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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昌五年,春雨至。
落華城外,四五名提刀侍衛在雨中狂奔,在他們的中央維護著一名粉裙姑娘,被他們跌跌撞撞拉著往前跑。
“他們要追上來了。”
“郡主快跑!”
林中泥地坑窪,粉裙姑娘不心一腳踩入坑窪中,水珠四濺,蹌踉著撲倒在地。
嗖嗖——
有淩厲的箭穿風而過,準確射中周圍的侍衛,箭身穿胸,血水流淌,隻一眨眼的功夫,周圍的活人隻剩粉裙姑娘一人。
嗒嗒,嗒嗒。
雨落不停,雨幕下出現數名黑衣人,為首的男人高大魁偉提著大刀,刀身染滿鮮紅的血跡。
“不、不要……”
前方逐漸靠近的黑衣人,周圍橫躺著護她而死的侍衛,粉裙姑娘滿身滿手沾滿鮮血,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啊——”
樹葉沙沙,尖叫聲響徹山林。
不遠處,有位紅衣姑娘撐著傘路過,一口吞下兩顆糖葫蘆,她聽到尖叫尋聲扭頭,圓眸水潤,嘴巴塞得滿滿鼓鼓。
粉裙姑娘叫南萱萱,容國的明珠郡主。
南萱萱以為,己死定了,然而尖叫聲過後,林中滴滴答答隻餘雨聲,耳邊安靜的詭異。
叮叮——
像有鈴鐺聲傳來。
南萱萱瑟縮成團,等了久都沒等到疼痛,她大著膽子悄悄睜開一條眼縫,隻見眼前的黑衣人橫七豎八全都倒在了地上。
映入眼簾的,一柄掛著鈴鐺的漂亮花傘,花傘下有人背對著她而站,紅衣飄飄烏發垂落,那人的背影纖長柔美,在雨下神秘清冷,
“你、你誰?”南萱萱吞了下口水,顫聲。
其實,她想問這人妖。
據傳,落華城外的山林近鬨鬼,時常有人失蹤死亡,南萱萱就因此才會帶著侍衛來此,本想捉妖為民除害大展身手,不曾想竟遭到一場精心設計的伏殺。
她現在擔心的,該不會她才躲過刺客追殺,就遇到了林中作亂的妖魔吧?
南萱萱緊張的心臟砰砰跳動,滿腦子都紅衣女鬼轉身露出一張詭笑的骷髏臉。
叮叮,傘身的鈴鐺開始發出響動,南萱萱直勾勾盯著那抹紅影看,都已經做了放聲尖叫的準備。誰知紅衣‘女鬼’轉身,露出的張白皙精致的少女容顏,‘女鬼’雙眸清澈半彎笑容甜美,一手撐著花傘,另一手懷抱著吃食還攥著糖葫蘆,看著很吃的模樣。
“欸?”南萱萱有些傻眼。
愣了片刻,她問:“你救的我嗎?”
天真的姑娘,見人長相無害純良,就開著揚著下巴報門,“我乃明珠郡主,你救我回,我定讓陛下重重賞你。”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望著那張與故人七分相似的麵容,紅衣姑娘撐著花傘蹲到她麵前,對她笑彎了眼睫,回:“我叫——”
“夭夭。”
“……”
距離那年的覆滅之亂,已經過了近百年了。
容慎消散後,九幽魔域下了一天一夜的血雪,群山之巔的陀藤引花不敗,風中彌漫著清淺檀香,這屬容慎的息。
在那一天一夜裡,夭夭提著容慎留下的渡緣劍,發了瘋似的殺桑尤,所有想幫她滅桑尤的修者都被她擋了回,紫境之威徹底激發,失九玄秘寶的桑尤連帶著九羅印也失,被夭夭一劍刺穿了心臟。
桑尤究竟在想什麼?
他對她,究竟什麼感情?
沒有人知道,連帶著夭夭也不清楚。逼退到崖邊,桑尤臉上的紫紗被風吹開,露出的麵容精致無暇。金瞳清晰倒映出夭夭的麵容,他身上的紫袍被風吹鼓,緩慢抬手,想要觸摸夭夭的臉頰。
夭夭被恨意侵蝕,不躲不避,隻嘶啞著低喃了一句:“我要讓你,為他陪葬。”
半抬的手僵住了。
崖邊的風陰冷撕裂,在桑尤皮膚上刮出道道血痕。眼睜睜看著夭夭用力抽回渡緣劍,鮮血噴灑到她的臉上,桑尤蹌踉著後退,頰邊的金色符文燦燦閃耀,像在綻出己後的光。
桑尤被夭夭殺了,死後墜下了群山之巔,屍骨無存,神魂不見。
世人皆說,歸墟海的神裔群接近神的存在,天冰冷沒有表情。然而在桑尤死時,夭夭看到他在笑,殷紅染血的唇角緩慢勾起,他的笑意越擴越大極美詭異,不露半分聲息。
仰躺墜崖,滿目無際陰雲與血雪,似一抬手,就能掌握到天際。
夭夭跪立在地,親眼看著桑尤抬著手墜沒萬丈深淵,呼嘯的深淵中隱約傳來空靈涼涼的笑,輕飄的嗓音與風交融,【這天地,本就屬神。】
風過,一切煙消雲散,過耳即忘。
這場天地之變,人界山洪爆發傷亡慘重,修仙與妖魔幾界也元大傷,休戰和。
容慎雖死,但餘威猶在,眾妖魔不得不聽令服從,夭夭指上的魔花骨戒便魔神的象征,其中還藏了容慎的一層修為,再加上夭夭還有渡緣劍在手,全盛紫境期戰無敵手,所有想反她的妖魔皆被斬殺。
真以為她這般堅強無敵了嗎?並不的。
在殺了桑尤後,夭夭沉浸在失容慎的痛苦中,頹敗無望。要不有燕和塵看著,她幾次都差點刎在群山之巔,後來還嘯月天尊出現,他告訴夭夭,容慎還有救。
容慎,還有救。
不隻修仙界,這天地皆欠了容慎一份恩情,在容慎被大道之力打散後,嘯月天尊試圖拚湊收攏起那些魂碎魄渣,卻忽然感知到容慎的一線機。
那份機,就在夭夭指上的骨戒,容慎滴血親手所種。
“容慎為魔神,魔神乃萬惡**之源,祂的不死不滅,皆萬物的無窮**,萬物,取之萬物。”
顯然,容慎也知這個道理,所以他在消散前,曾用口型同夭夭說了兩個字:“等我。”
他對天地萬物無留念,唯獨放不下夭夭。那滴滴入骨戒中的血,相當他的骨與血,他為己留下的後路。隻要這骨與血還在,容慎就有重歸來的希望。
嘯月天尊要夭夭助骨戒收攏采集世間的惡欲,惡欲收攏的越多,容慎重歸來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便有了開篇這一幕。
花傘上的鈴鐺叮叮響動,夭夭撐傘將渾身濕漉的南萱萱拉起。
為了幫容慎收集惡源,夭夭不時從九幽跑入人界走動,子一算再算,她已經算不清己已經這樣持續了多久。
沒有一百年,也得快一百年了。
看著眼前這位年輕張揚的姑娘,夭夭問:
“……你認識南明珠嗎?”
“南明珠?”南萱萱臉上的迷茫一閃而過,“這名字聽著熟悉哇,她也姓南嗎?”
夭夭一眨不眨的盯著南萱萱的臉看,輕點了下頭道:“對,她也姓南。”
不止姓南,南萱萱還與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清醒的知曉時間漫長,夭夭都懷疑南萱萱就南明珠。
“哎呀!”南萱萱忽然驚叫了一聲。
剛剛被驚嚇過度,她大腦空白了太久,如今記憶恢複大半,她想起什麼臉瞬間煞白。
“夭、夭夭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
南萱萱著急的抓夭夭的手,“剛剛我們被追殺,我與我弟弟跑散了,現在也不知他那邊情況如,他還那麼絕不能出事,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南萱萱容國郡主,她口中所謂的弟弟也不什麼簡單弟弟,而容國的皇子容賢,今年隻有八歲。
一個八歲的孩子,在刺客的追殺下提出兵分兩路,帶著僅剩的兩名侍從入了山林。如今南萱萱被救了,容賢卻死未卜,南萱萱急的隻掉眼淚,“姐姐快幫幫找找他,聽說山林裡有吃人的妖怪,我怕他出事。”
若容賢出了事,南定會受南萱萱的連累。
“了彆急,我現在就帶你找他。”夭夭安撫道。
這山林中確實有妖邪作亂,不然她也不會在此現身。本想將南萱萱妥善安置後再動身,但被嚇壞的姑娘死抱著她的手臂不鬆,夭夭也不放心留她一人,便帶著南萱萱一起尋人。
“姐姐仙女嗎?那些刺客怎麼被你放倒的?”
“這林子裡看著怪異啊,姐姐不怕嗎?你能保護我的,對不對?”
“姐姐姐姐,夭夭姐姐,你不會仙呀?師父說隻有仙人才會從天而降,你長得這麼看,人還這麼善良,你來我仙不?”
百年前的天地之變,在山洪暴動下修者對凡人伸出援手,助他們重造園。對比幾百年前,如今的凡人對修者愈發尊敬神,而修者們也漸漸在凡間隱匿行蹤。
南萱萱神似南明珠,就連興趣愛也相差無幾,對仙派術有著強烈的喜愛。不過對比南明珠,南萱萱話癆嘴甜懂事些,雖也驕傲大,但性子比南明珠相處太多。
就這麼走走停停,夭夭在南萱萱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中,不僅不煩還總能隨聲應和。
忽然,夭夭停下腳步,“噓——”
南萱萱連忙捂住嘴巴,依偎在夭夭身邊聲:“姐姐,怎麼啦?”
夭夭不想嚇到她,但還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環視著四周道:“有妖。”
夭夭成魔主,百年來進出魔域的妖魔皆登記在冊,她對修為上百年的妖魔也都有印象。顯然,落華城外的這隻妖隻未進入過魔域的野妖,百年以上的修為虛空陰毒,不什麼正經妖修所得。
雨水中開始混入血液的腥,夭夭心裡發沉,預感容賢可能要出事。
“拿著。”將懷抱的零食糕點統統塞入南萱萱懷中,夭夭單手結術在地麵劃出一道紫色光圈,讓南萱萱站到了裡麵。
“待在裡麵不要動,我在圈內設了禁製,你暫時出不來妖邪也進不,一會兒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慌,乖乖等我回來嗎?”
南萱萱張了張嘴還有些怕,但她看出了夭夭的著急,還忍著淚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姐姐一定要快些回來,帶著殿下一起回來。”
“你要回來晚了,我、我就……”南萱萱想放些狠話,“我祖上和皇關係親密,我也幼受陛下喜愛,你要敢不回來,我就把你這些零食全吃光!”
夭夭還當她能說出些什麼威脅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低喃,“還有南明珠更有勢些。”
若此時她,定要指著夭夭的鼻子威脅,敢不回來就誅她九族。
“我走了。”速戰速決,夭夭舉著花傘朝著煙霧彌漫的林深而,南萱萱看直了眼,半響後才反應過來,“姐姐,你忘了把糖葫蘆給我了。”
林中靜悄悄,煙霧彌漫的越來越盛。
在山林中作亂的隻蟒蛇妖,因誤吞嬰孩嘗到了血甜頭,有了妖智開始作亂吃人,以人血人肉修成妖,嗜血凶殘。
那些追殺容賢的刺客都已經被蟒蛇妖吃了,就在剛剛,容賢身邊的兩名侍衛也被吞了。
一隻血肉模糊的人頭咕嚕前滾,滾到了暗處的角落,汙血染臟一雙繡著金線紋路的靴子,有的孩子抱膝縮坐,渾身微顫臉色蒼白,視線緊緊盯著己的前方。
沙沙,沙沙——
爬行動物摩擦地麵的聲音,雨水衝刷著滿地血水,一條粗長的蟒蛇尾巴團團盤起,蟒蛇的上半身為人身,半人半妖的麵容可怖帶著鱗片,正享受舔著己的手指。
“真正的美味,總要留在後享用。”
蟒蛇妖的聲音尖利,咧著血口看孩子,“你說,對嗎?”
舔乾淨手指,開始慢悠悠朝著角落爬行,窸窸窣窣的響動越靠越近。孩子退無可退,忽然抬手將左手疊在了右手上,口中念念有詞。
“哈哈哈哈哈,你這在做什麼?”蟒蛇妖被他唬了下,停立進入抵禦狀態,等了許久,卻發現這孩子空有架勢沒有實力,什麼術也不會。
“還乖乖受死吧!”蟒蛇妖嘶嘶吐出信子,快速朝著他撲。
唰——
忽有紫光刺穿陰**水從天而降,伴隨著叮叮的鈴鐺聲,在孩子麵前擋上一柄花傘。
蟒蛇妖被紫光擊中重重摔落在地,嘶嘶盤踞在樹上嘶吼,“你誰!”
這林中怎麼會出現紫境修者,不,這世間怎麼會有紫境!
蟒蛇妖在林中活了數十年,並未看過外麵的天地。叮叮當當的鈴鐺聲遮蓋雨水,花傘傘麵旋轉蕩出一圈圈紫光,將傘後的兩人護得嚴嚴實實。
傘身微抬,飄飄紅衣露出,花傘的主人眨了眨眼睛,半眯著眼睛笑道:“險。”
她若再晚些,人就被這隻蟒蛇吃了。
同一時間,孩兒試了多遍的手勢彈出光亮,將微弱的靈力朝前推。
因夭夭從天而降來的突然,術直接擊在了她的身上,的一團攻擊夭夭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她感受到後咦了聲扭頭,奇看角落的孩子。
臟汙遍布的臉頰上,唯有一雙眼睛澄澈清晰,帶著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不等夭夭多看,蟒蛇妖趁機偷襲,被夭夭一巴掌扇回原地,不狼狽。
“人修有道,妖修亦有道,放著的修煉不為竟乾些毀道行的惡事,你當真覺得你靠吃人得了的百年修為,能夠長久?”
夭夭當魔主後,與修仙門派簽訂了休戰書,答應會管束魔域妖界的妖魔來人
間作亂。看著滿地骸骨,她一步步朝著蟒蛇妖走,冷聲斥道:“就算久居深山不出,你既修煉成形,對九幽的命令也不會不知吧?”
妖魔界的名聲,全被這種作惡犯蠢的妖怪害慘了。
轟——
雷聲滾滾,在閃電下夭夭抬手。
蟒蛇妖被夭夭一巴掌打到內傷,行動困難。在忽然亮起的光亮下,她注意到夭夭指根閃出微亮的魔花骨戒,驚恐睜大眼睛,“你、你——”
沒機會把話說完,蟒蛇妖便為一堆灰燼,黑色的煙霧繚繞到骨戒周圍。
“吸啊。”夭夭拍了拍骨戒,想讓骨戒將這些惡源魂魄吸收,然而骨戒冰冰涼涼沒什麼反應。
……這已經第一百天了。
開始的骨戒確實會吸取夭夭所收集的惡源,這一吸取便數十年。可從一百天前起,這戒指忽然不再吸惡源了,無論夭夭為尋找怎樣的惡源,都沒有反應。
“你到底怎麼了。”夭夭沮喪將那些惡源揮散,一下下撫摸著骨戒。
前些她擔憂的不行,直接跑到了縹緲宗求見嘯月天尊。因為嘯月天尊虧欠夭夭,所以他所在的星羅殿隨時對夭夭開放,得知此事後,他隻讓夭夭稍安勿躁,一切有緣。
究竟怎樣的緣,會讓這枚骨戒一百天無聲無息?
夭夭心中有想再蠢蠢欲動,有句話想問不敢開口,她怕己幻想的太,到頭來皆一場空。
“咳。”背後的響動讓夭夭收回思緒,匆匆忙忙回到角落,她蹲下.身看暗處的孩子,對著他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
孩子一動不動,原本霜白貴的衣衫臟汙破爛,他漂亮清澈的眼睛中布滿防備。
“你容賢吧?”
“我叫夭夭,南萱萱讓我來救你的。”
“你不要怕啊,我個人。”夭夭試探著靠近容賢,將己的花傘撐到他頭上。
見容賢沒有反抗,她咧嘴露出燦爛笑容,將己的半串糖葫蘆塞到他手中,哄騙著,“你嘗嘗看,這糖葫蘆可甜了。”
容賢的手冰涼,在夭夭期待的目光下,很口很謹慎咬下一點糖葫蘆,結果酸到閉眼,想吐不敢吐。
“噗。”夭夭笑了。
她相貌天一股純良無辜,在笑起來時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就利用一串糖葫蘆,夭夭同容賢拉近了關係,抬手用帕子幫他擦拭臉頰,露出一張白嫩漂亮的臉蛋兒。
轟——
雷雨越來越大,天際有瞬間的蒼白。
容賢的整張麵容露出後,夭夭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了,她傻愣愣盯著這張臉看,越看越覺得熟悉,“雲、雲憬?”
不,這不容慎,隻一張與時候的容慎四分相似的麵容,或者說,夭夭熟悉的隻有那雙漂亮澄亮的桃花眼。這孩子的眼睛,與容慎的眼睛太像了。
像到夭夭發傻發愣,控製不住的隨著這孩子入了皇城,了皇宮。
“……”
救下了南萱萱和容賢,夭夭成了容國的有功之臣,在南萱萱誇張的描繪下,夭夭被容國陛下以高禮相待,並有了仙姑名號。
比起仙姑,夭夭更喜歡南萱萱喚的仙女姐姐。
夭夭沒有猜錯,南萱萱確實南明珠的後人,她這個傻姑娘記不清祖奶奶的名諱,但她親爹不能忘。
哆哆嗦嗦拿出那件祖傳寶貝,南老爺子激動,“這、這南老太太所留,說一位仙道朋友所贈,原來她的朋友,您。”
打開盒子,夭夭看到裡麵一枚蝴蝶的儲物戒指,經年代久遠,已經發黃失色澤,裡麵存放著多百年前的寶貝。
夭夭將那些寶貝一一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激動的南老爺子需要讓人攙扶而站,“天佑我南啊,天佑南!”
從南老爺子口中,夭夭得知在她入地心後,南明珠順利下一名健康男嬰,後來卻不幸夭折。此南明珠大受打擊身變差,久後才重新懷上孩子,卻女嬰。
南明珠的帝王夢沒有實現,女兒嫁給了將軍,此後一代代逐漸與皇帝王夢越行越遠,到了南萱萱這一代,她與容的親情血緣已經近乎沒有,在南熬了下來,依舊在朝堂中站住一角。
儲物戒指中隻剩後一樣東西了,夭夭掏出來發現一副畫。
畫紙展開,露出的一名藍衣俊美男人,男人鳳眸冷清懷抱著一柄長劍,右下角有題字:
和光同塵,與時舒卷;
凡心所,一世無追。
……燕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