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來就給個準話,自己的事自己注意,彆這麼大了還讓我操心,”鞏眉又對懷兮念叨著,“也就是程宴北,我還比較放心。”
說是讓懷兮注意點,也是讓程宴北注意點。老師的威嚴倒是一分沒少。
懷兮也聽明白了,還膩膩歪歪地勾著程宴北不撒手,對鞏眉道:“那彆人的話你就不放心了?”
“最起碼程宴北是我帶過的學生吧,我如果不放心他的話就還讓你相親去了,”鞏眉白她一眼,也懶得多說了,“你們去吧,我一會兒也出門了。”
說著,鞏眉就回到了門內。
她其實懶得瞅他倆,平時在學校裡抓早戀的職業病犯了,本來想送個手機就完事兒,早上那事估計程宴北也挺尷尬,沒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
懷兮接過自己的手機,找了一圈兒身上沒口袋,就順手將手機放到程宴北短褲的口袋裡了。他口袋有點緊,她弄了好久才將手機塞進去。
然後聽他低聲地笑:“你亂摸什麼?不怕你媽看到?”
懷兮將手機放好了,揚起下巴,有點兒挑釁地說:“那你剛才抱著我不撒手乾什麼,不早就被我媽看到了?”
“以前上高中當著你媽麵我也敢拉你的手啊,”他抿唇笑了下,食指中指交錯著彈了下她腦門兒,一字一頓,“上車。”
懷兮笑著白他一眼,便乖乖拉開車門,上了他的副駕駛。
路上,程宴北突然提了一句:“你媽剛才那話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沒在一塊兒,就準備一直讓你相親麼?”
懷兮手下正跟黎佳音發著微信。
她順帶著還切出去,看了眼懷禮有沒有回她消息。
沒有。
“是啊,之前我就一直相親,”懷兮放下手機,側了側身,半趴在座椅靠背上,去看他側臉,半開著玩笑,“還差點成了一個。”
程宴北瞥她一眼,莫名有些緊張,眉心一攏,“跟誰成了?”
“就上次我們碰見的時候的那個。”懷兮提醒道。
“哦,”他有點兒酸溜溜的,刻意咬重了字音,“你那個‘男朋友’。”
“對啊,你不來,他那天差不多就成我男朋友了。”懷兮心底發笑他還在吃醋,不覺卻有些惆悵了。
她這些年交往的各種各樣的男人裡,各種各樣的性格都有。唯一不太感冒的,還是那種特彆溫柔的,一點鋒芒沒有的男人。
溫柔的人誰都喜歡,她所謂的“不感冒”不過就是“不心動”罷了。
想到剛才鞏眉還說懷禮是個沒鋒芒的人,她心底思忖一番,看起來,好像是這樣的。
懷兮的爺爺是個軍醫,有個革命時期一起過來的軍醫老戰友,常居北京。懷禮初高中都是被懷興煒送到北京讀的,在北京大院裡待了那麼五六年,受到的教育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他表麵看著高冷,但行為舉止一向從容有禮,彬彬自如,做事沉穩,長輩們沒有不誇他的。工作上也非常省心,讓人很有安全感。
這樣的男人當然也很招女人喜歡。黎佳音曾經就追他追得轟轟烈烈。
何況他還是整形外科醫生,審美到位。
但鞏眉是出於身生父母的角度,覺得天下沒有不讓人操心的孩子,懷禮越不讓人操心,她就越操心。
就是讓懷兮這個久經情場的老油條去分析,她也不知道懷禮這樣的男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幫鞏眉打聽,也沒信音。
健身房不遠,很快就到了。
剛才那個話題終了,程宴北就沒說話了。
臨下車,懷兮有點兒冷了,車一停下她就粘著他過去,掛在他身上似的,好笑地問一句:“如果那天晚上你碰見我了,我真有男朋友了怎麼辦?”
程宴北解安全帶的動作停下來,眉眼一垂,睨著她:“你問我?”
“嗯。”她認真地點點頭。
他鼻息微動,低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會兒,一字一頓,認真地回答了她:“那天晚上,沒吃夠虧?”
懷兮又笑著去抱緊他,不撒手了。
兩人就在車內這麼賴著。她穿的淡薄,上身就一件運動T恤,下身一條包臀運動短褲。一路過來有些寒了,她這麼抱著他,與他依偎取暖。
她上衣下擺竄上一截,露出後腰一片細嫩白皙的皮膚。那道與他一起紋的長刺玫瑰紋身顯露出一半。
張揚又熱烈。
程宴北情不自禁地擁她緊了點兒。
兩人誰都沒想下車。
她最近簡直一天比一天黏他。不像小貓,像隻小狗,隨時都能偎過來,竄進他懷裡,粘著他不撒手。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際線,低聲地說:“你再敢去相親——”
“你就怎樣?”她明知故問,笑著接過話茬,問他。
“我就生氣啊,”他想說些強硬的話,卻還是略帶無奈地一笑,“還能怎樣。”
她靠著他,悶聲地笑:“我不會啊。”
怕他不信似的,她又抬起頭,認真地望入他眼睛:“反正你如果要生氣也行。”
他垂眸。
“你要生氣的話我就哄你,”她揚起笑容,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我會哄你。”
程宴北看著她這般認真的表情,終是一笑。
“我沒生氣。”他說,“再說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哄我了?下車吧。”
懷兮卻又緊了緊抱他的力道。
“我冷。再抱會兒。”
“好,好。”他連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