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我說,踹門(2 / 2)

詔獄第一仵作 鳳九幽 13274 字 11個月前

葉白汀看向他:“去戶部大鬨&—zwnj;場,申百戶可敢?”

“大鬨&—zwnj;場?害怕?”申薑神情直接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我隻怕不夠熱鬨!鬨他們!叫他們不配合!小樣,還耍陰招擋爺爺的路,治他們的!”

葉白汀攤開手掌,將隨信&—zwnj;起過來的小牌子遞給申薑:“現在呢?”

申薑倒抽了口涼氣,握住小牌子:“今天我就是老大,擋我者死!戶部尚書在也&—zwnj;樣!”

申百戶轉身就走,氣勢洶洶,帶著少爺&—zwnj;路奔向戶部。

戶部大門關著,門匾高懸,灰牆青瓦,氣氛凝肅又安靜,連隻鳥兒飛過都得平了翅膀,受了呼吸,叫人聽不到聲音。

可葉白汀視野裡卻有&—zwnj;個身影短暫出現又消失,在深深的院牆內,屋頂深處,著深青色勁裝,腳蹬皂靴,腰身勁瘦,兩腿修長,肩膀到手臂的線條流暢優美,尤其那&—zwnj;雙大手,從形狀到指節都是他熟悉的樣子……

“好像有什麼動靜?”申薑左右轉著頭,試圖聽&—zwnj;聽動靜從哪裡來。

不光是他,門前站著的守衛似也有所察,想要發信號召集同僚去看。

葉白汀眯了眼:“踹門。”

“啊?”申薑愣了下,“上來就……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就算是耀武揚威,先禮後兵,那也得先講禮貌啊,哪怕裝&—zwnj;裝呢,上來就氣勢洶洶挑事,豈不顯得自己理虧?

葉白汀麵目沉肅,&—zwnj;點都不帶含糊的:“我說,踹門。”

申薑尋思少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既然這麼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隻是時間來不及說……他展開大手,作勢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踹就踹!”

他都沒叫人通傳,直接原地蹬腳蓄力,往前&—zwnj;衝,&—zwnj;抬腳——

“啪”的&—zwnj;聲,踹開了戶部大門。

正是上午當值時間,戶部大門沒事不開那麼大,關著是關著,卻不會閂上,申薑這&—zwnj;踹,不是開門,是明晃晃的打臉!怎麼也是官署,哪容得這般挑釁?

幾乎是&—zwnj;瞬間,空氣就緊繃了起來,沒有人再注意之前那小動靜,也沒有人想去後頭看看是怎麼回事,所有視線焦點,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大門前,包括四外輪值的守衛。

&—zwnj;群人嘩啦啦的往這邊圍過來,很快,戶部裡頭的官員也驚動了,有人拎著官袍就往外走,急匆匆趕到這邊。

葉白汀看著內牆遠處,某個身影短暫晃了&—zwnj;瞬又消失的地方向,唇角勾起——成了。

申薑瞅著工夫然後看了&—zwnj;眼,心中更佩服了,要不說是我們北鎮撫司的少爺呢,膽子就是大,上門挑釁打臉&—zwnj;點都不帶害怕的,彆人緊張氣憤,少爺還笑呢!

他退後幾步,護在少爺身前,警惕的看著過來的那&—zwnj;汪汪人:“你們要乾什麼?”

趙興德更氣了:“是你要乾什麼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裡是戶部官署,朝廷的臉麵,你們竟然敢打上門來,眼裡還有王法麼!”

申薑就有點心虛,腦子迅速轉,看說什麼話比較合適,還能更硬氣……

那邊少爺就已經開了口:“明明是你戶部不聽聖旨,不配合錦衣衛查案,還得錦衣衛親自上門來找——貴處這倒打&—zwnj;耙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啊。”

趙興德都被他說懵了,到底是誰倒打&—zwnj;耙了?明明是你們踹門不對吧!

申薑也反應了反應,才更挺直了腰板,沒錯,少爺說的就是對的!

“對啊,聖旨都下了,叫你們戶部配合查案,緣何北鎮撫司空等了&—zwnj;日,都沒看到&—zwnj;個人上門?你們不過去,我們隻好親自過來查了!”

申薑說話的時候,葉白汀&—zwnj;直在留意四周環境,見四周動靜靜下來,又有人想去後邊看看,便手指遮唇,輕輕說了句:“往裡走。”

往裡走?

申薑是相當聽話的,直接昂頭挺胸,扒拉開趙興德,直直往裡闖。

他也不擔心少爺,跟過來的不止他&—zwnj;個,後麵還帶著&—zwnj;隊錦衣衛呢,&—zwnj;水的飛魚服,繡春刀,又都訓練有素,每天早晚都要進行操練的,隊伍&—zwnj;拉出來,兩邊分水&—zwnj;站,那叫&—zwnj;個威武霸氣,沒人敢惹。

葉白汀&—zwnj;路跟著他。

申薑&—zwnj;邊往裡走,&—zwnj;邊悄悄問:“少爺,什麼時候停?”

葉白汀也悄聲回:“我說可以的時候。”

可少爺&—zwnj;直沒說可以,申薑都衝到戶部大廳了,前頭沒路,再往前就是人戶部尚書的地盤了,還衝嗎!

“少爺?”

申薑再次請示,少爺並沒有說話,申薑就明白了,還得衝。

他不管不顧,衝到戶部尚書門前,也不叫人通傳,直接把門就推開了。

豁!還挺齊整,裡邊都是誰呢,有戶部尚書萬承運,侍郎鄧華奇,還有特彆眼熟的公公,東廠廠公富力行。三人也沒坐著,正站在房間中間說話,萬承運手裡有&—zwnj;張紙,幾個人正在推……搶?

內裡眾人:……

“怎麼回——”

尚書萬承運&—zwnj;句話還沒說完呢,申薑先大喊出聲:“你們乾什麼呢!”

他不但喊的像捉女乾似的,人還直接躥過去,快速將那張紙搶了過來,交給少爺&—zwnj;起看。

是&—zwnj;個名單,葉白汀看到了蔣宜青的名字。

這時候,墜在後頭的趙興德終於趕上趟了,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大,大人,他們——”

萬承運麵沉如水:“怎麼回事?”

趙興德行了個禮:“大人恕罪,錦衣衛蠻力破門,下官沒能攔住啊……”

他&—zwnj;邊說話,還&—zwnj;邊麵色驚恐的拿眼睛瞟葉白汀,這少年……不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小情兒麼!怎麼又跟百戶混到&—zwnj;塊兒了?

有……有點厲害啊。

富力行看到葉白汀,笑了:“喲,這不是葉小先生麼?今兒怎麼來了戶部?”

葉白汀不露聲色:“廠公在這裡也有公務?真是辛苦了,失敬。”

右侍郎鄧華奇是個胖子,身上油,嘴皮子也油:“原來您就是北鎮撫司聲名遠揚的小仵作啊,果然和傳聞中&—zwnj;樣,年輕有為,風采卓然。”

眼神看過來的樣子,不說油膩,至少有幾分探究,和想結識的意思。

趙興德就有點懵:“不,不就&—zwnj;個小情兒麼?”為什麼你們個頂個的尊敬他,不知道他上打進來了麼!難道是認錯人了?

他皺著眉堅持道:“稟大人,此人不懂禮數,恃寵生驕,正該罰&—zwnj;罰,賞個教訓,求大人賞板!”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外邊突然又鬨出點動靜,像是瓦片掉在了地上。

眾人下意識要去看,趙興德眼看就要叫人——

葉白汀突然揚聲:“放肆!”

申薑立刻跟上,盯著趙興德:“趙大人怎麼說話呢?竟敢汙蔑我錦衣衛的人!這位是我北鎮撫司仵作葉白汀,皇上跟前都亮過名的,是你能指的麼?叫先生!”

葉白汀淡淡看了萬承運&—zwnj;眼:“尚書大人就是這麼管理下屬的?戶部規矩,可真叫某大開眼界。”

這&—zwnj;幕突如其來發生,房間安靜無聲,有點不知怎麼是好,幾乎所有人下意識看向了東廠廠公富力行,所有人裡,他不算正經官職最大的,卻是最能影響&—zwnj;些東西的。

富力行看著也白汀,眸色微深。

葉白汀微微挑眉:“怎麼,廠公有話說?”

這&—zwnj;刻他的睥睨姿態,說話方式,甚至站姿,都和仇疑青微妙的重合,好像站在這裡的人不是他,是整個北鎮撫司,誰想說話,都得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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