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楚妗頷首應道:“臣女在。”

顧沉宴見她眼瞼下有淡淡的青色,而且發髻微亂,衣裙也滿是灰塵,著實有些狼狽。

他到底是心疼她,拿她沒辦法,他緩下聲來,“你先去洗漱一番,昨夜你也是一夜未眠,先去歇一歇。”

楚妗見他沒有大發雷霆,反倒好聲好氣地讓她去休息,頓時不自在起來。

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

於是她輕輕頷首應允。

顧沉宴似乎來了這個小院子,就有些心不在焉,他見她同意下來,並沒有多問,便領著她去了另一間房,“你便暫時在這間房裡休息一下吧。”

楚妗抬眸看了一眼,屋子裡擺設很是精致,輕紗微動,珠簾環繞,被褥是荷粉色,窗邊甚至置了梳妝台。

這分明是女子的房間!

楚妗有些遲疑,可是一旁忽然冒出來一個侍衛,手裡捧著一封密折,附耳在他耳邊低言了幾句。

顧沉宴望了一眼楚妗,見她神色複雜,輕聲問道:“這個房間可還是不合你心意?”

楚妗知曉他公務繁忙,到底是明白輕重緩急,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並不是,我喜歡的……”

顧沉宴鬆了口氣,隨即便匆匆離開。

楚妗抬步走進屋子,繞過屏風,屏風後有大木桶,裡麵早就備好了熱水,一旁也放置了乾淨的衣物。

楚妗緩慢地眨了眨眼,心裡有底失落,那衣裳的樣式並不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說明這衣裳以前便在這裡了。

她望著蒸騰的水汽,愣了好一會兒,方輕輕地褪下衣物,將自己沒入熱水之中。

這邊顧沉宴手裡攥著密折,隨手翻了翻,眉目冷沉地坐在書桌後,他冷冷的瞥一眼不遠處的人,道:“你確定這是昨夜整件事情的經過?”

書桌前站著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聞言,他恭恭敬敬地道:“回殿下,是的。屬下審問了大虎二虎,他們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鄧四與柳燕燕用了一千兩收買了大虎二虎兄弟二人,指使他們縱火殺人。好在二小姐聰慧,並未有何大礙。”

顧沉宴食指微屈,輕輕點在桌子上,他挑了挑眉,問道:“鄧四與柳燕燕仍然死咬著不鬆口嗎?”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道:“是,他們死咬這件事與楚靜姝無關,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顧沉宴手指頓住,冷笑了一聲,“倒是情深義重!”

嘖,居然在那樣的酷刑下都能堅持住,他倒是小瞧了他們。

黑衣人頓了頓,忽然問道:“殿下,會不會這件事真的與楚靜姝無關?屬下等人的手段,向來狠辣,以前再嘴嚴的犯人都會認罪,您隻憑二小姐一麵之詞,便相信……”

顧沉宴撩了一下眼皮,黑眸沉沉,一雙眼裡滿是寒意,挑眉問道:“怎麼?你這是質疑她?”

黑衣人隻覺得身上壓了一座大山,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連忙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道:“屬下不敢!”

顧沉宴隨意將手裡的密折扔在桌子上,懶洋洋地道:“她是孤的太子妃,以後,你們怎麼對孤,便怎樣對她。她還輪不到你來質疑。說完了就下去領罰吧!”

黑衣人背脊上滿是冷汗,他連忙起身,退了出去。

隨即又進來一個人,此人一襲紅衣,眉眼淩厲,容貌絕豔,穠豔似妖。他走路搖曳生姿,柔弱似柳,竟是風情不輸女子。

薑孟瑜恭恭敬敬地朝著顧沉宴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顧沉宴抬眸,淡聲道:“孤讓你查的事查到了?”

薑孟瑜輕輕頷首,道:“是,臣調出了安插在定國公府的眼線,那人曾經親耳聽到楚靜姝籌備銀兩,數目正好是一千兩。而且楚靜姝身邊的貼身丫鬟也出入過藥房,買過迷香,這些證據足以表明,楚靜姝才是幕後主使。而鄧四與柳燕燕不過是聽命於她的人而已。”

顧沉宴姿勢慵懶地望椅背上一靠,口氣隨意地問道:“十四年前的事呢?”

薑孟瑜垂首,道:“當年二小姐丟失也與這四人有關。十四年前他們與鄧四便認識了,柳燕燕心裡貪婪,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取而代之,便與鄧四策劃了慈恩寺的大火。大火是鄧四親手放的,而二小姐當年是被大虎趁亂偷走的,他連夜逃出了京城,扔在了城郊的一艘開往南地的商船上,二小姐這才流落南地。”

顧沉宴輕笑了一聲,他複又直起身,手掌搭在桌上,不緊不慢的敲打著。

“嘖,好一出狸貓換太子啊!”

薑孟瑜垂下眼瞼,掩蓋住眼底的暗色,他眼前浮現起楚妗笑意盈盈的雙眸,他冷聲道:“可否要把這些證據呈給皇上,讓他收回賜婚聖旨,將楚靜姝打入大牢?謀殺太子妃的罪名,足夠讓她千刀萬剮了……”

顧沉宴手頓住,他視線落在薑孟瑜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薑孟瑜,這些事情不該是你來提醒孤吧?”

薑孟瑜心下一跳,知曉顧沉宴是在提醒他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趁早斷了的好。楚妗的事情,是他逾矩了。

他心頭苦澀,楚妗是他黑暗中的一道光,那般耀眼奪目,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忘記的?

但是他還是恭聲道:“臣逾矩了。”

“孤另有打算,你好好招待一下大理寺裡的那幾位貴客便好。”顧沉宴說完,隨意地揮了揮手,讓薑孟瑜退下。

顧沉宴嘴角翹了翹,扯出一抹嘲諷。

揭發楚靜姝?

嗬,這等貪婪自私的人,讓她那麼簡單的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要親手將她最在意的東西全部摧毀,就像是她曾經對待楚妗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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