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角……變大了?
白稚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果然如季月所言,摸到兩隻明顯粗長了一圈的尖角。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
她這是……變異了?
白稚昏昏沉沉地放下手, 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薑霰雪半是擔憂半是好奇地走近一點, 認真地打量她發間那兩隻漆黑的尖角。
“原來這兩隻角一直都在……我居然沒有發現……”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啊喂!
薑霰雪還想伸手碰碰白稚的角, 還未觸及發絲就被季月不客氣地拍掉。
“彆碰她的角。”
“……好吧。”薑霰雪默默收回手, 正色道,“師父曾經對我說過, 羅刹頭上的角代表了羅刹的力量與狀態。現在她的角忽然變大,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我建議還是讓我師父看看為好。”
“那個老頭能幫阿稚解毒?”季月狐疑地挑了下眉,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薑霰雪:“總比胡亂猜測要好。還有,師父他還年輕,不是老頭……”
“他是雲陰那個老頭的師兄,當然也是老頭。”
“雲陰也不是老頭, 他們隻是比你年長一些而已……”
兩人不知不覺拌起嘴來, 聽得白稚的腦袋昏昏沉沉。
她覺得很不對勁,哪裡都不對勁。
這種感覺,怎麼也不像是中毒了……就算真的是中毒,那也得是什麼情毒吧?!
臥槽, 難道雲陰那個老賊臨死前還給她下春_藥?!
白稚熱得渾身難受, 大腦更是糊成一團。她本能地抱住季月的肩膀, 如同溺水之人緊緊攀附著他。
“季月,我快受不了了……”她發出如同囈語般低弱的聲音。
季月見懷中少女麵色潮紅,呼吸急促, 全身癱軟無力,頓時罕見地慌亂起來。他雙眸一暗,仿佛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
“那就讓那個老頭試一試。如果他治不好阿稚,我就殺光你們。”
雖然沒有明說,但薑霰雪卻很清楚,季月所說的“你們”,不僅指師父和他,還包括了在石蓮穀裡的所有人。
薑霰雪看了白稚一眼:“我和你一樣不想看到她出事。”
“彆廢話了,現在就去找人。”季月一把橫抱起白稚,抬眸望向前方,“老頭在哪?”
薑霰雪頓了下,剛想糾正季月的稱呼,但一看到白稚的樣子便放棄了。他小心謹慎地回收散落在地上的藥瓶和銀哨,提起雲陰的屍體,然後加快腳程,帶著季月向雲岫的庭院趕去。
***
回到庭院的時候,薑霰雪注意到門外的青鳥已經由一隻變為兩隻,並且它們的翅膀都被鐵鏈嚴嚴實實地捆了起來。
另一隻青鳥是桑瑾騎來的,如今也被雲岫一並抓住了。
薑霰雪帶著白稚二人長驅直入,還未見到雲岫,就先聽到蘇木瑤激動的聲音。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青鳥!”
“殿下,答案不是已經顯而易見了嗎?”這是雲岫慢吞吞的聲音。
“不,我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薑霰雪與季月對視一眼,直接順著人聲走了過去。
二人沒有刻意放輕腳步,屋內的幾人聽到動靜,頓時停下質問,一齊望向他們。
就連被五花大綁的桑瑾也第一時間看了過去,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現出幾分急切與擔憂。
“你看,我就說吧?”雲岫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手中的白玉煙鬥指向季月,“他們很安全……嗯?小白稚這是怎麼了?”
“小白!薑兄,小白她怎麼了?”蘇木瑤一看到三人一個不少,眼眶一熱,來不及高興,就看到白稚蜷縮在季月的懷裡,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
“不清楚,似乎是中毒。師父,我和季月都不懂醫術,隻能麻煩你幫她看看了。”
薑霰雪懇切地請求雲岫,雲岫見狀收起煙鬥,大步來到季月麵前。
“把她放到藤椅上。”他指揮季月。
季月雖然臉色不善,但考慮到白稚的安危,還是不情不願地照做了。
白稚被他輕柔地放上藤椅,眾人立刻圍了過來。
“白稚,白稚,你是不是快失控了?”殷念容美豔的臉上滿是緊張。
蘇木瑤聞言更加擔心了:“雲岫前輩,小白真的會失控嗎?”
“瑤瑤,這位姑娘的頭上……為何有兩隻角?”蘇慈微眯雙眼,溫和的聲音裡有淡淡的疑惑。
“哥哥,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說給你聽……”
“殿下彆慌,這家夥命硬得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唐映欠揍地安慰蘇木瑤道。
“雖然唐映說話很難聽,但她現在這個狀態,的確不像是會死的樣子……”這是魏離在淡定地補充。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白稚腦袋疼。隻有薑霰雪和季月一言不發,從始至終都緊緊盯著她。
“都彆吵了,你們懂個屁。”
雲岫不耐煩地將他們推開,俯身細細打量白稚頭頂那兩隻崢嶸黑角。
“根本就不是什麼中毒……”他慢慢直起腰,意味深長地看了瞥了白稚一眼。
“她這是發情了。”
白稚:“………”
眾人:“………”
季月:“?”
這次不止季月,就連薑霰雪都有些驚愕。
他隻當是中毒,倒沒有朝那個方向想過……
“發情?!”殷念容第一個不可思議地叫了出來。
“發、發……”蘇木瑤努力了幾次都沒有將這個詞說出口,她難為情地小聲喃喃道,“發……這個詞會不會太粗俗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