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水野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鬼燈,想起自己來時路上的豪邁和自信,默默往鬼燈那邊靠近,抱住鬼燈的一隻手臂,小聲嬌氣地說:“鬼燈大人,好可怕啊。”
試試鬼燈喜不喜歡這種的。
鬼燈沉默,北原水野把頭靠在他肩側,那毛茸茸的耳朵蹭得他脖子有些癢。
“變回去。”
“……是。”
北原水野放開鬼燈的手臂。
鬼燈歎了口氣,看著北原水野,仿佛看一個不省心的孩子:“你最近這幾天怎麼回事?”
北原水野撓了撓臉頰,眼神在四周亂瞟,腦海裡浮現莉莉絲坐在餐廳裡的身影,開開合合的嘴吐出蠱惑的言語。
“鬼燈大人,您知道動物有個特殊時期吧。”北原水野吞吞吐吐。
一雙手輕輕按在北原水野的頭上,隨意撫摸幾下。
北原水野大膽地說:“就是那個,那個找伴侶的特殊時期。”
頭頂手的撫摸動作停住了。
北原水野有點忐忑,他悄咪咪地一點一點抬高視野,很快,鬼燈的下巴進入他的視野,那下巴的弧度可真讓狐心猿意馬呀。
視線繼續往上,北原水野與一雙黑色的眼睛對上,那雙眼裡挺平靜,垂眸看著他,深邃的眸光裡是北原水野看不透的想法。
北原水野忐忑的同時,心裡另一個想法抑製不住浮現,那就是——鬼燈的眼睛還是好看啊,平淡無奇就有睥睨的感覺,就那種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狐心蕩漾,想蹭。
北原水野大著膽子湊上去,再度抱住鬼燈的手臂,頭微微傾斜靠上去,呼吸間都是屬於咒怨神的氣息,北原水野耳朵抖了抖,剛剛的躁動忽然又湧了上來。
他抱著鬼燈的手下意識加重了些力道。
想要什麼填滿空虛的感覺,所有神經都在叫囂著做些什麼留住這種感覺或者進一步發展,血液的躁動刺激了狩獵的本能,讓北原水野控製不住露出一點獠牙,兩條尾巴卷到鬼燈的腰上。
不止想沉浸在這個氣息中,還想讓對方也染上他的氣息。
感受衣服下強勁有力的軀體,北原水野金色的眼睛逐漸獸化。
鬼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惱:“是發.情.期到了嗎?難辦啊。”
北原水野被.乾脆利落地丟進浴缸裡,懵逼中,眼睛聚焦,看到鬼燈拿著花灑在往浴缸裡麵放水,不是從上往下,而是挺好的抵著浴缸壁放。
“啊,清醒了嗎?”鬼燈問。
北原水野:“……”九條尾巴因為淋了水,看起來蔫了吧唧的,包括頭頂的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鬼燈歪頭:“我聽說這個方法對降火很有用。”
北原水野手往下,弄水抹把臉,語氣是滄桑的平靜,事後一根煙的那種:“鬼燈大人,我有個疑惑。”
鬼燈道:“問吧。”他的聲音仍舊很有磁性,聽著讓人心猿意馬的那種,忍不住想多聽,平靜裡似乎有那麼點縱容,又好像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北原水野覺得現在沒有什麼能讓他退縮了,他現在心情平穩得像一條直線,心累與滄桑是他現在平靜的旋律,毫無波動,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慌張了。
他抬眸,淡定地問:“鬼燈大人,我一直想知道,您是不是性冷淡。”
空氣中好像有什麼凝固了,至少在北原水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鬼燈沉默了很久。
“……欲.望不是這個世界重要的關注點。”
北原水野眨了眨眼,乾脆粗暴地直言:“您表現得像性冷淡。”
“……”
尾巴拍打在水裡發出的“啪啪”聲是現在空間裡唯一的聲音。
北原水野往前微微傾,抓住鬼燈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臉上,自己閉上眼,將臉頰與鬼燈的手掌心貼合。
妖狐俊美的臉沾染著水珠,更顯得臉白皙如玉,那臉上手背的顏色與這白對比,生出一種打破禁忌的感覺。
精致的五官在紅色妖紋的襯托下,妖邪驟生,特彆是那雙金色豎瞳半睜開時,是讓人戰栗的異種美感,是人類不會有的。
黑色長發因為水,貼在衣服上,脖子部分的自然是貼在脖頸上了,濕漉漉的,很難不勾起生物的躁動。
北原水野抬眸看向鬼燈,對方完全沒有任何生物該有的那種哪怕一絲絲的躁動,於是北原水野聲線平靜、態度囂張地說:“鬼燈大人,您果然是性冷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