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 / 2)

“我在提醒你獎勵。”季月無辜地眨眼睛。

白稚:“今天沒有,以後再說!”

“不行,你就是想蒙混過去。”

季月撇撇嘴,微微俯身對著白稚的耳朵不依不饒道:“獎勵、獎勵、獎勵、獎勵……”

你是複讀機嗎!

白稚幾乎都要打人了,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

“小白,你們醒啦!”

白稚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換上女裝的蘇木瑤正挽著她哥哥蘇慈向他們走來。不知什麼時候到的唐映與魏離像兩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兄妹二人身後,眉目間滿是疲憊。

嗯?她怎麼好像還品出一點黯然神傷的味道?

白稚一把捏緊季月的嘴,拉著他對著蘇慈微微欠身:“殿下。”

蘇慈的目光在她和季月的臉上來回打量,而後溫和淺笑:“在這裡不用拘禮,也把我當做是你們的朋友就好。”

白稚忍不住在心裡嗶嗶:裝模作樣,你剛才那個眼神可沒有把我們當做是朋友看待。豈止是沒有當做朋友,那審視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看情敵的眼神。

現在看來,這位兄長對蘇木瑤不僅僅是保護過度那麼簡單。

“對呀小白,哥哥他很隨和的,你們不用拘束。”蘇木瑤大咧咧道。

蘇慈聞言,寵溺地摸摸蘇木瑤的頭,“你們平時都是怎麼稱呼瑤瑤的呢?”

白稚不假思索:“蘇兄,蘇哥哥,蘇少俠。”

蘇慈聽到最後一個稱呼不由輕笑出聲:“那你們也叫我蘇兄吧。”

白稚:“好的殿下。”

蘇慈:“………”

站在蘇木瑤身後的唐映看到白稚和季月,原本就不算好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白稚猜測他一定也和薑霰雪一樣,看到了自己“殺人”的那一幕。不過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唐映的看法,此時自然也不會向他解釋什麼。

白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蘇木瑤的身上:“蘇哥……木瑤姐姐,雲陰天師也起來了嗎?”

蘇木瑤笑道:“當然起來啦,天師每天都起得很早的。”

白稚急忙問:“那他現在在乾嘛?”

“唔……我和哥哥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好像正在和雲岫師父談話。他們是多年未見的師兄弟,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吧?”

白稚聽了頓時安下心來。

果然如她所料,雲陰不敢輕舉妄動。從昨晚雲陰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是有點忌憚雲岫的。所以她和季月隻要拉住雲岫不讓他倒入雲陰的陣營,就相當於多了一個製約雲陰的把柄。

白稚心裡一番計較,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地與蘇木瑤閒聊。幾人說話間,殷念容與薑霰雪也過來了,白稚遠遠便看到殷念容的表情比往常還要譏諷刻薄。

“你有盤問我的功夫,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胳膊吧,看起來好像傷得很重啊?”

薑霰雪神色不變:“小傷而已。”

“是嗎?可是這個包紮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小傷……”殷念容一邊打量薑霰雪左臂上的蝴蝶結一邊嫌棄地搖頭,“嘖嘖,這是誰包紮的,真醜。”

薑霰雪聞言微微一怔:“這是……”

“是我包紮的,怎樣?”白稚陰著臉慢慢走近,視線從薑霰雪的左臂轉移到殷念容的身上,陰惻惻道,“你剛才說誰醜?”

殷念容臉色一變:“我說……薑霰雪真醜!”

薑霰雪:“………”

季月聽了一本正經地點頭:“我也覺得。”

白稚:“………”

“不要亂說。”白稚扯了一把季月的袖子,然後仰起臉對薑霰雪無辜地笑了笑,“薑大哥,他們是在開玩笑呢,你一點都不醜,真的。”

薑霰雪:“……嗯。”

原本好好的話,怎麼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反而像是在安慰人?

“對了,薑大哥,你怎麼沒……”白稚看著薑霰雪左臂上那隻熟悉的蝴蝶結,做了一個包紮的動作,“沒換一下?”

石蓮穀裡應該有更乾淨更柔軟的布料可以包紮傷口吧?

薑霰雪像是剛反應過來,將左手背到身後:“……我忘了。”

怪不得呢。

白稚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唐映站在一旁默默看了一會兒,忽然嚴肅地喊住白稚。

“白稚,你過來一下,我想跟你說件事。”

白稚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還過去一下,難不成他還有什麼機密不能讓彆人聽見不成?

唐映的臉色有些微妙。他看了看周圍幾人,像是難以啟齒似的,慢吞吞地低聲說道:

“昨夜你們離開後,我和魏離又回去了。”

白稚奇怪道:“回哪裡?”

“……回到羅刹出現的地方。我們想去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出有價值的東西。順便向那些百姓求證,你究竟有沒有殺人。”

白稚沒有說話,繼續聽他說下去。

她倒是沒想到唐映這麼討厭她,居然還會特意去求證這件事的真偽。看來某些時候,他反而要比薑霰雪冷靜理智很多。

想到這裡,白稚下意識瞄向薑霰雪,薑霰雪低垂眼眸,沒有對上她的視線。

“雖然當時的場麵很混亂,但還是有幾個人看到你殺人的全過程了。”唐映看著白稚,目光複雜,“他們說……你是在救那個人。”

“是那名男子被羅刹咬得半死不活,他痛得受不了了,所以才求你殺了他。”唐映語調緩慢而沉重,“是這樣嗎?”

“是啊,我之前就是這麼對你們說的。”白稚麵無表情地點頭,“你們有誰信我了嗎?”

情願相信陌生人的說辭,也不願聽她解釋。說到底,還是打從心底裡將她當作會吃人的怪物罷了。不過她也沒什麼立場職責他們,畢竟她的確在他們麵前殺過人,他們會怕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稚很快便自我釋然了,反倒是其他幾人,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唐映頗有些難堪地抿抿嘴唇,蘇木瑤聽了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睛,薑霰雪也猛地抬起眼眸,眸色幽深而洶湧,叫人看不出情緒。

“所以小白當時並不是想要吃掉那個人,而是想要幫他解脫?”蘇木瑤急急問道。

唐映艱難地說:“是的……這次是我們冤枉她了……”

“哼,蠢貨。”殷念容忍不住冷笑一聲。

季月倒是不怎麼在意,畢竟在他眼裡,羅刹殺人並不需要理由。阿稚想殺就殺了,如果有人因此要責怪阿稚,他再去殺了那人便是。

隻是如今阿稚不讓他殺這些人,他又不想惹阿稚生氣,隻好作罷。

“白稚,對不起。”薑霰雪看著白稚,雙眸凝重而又充滿歉意,“是我錯怪了你。”

當時不是說什麼都不信的嗎?這會兒道起歉來倒是誠懇得很。白稚想起昨夜他毫不猶豫地拔劍指向自己,心底頓時湧起一陣委屈與不滿。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你忘了你當時是怎麼對我的嗎?連唐映這個笨蛋都知道去問問彆人,你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的錯?”

唐映:“………”

薑霰雪沒想到白稚的反應居然會這麼激烈,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其實這個問題,從剛才他就開始思考。他並不是武斷的人,獨獨在涉及白稚的事情上,他總是下意識地避免去深入思考。

他為什麼沒有相信白稚的解釋,為什麼沒有去找其他人求證?因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嗎?還是說,在他的潛意識裡,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機會帶走白稚呢?

他很清楚,白稚是危險的。所以他一直不放心她,一直掛念著她。

可他現在卻迷惘了。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薑霰雪自己也說不清,搞不明。他有些茫然地取下腰間那把雪色長劍,雙手捧著遞到白稚麵前。

“……對不起。我沒有忘記當時的情形,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你想解氣的話,可以用這把劍砍我。”

季月立即躍躍欲試:“讓我來吧!”

“?!”白稚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將薑霰雪手中的劍推了回去,“那倒也不必……”

她隻是一時激動,他也不用這麼當真吧!

薑霰雪語氣堅決:“我打暈了你,你理應還回來。”

“不用不用,季月不是已經打過你了嗎?就當我們扯平了。”白稚還是努力把劍往回推。

薑霰雪微微一頓:“他是他,你是你,不好混為一談。”

“哎呀可以的可以的……”

唐映見兩人頗為尷尬,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發現沒有宣布,連忙從中間將白稚和薑霰雪二人拉開。

“你們彆在這推來推去的了,我還發現了一樣東西!”說著唐映便從身上掏出一隻精致的錢袋。

白稚第一次對唐映產生了感激之情。她配合地伸長脖子,順勢問道:“這是什麼?”

唐映環視一周,見眾人全都好奇地盯著他,這才慢慢打開錢袋,將裡麵的物件倒在掌心上,神色嚴峻道:

“這是操縱羅刹的哨子。”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真的好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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