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揪你耳朵,你能跟我出來?”王大公子恨鐵不成鋼看著王二公子,“父親已經在家裡同母親發了脾氣,說母親素日縱容你,才讓你成天價流連樊樓,疏於學業,你再這班胡鬨非為,就是存心不讓母親在父親跟前好過,母親已為你同父親吵了一架,正在家裡哭著呢!我讓奉珠妹妹和奉玉妹妹好生安撫母親,這才出來找你,你快跟我回家去,去同父親母親認錯!”
王大公子說著來拉王二公子,王二公子哪裡肯就範?雙腳就跟打了樁子似的,牢牢釘在望花樓門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大哥彆拿話誆我,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母親性子最剛烈了,她能被父親罵哭?她就是和父親乾一架,也絕不可能哭的。再說了,父親母親要是乾架,誰哭還不一定呢!”
梁國公王橋的夫人盧氏,性子烈到皇帝都害怕。
王橋年輕的時候,有次病了,就對盧氏說,萬一他死了,盧氏還年輕,不妨改嫁,隻要找個後爸能對孩子好就行。
病榻上的人胡言亂語,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撒嬌,不料這盧氏聽了王橋的話竟二話不說挖了自己一隻眼珠子出來,向王橋表示忠貞,如此激烈的舉動把王橋的病一下子就給嚇好了。
秦王登基,王橋作為功臣當上了大夏的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奈何後宅之中卻仍然隻有盧氏一人。
王橋自己並不覺得什麼,倒是皇帝看不過去,要替他做主,把盧氏喊進宮去,質問她,為什麼不讓王橋納妾,說哪個達官貴人後宅中不是三妻四妾的。
盧氏就說,王橋納不納妾,這是他們夫妻兩個人自己的事情,不關皇帝的事,讓皇帝不要管太寬。
皇帝碰了釘子,天威有損,很不開心,就威脅盧氏要是再不讓王橋納妾,就賜她一杯毒酒。
誰料這盧氏竟大發厥詞,說什麼就是死也不讓王橋納妾,且自己死後還會化成厲鬼,讓皇帝的後宮也添不了新人。
盧氏說完就將毒酒飲下,用剩下的那隻眼睛憤憤看著皇帝,那鬼樣子把皇帝嚇得不輕。
其實皇帝給盧氏的毒酒並不是毒酒,而隻是一杯醋。盧氏從此得了個“長安第一壇醋”的外號,不過王橋納妾的事也徹底作罷。
見王二公子又要折回望花樓,王大公子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他上去攔住王二公子,說道:“二弟,你為人子女,怎麼忍心讓自己的父母為你憂心?”
王二公子不耐看著他哥,煩躁說道:“大哥,咱們梁國公府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莫說後頭還有三弟四弟,就說前頭,前頭不有大哥你這‘長安第一才子’,足以讓父親在同僚裡臉上有光,大哥又何必來苦苦糾纏於我?”
王大公子頓時被氣到了,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他撫著胸口,罵王文愛道:“王子安,你還是不是王家的兒子?你還姓不姓王?”
王二公子最喜歡同人詭辯了,立即兩眼冒光,同他大哥打機鋒,說道:“大哥,難道每個王家的兒子都得像你這般出色嗎?我倒是想,可我成不了大哥啊!我父親是宰相又怎麼了?六殿下還是皇子呢!當今皇上還是他親爹,他不也照樣……”
王文愛正說著,就聽見望花樓裡出來一人,喚他:“二公子,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家六公子好找。”
此人正是六皇子身邊伺候的楊恩。
“楊恩,你去告訴六公子,我就來,”王文愛立即衝楊恩招手,繼而轉向王大公子嬉皮笑臉說道,“大哥,你看到了,我身不由己,我是被六殿下拉來的,晚上望花樓有重頭戲,要在眾多勾欄美人裡選出十二花娘組成清吟小班,六殿下心儀的謝濤小姐必須中選,最好還得是花魁,我現在得去助六殿下一臂之力。母親跟前,還請大哥幫我美言幾句。”
王文愛說著,不理會王文直,徑自奔向楊恩。
王文直隻能對著他的背影空喊幾聲:“子安,子安……”
王文直礙於六皇子楚英,沒有再進望花樓去,又有望花樓前招攬客人的姑娘過來糾纏,王文直隻能離開。
許是因為王二公子的事,王大公子心情鬱鬱,打馬回府,剛穿過一條街就撞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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