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qwe11(1 / 2)

癡纏 何繾綣 24393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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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電腦的動作如手起刀落。

懷兮坐在桌前,愣滯地看著緊緊合上的筆記本,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剛才的那個動作,仿佛不是她做的一樣。

良久,她才用雙手,緩緩地,撫了下冰涼的額頭,將細碎繚亂的頭發順到耳後去。深深地平複呼吸。

夜風飄拂而來一陣陣寒涼。

她輾轉著起身,又回到床上趴著去了。蓋上被子,蜷縮著。

昨夜睡得不甚安穩,今天起來沒多久,隨便吃了點東西,她又早早睡下了。心情亂的時候時常這樣,不願被牽絆,就用睡眠解決。

陳旖旎發給她的資料還沒看,她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又睡著了。

-

在港城待了天,給懷興煒過了個生日,去陳旖旎的our試了鏡,懷兮就無所事事了。

esse港城分部還沒通知她什麼時候去麵試。

那天懷興煒生日,懷兮又見到了懷野的媽媽。

鞏眉跟懷興煒剛離婚沒兩年,懷禮早早就改口稱那位周阿姨為“媽”了。

懷兮與懷禮雖是親生兄妹,說到底隻是個來他們家做客的外人。一張餐桌上吃飯,懷禮喊媽,她喊阿姨。

每次都挺尷尬。

小時候聽懷禮喊周阿姨為“媽媽”,她完全無法理解。心想自己要是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人喊媽媽,她如何都做不到。

但隨著年月增長,懷兮上大學那會兒,差不多就能理解了。

那位周阿姨溫良淳厚,姿態優雅端莊。據說她對懷禮很關照,跟懷興煒剛結婚那兩年因為身體不大好,不受孕,一直將懷禮將當自家孩子待。後麵有了懷野,也沒虧待過懷禮。

每次懷兮來他們家,周阿姨也很照顧她。

鞏眉自然也疼愛懷禮,可中間隔著一層對懷興煒的怨懟,這些年終究是有所疏忽了。遠水也難及近渴。

待了這麼幾天,懷兮都沒敢告訴鞏眉自己先去了港城給懷興煒過生日。鞏眉脾氣大,讓她知道了,一定要跟懷兮吵架的。

懷兮遺傳了鞏眉倔強嘴硬的性子。

鞏眉一直懷疑懷興煒離婚後沒多久就重組家庭,可能離婚前就出軌了,所以多年來一直忌諱她去港城與那家人見麵。

懷兮這一年多都沒有經紀公司,四處漂泊。之前跟公司解約幾乎賠光了存款,她花錢又一向大手大腳的,懷興煒是她親爹,知道她這副德行,說到底也是心疼她,隔一段時間就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打錢給她應急。

她總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拒。可人總有遇到急事,囊中羞澀拒絕不了的時候。所以這次懷興煒過生日,她就來了。

飯桌上懷興煒喝醉了,還挺不高興,數落懷兮,說他們親生父女,多年來居然像一對兒陌生人,平時收個錢懷兮都像是怕欠他人情,喊她來過個生日,都三番勉強的。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或許是在鞏眉從小到大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在懷兮潛意識裡,從小時候就認為懷興煒是出軌。上大學那會兒她很少來爸爸這邊,來也是都是避諱著周阿姨的。

也是後來才得知,懷興煒跟周阿姨其實是在她父母離婚後在國外相識相戀的。

周阿姨因為體質不好,多年不受孕,和丈夫感情破裂,早就各過各的了。遇到懷興煒後,兩人意外合拍,就離婚在一起了。

懷興煒是帶著懷禮跟周阿姨結的婚,一開始兩人都沒抱著要孩子的打算。後麵意外有了懷野,也算是人生一樁喜事。現在也和和美美。

但說到底,港城這裡沒有懷兮的家。她心底還是偏向自己的媽媽的。

或許是無法接受曾經那麼愛自己的男人,在婚姻中一點點地冷淡下來,從合拍到不合拍,最後說離婚就離婚了,還很快有了新歡,仿佛先前一段舉案齊眉的婚姻生活毫不存在,鞏眉從前怨懟的很。

雖這些年放下了一些,但每每提及都心有不滿。懷興煒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快20年,鞏眉直到現在退休,都還是一個人生活。

懷兮準備esse的港城分部麵試結束後,就找時間回南城。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

麵試安排在懷兮回港城的一周後。

esse上海總部的hr給她發過郵件,esse港城分部這裡自然也是打點好的,懷兮去了走了個過場就出來了。

還遇到了幾個原來的熟人。

有個一直在esse工作的大學同學徐洋,前些年她們工作還有交集的時候,關係尚好,偶爾還能約頓飯。

後麵懷兮離開esse,就再沒有聯係了。

esse大部分人都知道她之前解約那一地雞毛的破事兒,徐洋也不例外。

快節奏的生活下,交一個知心朋友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在職場中想跟人交朋友,更是難上加難。很多所謂的朋友,都是一次性,隨用隨扔的。離開了某個特定的圈子,也就沒有了再產生交集的必要。

從esse麵試出來的下午,懷兮跟徐洋去喝了杯咖啡。徐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自然地跟懷兮熱絡起來。

懷兮比之從前,總有些疏冷了。

她在esse是二進宮,議論她的聲音不少,自己從前也因為季明琅那事兒被人構陷過,背負過很多的罵名,如此,也將過去那些鋒芒收斂了。

徐洋自然而然地提起,季明琅回到了esse的事兒。

跟懷兮想的沒錯,她解約那會兒,esse的人跟她說季明琅離開了,純屬是為了息事寧人,以此安撫她,不想讓她狀告esse打名譽官司。

季明琅不過是被調到esse在日本東京的分公司了一段時間,最近又調回了上海總部,還升職加薪了,毫無影響。

不過聽說,他和他妻子去年年底離婚了。

徐洋還頗為誇張地說,之前沒告訴懷兮這事兒是覺得她離開了,也就沒什麼必要了,怕她再因此事動身傷神。

懷兮也表示理解。

如果打了官司,她其實也落不到好。

很多時候,外界關注的不是所謂的“真相”。構陷她的人的目的,也是想逼她離開esse。她離開了再打官司,就是中了對方最惡毒的下懷。

她會徹底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

每個人好像就是這麼一次次地與外界對抗,發現對抗不了,再一步步地妥協之下成長起來的。

徐洋這一年裡也升了職,做到了模特經紀人的職位。雖負責的不是懷兮,但出於好心,還是大致提了一下後續的工作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大概半個月後esse在港城會有一場秀,也是懷兮在esse的“複出”首秀。

徐洋當然也提醒了她,讓她今後在esse要多加小心。

esse重簽她回來開出的條件豐厚,是要大力重捧她了。很多她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都視她為眼中釘。

雖還不知當年構陷是何人所為,但懷兮吃過一次虧,在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過,自然明白了這個要收斂鋒芒,修身養性的道理。

社會毒打才是人生最好的老師。

可惜她總是要經曆這麼一番的驚心動魄,總要吃過虧,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跟徐洋分彆後,懷兮還沒出咖啡廳,好久沒聯係的黎佳音打來了電話。

黎佳音男友照顧好父母回了家。男方家中催婚,父母這麼一遭氣病了,黎佳音本就奉行不婚主義,還是不願結婚,於是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他早上搬走的。昨晚跟我談了很久。之前我們在一塊兒時他說他也不想結婚,所以我才和他在一起的。剛同居那會兒他也這麼說的。所以到頭來,都是為了迎合我所以騙我的嗎?”

黎佳音嘲諷地笑笑,嗓音有些沙啞。不知是否哭過。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迎合你,討你開心,給自己編一些所謂與你契合的人設——趁早算了吧。他現在拿他父母氣病的事兒來壓我,逼我,說什麼‘我媽都躺病床上好幾天了,你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嗎’這種話——那他之前跟我撒謊他也不想結婚的時候怎麼不考慮考慮他父母的感受?我說我不結婚,那可是跟我爸我媽商量過的。他倆離婚了這麼多年相看兩厭的,都挺支持我不結婚的——他父母不支持,他又是獨子,他憑什麼這麼自私。”

懷兮沉默下來,用小勺攪動著咖啡杯,叮叮當當地響。

黎佳音顯然被氣到了,語無倫次地拉著懷兮一通傾訴。說到最後,又氣又難過,都有了哭腔,“我也沒做錯什麼吧?我不結婚,是我的錯嗎?”

黎佳音平時數落懷兮頭頭是道的,自以為自己是個還算清醒,還算灑脫的人。現在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難免繞不開。

即使知道,不想結婚,並不是她的錯。

他想結婚,也不是他的錯。

很多時候的灑脫,都是故作的灑脫。

哪怕你知道對方千般萬般的不好,哪怕你知道,最開始就是謊言。可是又是真的愛過,喜歡過,熱烈過,怎麼會輕易地就那麼算了。

懷兮安慰著她,安慰了很久。

等黎佳音情緒稍稍好點了,她提議道:“你如果實在難受,我再飛上海陪你一陣子?我這邊的事兒也差不多都結束了。”

“你不是還要回你媽那裡嗎?你那麼久沒回去你媽不想你啊?”

“她昨天打電話說很想我,”懷兮笑笑,“我沒敢說我去港城給我爸過生日去了,說我還在上海,前幾天封領空,回不來。”

“那你趕緊回家吧,你來了也見不到我,我明天要去日本出差。工作一忙,玩一圈兒,再遇見幾個擁有美好□□的小嫩模,我就沒什麼事了,”黎佳音破涕為笑,轉而說,“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幾天,跟程宴北聯係了麼?”

懷兮攪咖啡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沉默一下,說了謊。

“沒有。”

“一次都沒有?”黎佳音表示懷疑。

懷兮依然說:“沒有。”

“他也沒聯係你?”黎佳音又懷疑。

“沒有。”

“真的?”

“真的啊,”懷兮有些心煩,放下攪拌咖啡的小勺,嘴皮子動得快了些,“一次都沒有。”

話音一落,懷兮唇僵了一下。和電話那邊的黎佳音同時一愣。

“……”

她這也,表現得,過於,在乎了一點吧?

就跟那天看到他們車隊官方主頁,他跟那個像是同事關係的女人的合影照立刻把電腦關了的反應一樣。

不過就是個照片,至於那麼反應那麼大嗎?那個女人一看就是他同事吧。

不就是一周多了沒什麼聯係,她唯一打過去的一次電話還是關機,至於這麼在意嗎?之前不是五六年了都沒聯係麼。

但她這幾天好像確實表現得過於在意了一些,一有電話打進來就有些神經過敏。

好像回到了他們剛分手那陣兒,她恨不能一天24小時不睡覺守著手機,矯情地期盼他打過來,說一句“我不走了,我們和好吧”。

卻又矯情地怕他打過來,怕他說“你以後彆老跟你新男朋友在我麵前煩我”,或者正式地說一句“我祝你和他幸福”。

她到底是怎麼了。

懷兮想到這裡,就有些煩躁了。

感覺這些年自己好像毫無長進,這會兒充斥在心中的,好像還不僅僅是煩躁,還有濃烈的失落感。

她很失落嗎?

黎佳音聽她沉默,立刻換了個話題:“我還沒問你呢,你真回esse了啊?”

“嗯對。”

“季明琅不是還在esse麼?”

“跟他有什麼關係,”懷兮倨傲地說,“他回來就回來,隻要彆在我眼前晃,彆耽誤我賺錢就行。我還要靠這一行吃飯呢。”

“長大了啊,不賭氣了?”

黎佳音雖知道她當年離開esse並非完全是賭氣的成分,還是忍不住揶揄起來,“那也行,總之你以後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彆跟以前一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被人家那麼整了一頓。”

懷兮心裡翻了個白眼,“怎麼我紅還怪我了?”

-

幾家賽車俱樂部聯合的封閉拉力訓練的地點在一處山野高地,九曲連環,山路陡峭險要,曲折的賽道傍山而建。

周圍遮擋物很少,賽道下就是懸崖峭壁,稍不注意一個翻車就會墜下山車毀人傷。

堪稱極限訓練。

這樣的山地賽道很鍛煉車技,程宴北大學畢業那會兒先在上海訓練了兩三個月,又在這裡封閉訓練了一個月,才拿下了那年一個新人車手賽的冠軍和獎金。

c賽車俱樂部的hunter,fh賽車俱樂部的firer都在此訓練,為下月月底的歐洲賽做準備。

兩支車隊時常在國際各大賽事上打照麵,c與fh多年來也是針尖對麥芒的競爭關係,從前與fh競爭的還有eptune。一周前的上海練習賽過後,c內部兩支車隊部分成員對調重組,這次c隻派出hunter一支車隊與firer對決。

une的前隊長蔣燃那次比賽後還加入firer成了新隊長,對手還是他從前的兄弟車隊hunter,局勢大變,一時火藥味兒更濃。

一周的高強度訓練下來,隊員們都沒怎麼休息過。今天一夥人收了車,先不準備回山腳下的酒店休息,準備在這裡野炊。

傅瑤和工作人員一早就開車帶來了帳篷、便攜桌椅和烤爐,還有各種食材酒水一應俱全。

程宴北等收車後賽道裡沒人了,又跑了一圈下來。

九曲十八彎的賽道冗長又複雜,跑一圈就要四五十分鐘,烤爐帳篷什麼的都架起了,都快一個小時了,他卻還沒回來。

眼見著都快傍晚。夕陽沉沉。

一群隊員餓壞了,一下車就大快朵頤,來了一出風卷殘雲,啤酒也喝了不少。好像沒人注意到他沒回來似的。

傅瑤幫victor烤肉,一直朝山路賽道那邊張望。彆說沒見到程宴北車的影子,就連引擎的轟鳴聲都沒聽到。

她放下手下的活,讓victor看著烤爐,她準備去前方看看。

“傅瑤,你彆擔心隊長啦,”有人喊她,“那賽道加固過的,山路上還有照明,沒以前那麼容易出事兒。”

程宴北以前在這條路上出過事。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傅瑤的哥哥傅森還在hunter當隊長時,也是這麼一個夕陽頹頹的時刻,他們兩人訓練到這會兒差不多,程宴北的車側翻下了山。

所幸並不是不高,車翻下山即時觸發了應急設備,但車身在跌落下去時,他險被飛進來的一截玻璃刺穿心臟。

現在還留著一道疤。

傅森傷得比他深。

當年還是傅森賽車手職業生涯最高光時刻,剛拿了歐洲錦標賽的冠軍,但傷到了手臂神經,雖後續治療效果不錯,醫生也說不會影響開賽車,傅森卻還是退隊了。

那時程宴北跟傅森躺在醫院接受治療,傅瑤剛進c,去照顧傅森的時候會給程宴北帶個順水人情,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就熟了,關係一直很不錯。

傅瑤不顧後方隊員們的叫喊,執意過去看看。

出事時這群隊員都不在,現在話說的輕飄飄的。但傅瑤可是目睹過事故現場的人,難免擔心。

她剛走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就聽見一陣引擎的轟鳴聲。

很快,程宴北那輛紅黑相間的sf100身披落霞,迅速爬坡而上,激起山路賽道的亂石擊打,塵土飛揚。

“隊長這不是回來了麼——”

後麵有人嚷嚷了起來。

程宴北將車開到終點,下車後摘掉頭盔,夾在腰際,長腿揮開,朝這邊走來。

他身形頎長,如此逆著光,好像又高大了一些。

他走近了,都快到傅瑤麵前了,才注意到她。

好像在想事情。

傅瑤迎上他,和他一齊向帳篷那邊去,邊故作嚴肅地說:“你開車的時候這麼心不在焉的可不好,再出點事怎麼辦?”

“不會,”程宴北看她一眼,唇角勾著,笑了笑,“我還算小心。”

“那怎麼這麼久?”

“開的比較慢。”

傅瑤聽他這麼說,更感到好笑:“拜托,你是賽車手誒,你在賽道上開那麼慢能拿到冠軍麼?”

邊看了看表,“比正常時間晚了快半小時,我看你是去兜風散心的吧?”

程宴北唇半虛彎著,沒說話。

他加快了一些步伐,走過去,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融入集體,跟隊員們聚到一處。

傅瑤瞧著他背影,總覺得他是有心事,也沒想抓著他問了,過去了就和victor一起招呼大家可以放開肚皮吃了。

篝火燒得熱烈,燈火鳴鳴。

飯吃過半,隊員們借著酒話還拿傅瑤跟程宴北開起了玩笑。

“——隊長,我看你跟傅瑤湊湊過得了,她剛才可擔心你了,隔一會兒就去那邊看了一眼,著急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看隊長跟傅瑤挺般配的,你倆也熟了這麼久了,不試試嗎?”

傅瑤也就過去看了一趟,這麼被誇大,難免嗔怪:“喝你們的酒,彆瞎起哄。”

坐在火堆旁覺得熱,程宴北將賽車服拉鏈兒拉開了大半,長腿懶散地抻開了,抽著煙。他視線時不時低垂著,並沒參與旁人的起哄。

他雖平時不怎麼喝酒,但今晚一頓飯吃得也好像興致乏乏的,這會兒坐在一邊,仿佛置身事外,安靜得有些詭異。

傅瑤拿來兩個杯子,端過來一盤剛烤好的德式香腸,還滋滋冒著油熱,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

她也隨之坐下,同他攀談起來:

“你之前回國給《jl》拍的那個雜誌的樣片,人家給我發來了,下周就發行了。c背後現在好像是有資本撐腰,為了捧你這個冠軍,讓雜誌社加印了好多冊,不過現在誰看紙質讀物啊,印那麼多得滯銷吧。”

程宴北沒說話,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哎,你不是不喝酒嗎?”傅瑤趕緊給他手擋開了,“你拿錯了,這是我的。”說著,她去一旁拿了彆的給他倒上,推過去,“你喝這個。”

程宴北視線卻還在自己剛才拿錯的杯子上。思緒跟著飄回了半個月之前上海外灘十八號的barrou。

那晚的酒桌上,懷兮拿錯了他的杯子。

他下意識地一抬眼,四處環繞一圈。

沒有她。

傅瑤繼續剛才的話題:“不僅是封麵,hunter的人跟esse的那幾個模特兒搭檔拍的內頁也很好看,你說滯銷了多可惜?今天經理還跟我說,下個月的歐洲賽準備找esse的模特兒來當賽車寶貝,彆的車隊都帶,我們總不能不帶吧?沒氣氛——尤其是,雜誌封麵跟你搭檔的那個模特兒,也長得很漂亮。她是esse的麼?”

傅瑤這句被旁人聽到,立刻就有人接言,大大咧咧地道:

“你彆說,我程哥拍的雜誌照一點都不輸給明星,跟他搭檔的模特兒還是燃哥的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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