天下午在賽車場,程宴北的妹妹對懷兮喊出的那一句“小兮姐姐”,她淡淡一笑,“而且說到底,我今晚來找你——我也是不甘心罷了。”
“……”
“她對你有愧疚感,你今晚和我在這裡,包括你上次,上上次吻了我,你肯定,早也對她有了愧疚感。她在逃避,你也不例外。”
蔣燃看著她,說不出話。
立夏輕輕斂眸,貼到他的耳邊,氣息縷縷。
“但是,有了這種愧疚感,不是更刺激麼。”
-
懷兮和程宴北從便利店回來,都快走到樓下了,黎佳音突然發來了微信,說家裡沒有洗衣液了,讓她幫忙捎一瓶上來。
於是兩人又折回到小區門口,便利店離他們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需要過個天橋,上上下下的,又要折騰一趟。
也不知黎佳音是不是故意的。
他們已經從超市買了些東西回來了,大部分是火鍋的食材。一路上頗有些尷尬的,這麼正常地相處,居然不知道聊些什麼。
聊往事,沒必要。
聊現在,也好像沒必要。
臨近比賽,程宴北那邊好像很忙似的。他一直幫著她拎一大堆的東西,她倒是兩手空空的。
電話響起時,兩人正好回到便利店門口。=杰米哒XS
程宴北便揚了揚下頜,讓她先進去,他去一邊打電話。
懷兮看了他一眼,進去了。
一會會兒沒注意,黎佳音又發來了一大堆需要買的東西,還在底下附帶說了一句:
【明天回家也可以,你如果沒帶身份證我可以幫你送。】
懷兮無奈,打字的力度都重了幾分:
【我一會兒就回去。】
【這麼快?】
【給我們留飯。】
那邊沉默聊一會兒,發了個怪笑的表情。
【喲,都成“我們”啦?】</懷兮沒說話。
黎佳音過了會兒,一改開玩笑的態度,一本正經地問她。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複合?】
懷兮站在一排排貨架前,將和黎佳音的聊天記錄上上下下地翻了一遍,去看黎佳音發來的需買物品的清單。
想極力地忽略這句話似的。
可卻像是一道醜陋的舊傷疤,如何也忽略不了。
黎佳音那邊又循循善誘。
【我覺得你應該再想一想,要是還想在一起呢,就複合唄。要是不想,那大家就把欠著的分手炮打了,一彆兩寬。】
【以後遇見了,誰都把自己的心收好了,彆不安分。】
【其實我比較傾向於後一種,複合的情侶多數又分手了,倒不如誰也不欠誰,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是沒了誰就不行吧,這麼幾年都過來了,就當追憶青春了。被窩不是青春的墳墓嘛。】
【哎——我問你話呢?】
懷兮手機一直嗡嗡震動著。
【你到底怎麼想的?】
懷兮順著清單找到了黎佳音需要的東西。
她站在貨架前,瀏覽一遍連珠炮似的消息,煩躁地問。
【回頭草就那麼好吃?】
黎佳音不說話了,半天才發來一句。
【那你們今晚記得買避.孕套。】
【……】
懷兮把手機放回了口袋,她出來時穿了件黎佳音的外套,晚上雖不下雨了,夜風卻滲著幾分寒。
她感冒未痊愈,有點扛不住冷,打了個哆嗦。
然後伸手,去取上方一些的物品。
最近病毒流行,黎佳音讓她幫忙再買點消毒液。
她沒穿高跟鞋,貨架又高,想墊腳去夠,右腳腳踝卻有些不堪重負。
忽然,身後迅速貼過來一道熟悉的氣息。
絲絲縷縷的木質香氣,還有沐浴液的味道。
清新的,又沉穩的。
一條手臂越過了她的頭頂。
懷兮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了抬頭,順著他的喉結,看到他微揚起的唇角。
還有他睥睨下來時,略帶笑意的視線。
她就這麼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他。
程宴北迎上她打量的目光,幫她把東西拿下來,扔到一邊的購物籃裡,順手接過去,嗓音低沉地問她。
“還缺什麼,我來。”
懷兮看
著他,愣了愣。拿出手機,滑到清單。
念出下一樣物品的名字。
然後他一手拉起她的手腕兒,帶著她,穿梭在各個貨架之間。
他的手很大,叩住了她的半隻手。
懷兮一開始還有些忸怩,後麵就任他這麼拽著她了,打開手機,念一樣東西,他就帶著她去找。
很快買完了,去收銀台。
“看看還有什麼要買的?”
他最後向她確認。</懷兮拿出手機,切到剛才與黎佳音聊天的界麵,和他站在收銀台一側,按照清單上的東西,一一地核對了起來。
小玩意兒什麼的東西實在是多,程宴北幫她一件件羅列開,懷兮還把手機湊他麵前,讓他幫她一起核對。
大概是覺得他倆今晚一定沒下文了,黎佳音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你們到哪了?我們現在可一筷子都沒動呢。】
懷兮還沒核對完清單,準備回過去,立刻將消息拉到最底。
黎佳音上一條貼心囑咐【買盒避.孕套】明晃晃地落入兩人視線。
懷兮要打字的手一頓,察覺到他的氣息好似也停頓在她上方。
她抬頭。
“……”
他的視線恰好從她屏幕挪開,不知是否是看到了她上麵說的話。
而是笑意倦淡地問她。
“要買嗎?”
她又轉頭,看向麵前的一排貨架。
抬手,指尖從一個個包裝精致,紅的藍的銀灰色的各種顏色的小盒子上滑過去,特意在最大的Size上停了停。
又扭頭,頗有點兒戲謔地笑笑:
“你確認有你能用的?”
有點嘲諷。
程宴北凝視她小半秒,嗤笑了聲,一把按下她的手。整隻手包裹住她的,拇指掐緊了她手心。
去收銀台結賬。
一出門,懷兮就吃了痛,跌跌撞撞地要甩開他。
“——你彆掐我。”
程宴北一手攬著她腰到自己身邊,一條手臂大喇喇地橫在她的腰際,俯身靠近她一些。
嗓音沉沉的,透著警告。
“你彆惹我。”
然後帶著她,朝小區門口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昨天沒更辛苦大家等待了
明天應該還是這個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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