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薇呆愣地看著楚妗,她看了看屋內,又看了看楚妗,忽然尖叫一聲,語氣尖利地指著楚妗,“不可能!我明明親耳聽到了她在床上放蕩的叫聲!不可能!她剛才都在那張床上!她肯定是在我們之前偷偷跑了!”
周若薇忽然衝進屋子裡,猛然掀開床幔,露出裡麵兩個□□的人來。
周若薇一愣,她將楚薔扯起來,怒聲道:“怎麼會是你?”
楚薔被人一拉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她還有些迷茫,視線卻猛然對上了楚妗清淩淩的目光。她悚然一驚,頓時清醒起來。
楚妗怎麼會衣衫整潔地站在那裡?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胸上,腰上,大腿內側全是斑駁曖昧的痕跡,她頓時失聲尖叫起來,急忙拉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
楚薔臉色煞白,抖著唇,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雙眼通紅,裡麵滿是恨意,緊緊盯著楚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都被楚妗算計了!我是被人打暈的!”
周若薇一愣,立刻衝到楚妗身前,狠狠地攥著她的手,說道:“你的奸夫是誰?”
楚妗眉目沉靜,目光沉沉落在周若薇的臉上,此時楚妗麵對著屋內,逆光而立,絕美的小臉隱在黑影中,黑白分明的眼裡不知是嘲諷還是快意。
周若薇瞳孔一縮,想要伸手抓花她的臉,楚妗隨意地捏住她的手,語氣淡淡的說道:“怎麼還沒有吃到教訓呢?”
周若薇咬牙,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卻是紋絲不動。
楚妗的手看著纖細柔弱,指甲修剪得圓潤,指甲蓋也是粉嫩嫩的。那是一隻極美的手,卻桎梏著周若薇動彈不得。
周若薇不信邪,猛地往後一扯,楚妗卻忽然鬆開了手,她重重的跌倒在地,屋子裡經曆過一番爭鬥,地麵上滿是碎瓷片。
她這一摔,手心頓時狠狠地紮進了一塊碎片,霎時掌心一片鮮血淋漓。
皇後一驚,怒斥道:“楚妗,你好大的膽子!”
說著,她連忙讓黃嬤嬤將周若薇扶起來,周若薇捂著手,涕泗橫流地衝到皇後麵前,哭道:“姑姑,您要替我做主啊!楚妗她將我推倒在地!”
楚妗冷眼看著周若薇倒打一耙,不緊不慢的說道:“敢問皇後娘娘,您可是看到臣女使勁兒推她?分明是她自己往後摔倒,這院子裡所有的人眼睛可是雪亮的。”
皇後看了一眼周圍,卻見那些人都滿臉鄙夷地看著周若薇,顯然是不齒她的所作所為。
皇後氣急,卻也無可奈何,楚妗的確沒有推她。
皇後到底是在這後宮帶待了多年,比周若薇更為聰明,知道這些小打小鬨顯然不會傷她分毫。
她忽然問道:“你告訴本宮,方才你去哪兒了?宮女當時稟報本宮,說你支開了她,一個人獨自走了。”
楚妗做出驚訝的神情,她杏眼瞪大了些,明眸裡閃著光,瀲灩似春/水。
“宮女是這樣跟您說的?臣女當時跟隨她去了寧康宮,換好了衣裳出了門就不見她的身影,臣女便在寧康宮等了一會兒,久久不見她來,擔心臣女長時間未歸,惹得大家擔憂,便隻身一人一人回了鳳儀宮,臣女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宮人,他們都可以為臣女作證。”
楚妗神色坦蕩,言之鑿鑿地將她所經過的地方一一說出來。
皇後揮了揮手,遣了宮人一個個去問,果真如楚妗所言,一路上都有人看到了她。
皇後臉色有些難看,忙活了大半天,本來以為能夠讓楚妗身敗名裂,讓她騰出太子妃的位置,沒想到到最後,居然將周若薇賠進去了。
楚妗心底哂笑,顧沉宴早已經將人安排好了,皇後再怎麼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
楚妗想到顧沉宴,嘴角翹了翹,想到他的欺騙,又忽然壓下去。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原諒他!
華陽公主見皇後啞口無言,立刻道:“當初答應的負荊請罪,還望皇後娘娘儘快讓周小姐兌現。”
皇後暗暗壓下心底的怒意,勉強扯出一抹笑,語氣生硬地應了一聲,“嗯。”
說完,就領著周若薇匆匆離去。
宮宴過後,楚薔在宮宴上與人通奸的消息楚家儘管想要瞞,可當時那麼多人看見了,又豈是能夠輕易瞞得住的?
老夫人這般注重府裡的名聲,聽聞消息,當日回來就氣得病倒了,免了眾人的晨昏定省。
楚薔做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被老夫人禁了足,鎖到祠堂裡去反省了。
而燕南侯聽說被太子殿下查出了貪汙與在朝堂裡結黨營私,惹了聖怒,被剝奪了爵位,貶為庶民。
而周若薇聽說在宮宴上那般不顧禮義廉恥,做了許多有失閨閣小姐身份的事情,也被周丞相禁足在家。
聽說太子殿下給周丞相施壓,讓周丞相儘快給周若薇許配人家。
隻是當時宮宴上她的品性被許多夫人看見了,每次議親都會被拒絕,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家世相當的好人家。
偏偏周若薇不肯嫁人,在家中哭鬨,周丞相一氣之下將周若薇許配給了一位二品大員做繼室。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楚妗剛放下手裡的筆,夏至緩緩走進來,溫聲道:“小姐,太子殿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