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宴並未說謊,蔣澤川的妻子死後,華陽公主剛開始並未打算嫁給蔣澤川,後來不知道為何,她又改變了心意,不顧先帝的勸阻,執意要嫁。
而其中發生了什麼事,顧沉宴並不知曉,當時且不說他尚且年幼,就連先帝也不懂華陽公主為何改變主意,他哪裡能夠知曉當年的緣由。
楚妗心底歎了口氣,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華陽公主與蔣澤川,如今他們夫妻顯然感情不睦,自己去問,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楚妗收斂了好奇心,隨即她掃視了一圈,在不遠處看到了周文序,此時他正捧著酒杯,與身旁的官員說著話,而顧清河則是坐在另一旁,同樣是與人暢聊。
楚妗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冷笑,這兩人看上去毫無交集,旁人怕是不知道,這兩人背地裡卻是關係緊密,一起密謀大事呢!
楚妗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暗光,如今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周文序與顧清河這個□□煩。
楚妗側著身子,壓低聲音道:“殿下,我想要求您一件事。”
顧沉宴不知為何有些生氣,他垂著眼,神色晦暗,他握著楚妗的手,懲罰一般掐了掐,沉聲道:“與我何故如此生疏,你我夫妻一體,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自當竭儘全力。”
楚妗一愣,隨即安撫道:“我這不是怕您不同意嘛!”她微頓,繼續說道:“我想著這中秋佳節,我身為太子妃,與皇後共同布置了宴會,便想著宴會結束後,送些東西給諸位參宴之人。錢財過於俗氣,時值金秋,正是賞花的好時節,您也知道,我善於種花,便想著送給大家一些花,帶回去觀賞,您看如何?”
顧沉宴挑了挑眉,含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值得你這般鄭重其事。”
楚妗聞言,心下大喜,這話的意思便是同意了。
她頓時笑得眉眼彎彎,煞是欣喜。
宴會漸漸趨於平靜,建安帝不知是因為方才思念亡妻,興致有些不高,待眾人酒酣之後,便揮手先行離開,讓太子收拾局麵。
大殿不知為何,忽然安靜了一瞬,仿佛在顧沉宴麵前,他們不敢高聲笑語。
顧沉宴懶洋洋地輕笑了一聲,道:“這舞也看了,酒也喝了,是不是都該散了?”
這大殿裡鬨哄哄的,吵得他耳朵疼,中秋佳節,他還想帶著嬌妻賞月飲酒,不想這這浪費時間。
眾人忙不迭道:“該散了,該散了!”
顧沉宴立刻站起身,愉悅不已,拍了拍手,“那好!那就這樣吧!散席!”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剛打算退出去,顧沉宴忽然揚聲道:“今日中秋佳節,孤與太子妃給大家準備了一些小禮物,等會兒彆忘了領回去啊!”
眾人腳步頓住,頗有些受寵若驚,太子殿下竟然會這般貼心?
那些以前沒少上折子彈劾顧沉宴的大臣心底生出一抹感慨,這太子殿下成婚之前,性子那叫一個乖戾叛逆啊,如今成了婚,竟然變得親切了起來,太子妃果真是大功臣啊!
隨即眾人都在殿門口領到了幾盆花,鑒於第一次收到太子殿下的禮物,眾人對於這盆花甚是寶貝,小心翼翼地捧回了家。
楚妗見周文序與顧清河都拿到了花,心裡輕舒了口氣,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希望能夠靠著這些花偷聽到他們更加詳細的計劃了。
顧沉宴見楚妗眼神一直落在周文序與顧清河身上,他眼眸閃了閃,臉上閃過一抹深思。
楚妗折身,笑道:“殿下,我們回家吧!”
顧沉宴一怔,被她的話取悅,牽過她的手,兩人相攜往外走去。
剛踏出大殿,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華陽公主,兩人停下了腳步,顧沉宴不知為何,心底忽然閃過一抹不安,他開口詢問道,“姑姑,您怎麼在這裡?”
果然,華陽公主扯出一抹笑,道:“我今日忽然想找個人聊聊天,這思來想去,隻想到了妗兒。你不介意我借一天你的太子妃吧?”
楚妗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華陽公主,她不等顧沉宴反應,甩開顧沉宴的手,上前幾步,溫聲細語道:“姑姑您想要找我說話,我自當奉陪,說什麼借不借呀!”
顧沉宴看著空了的手,皺了皺眉,頗有些氣悶。今日是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一個中秋節,如今卻要分隔兩地嗎?
顧沉宴上前一步,一把將楚妗拉至自己身後,他不樂意地說道:“姑姑,今日她要陪我一起,要不明日借給您?”
顧沉宴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手臂上一痛,他倏然低下頭,就見楚妗黑白分明的眼裡滿是責備,她壓低聲音,帶了一絲不滿,“殿下,您太過分了!今日華陽公主定然很是傷心難過,肯定是需要一個人陪在她身旁,您怎麼忍心拒絕呢?”
顧沉宴挑了挑眉,望了一眼華陽公主。傷心難過?
十多年過去了,華陽公主對蔣澤川早已經心灰意冷,隻是有些不滿蔣澤川中秋宴上帶外室來打她的臉。
顧沉宴自小與她親近,對於華陽公主十分了解。
華陽公主宣泄不滿的方法便是飲酒,顧沉宴記起楚妗那一杯倒的酒量,他眯了眯眼,見楚妗鼓著小臉,他鬆了口,沉聲道:“好,你去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