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麵一片混亂,而柳憶尤其的慘,她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原本紅豔的裙子上全是酒液,而那長長的裙擺竟然直接撕裂了開來,從原本的拖地長裙變成了豪放的非洲草裙。
眼看著眾人或驚愕或嘲笑的目光,柳憶臉上一片青青白白。
她趴在地上,死死地低著頭,幾乎把牙都要咬碎了才勉強控製住了猙獰的神色,轉而換上了一副忍痛含淚的模樣,控訴似的看向了還直直站著的陸承言。
這個模樣柳憶在私下裡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含幽帶怨,欲語還休,微紅的眼角襯著脆弱皺起的眉,絕對能夠勾起任何一個男人的狼性。
柳憶注意到陸承言幾乎是瞬間就皺了一下眉。
難道他也是在為剛剛沒有扶住自己而懊悔?
柳憶眼前一亮,立刻輕輕嘶了一口氣,裝作一幅疼痛難忍的模樣。
她等著陸承言來扶她,可就在陸承言似乎身體微動著就要動作的時候,麵前卻站過來了一個人。
那鵝黃|色的禮服讓柳憶腦子瞬間一炸,她抬頭一看,正是譚妙妙正歪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向柳憶伸出了手,“柳小姐,不起來嗎?”
那一瞬間,柳憶徹底沒有控製住臉上的猙獰。
可這是什麼時候?
旁邊被柳憶牽連到弄得一片狼狽的各大老板不說,就連宴會周圍的人都正牢牢地盯著這邊呢!
在場的都是人精,瞅著這一幕,誰不知道柳憶在心裡究竟打的是什麼小九九?
輕蔑,幾乎是在瞬間沾染上眾人的臉龐。
旁邊被她帶著出了個醜的是慈亞文化的老板,這位可不是什麼大氣量的人,當即似笑非笑地開口諷刺,“這是起不來呢,還是因為沒有被想要的人扶,不想起來呢?”
一句話,刷的一下就扯光了所有的遮羞布。
柳憶這會兒可不是後期那個見多識廣,靠山眾多的娛樂圈當紅影後,這宴會的人裡麵隨意挑上兩個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而她本身的能力和經驗也完全不足,稍稍出了這麼一點差錯就大腦一片空白。
她隻下意識地口不擇言,“對不起,曹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喝多了酒,一時沒站穩……”
喝多了?
這裡可不是酒吧會所,是讓你來喝酒的地方嗎!
旁邊,輝煌的總裁黑著臉再也看不下去柳憶的自作聰明,“夠了,喝多了就給我滾下去好好休息,還在這裡丟什麼人!?桃蜜,帶她下去!”
被輝煌總裁叫到的是另一個公司裡麵的小花旦,隻是運氣不佳,一直被柳憶打壓,她本來隻是想看柳憶的笑話,卻沒想到竟然還被總裁直接叫了過去。
桃蜜頓時一臉晦氣,她下了狠手,強行把雙腿還有些癱軟的柳憶給拉了下去。
惹事的人走了,侍者也清理乾淨了現場,其餘人自然不會去戳幾個老板的黴頭,該乾嘛乾嘛去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略過了這件事情,而陸承言則在這個時候趁機把譚妙妙介紹給了在場的人。
“這是我們星光娛樂的藝人,也是我宴會的女伴,譚妙妙。妙妙,這是輝煌娛樂的萬總,環球娛樂的朱總,以及慈亞文化的曹總。”
不管是當著麵的介紹,還是親昵的稱呼,都讓在場的老板輕而易舉地了解到了陸承言的意思,一個個換上了最“真摯”的微笑。
“譚小姐可真是個漂亮的美人啊!”
“能夠得到陸總這麼大的器重,譚小姐一定也是未來可期啊。”
那一句句的誇張奉承讓譚妙妙隻能掛上最禮貌的微笑,尷尬地維持笑容。
期間,她無數次向陸承言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經受了女主光環的降智打擊,她向來最敏銳最體貼的大白菜竟然硬生生完全沒有get到她的意思,一直到譚妙妙的臉都快要笑得僵硬的時候,才終於後知後覺地開了口。
“妙妙出道的時間不長,以後還要請各位多多關照了。”
譚妙妙抽搐著嘴角暗暗翻了個白眼。
可瞎雞兒扯吧,原身都出道了三年了,韭菜都收了一茬一茬的了。
不過好在陸承言也明白適可而止,在譚妙妙的白眼再次發射之前,終於帶著譚妙妙在這幾個大老板麵前告彆。
“正好幾位導演都在,我也帶妙妙去認認人。”
眾人自然無不應允。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譚妙妙又見了諸多的導演,製片,編劇,全是業界有名的人物,而這些人或許看不上譚妙妙,但看在陸承言的麵上,一個個都笑意盈盈,看著譚妙妙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新世紀的演藝之光。
這次數多了,譚妙妙竟然也習慣了。而且這些人也並不像是那些老板一樣派頭十足,譚妙妙很快就放飛了自我。
陸承晏向他們介紹的時候,譚妙妙還會笑著插科打諢。
當然,清楚自己在娛樂行業有幾斤幾兩的譚妙妙態度一直非常謙遜,而在聊到類似花草、種植方麵的時候,她又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謙遜,博學,又幽默的人總是受人喜歡的。
沒一會兒,譚妙妙根本不需要陸承言的帶領,就已經在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
相反,她還嫌棄起陸承言在眾人麵前時候的冷硬刻板。
“陸總,你好嚴肅啊。”
陸承言倒是並不在意,“我本來就不是個有趣的人。”
“哪有……”
譚妙妙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高興大白菜這麼詆毀自己。
不過也算了,陸承言在外怎麼樣是自己的自由,她這個小員工可管不著,相反,刻板一點或許還能夠抵擋一下某些花心大野豬的窺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