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大的消息不分享給舍友、學弟妹、學長姐,覺都睡不著。
蕭銘黑著臉走到劉佳怡身後,狠狠掐了她一把低罵道:“你特麼來砸我場子的吧?我哥們不行這事,你偷偷私信我就好,乾嗎昭告天下?誰不知道大學時期我和他關係最好?這麼丟人的事,我不要麵子的啊?”
“……”
唐楚楚心裡憋屈,感情不順就算了,就連搖個骰子基本也沒贏過,人背起來真是喝酒都塞牙縫。
果不其然,在她喝了第N杯以後就被成功嗆住了,才呡了一小口就咳得不行,孟廣德倒是興致越來越高,見唐楚楚嗆到了,立馬就上了手,拍了拍她的背,那手就再也沒拿開過。
幾聲咳嗽以後,唐楚楚有種氣息上湧的感覺,胃疼得絞在一起,根本顧不得孟廣德的小動作。
卻在這時,她手上的酒杯突然被人奪了過去,她邊咳嗽邊抬頭看去,趙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單手拿著酒杯抬頭乾掉,冰冷地將酒杯往茶幾上一扔,看向孟廣德:“還打算灌幾杯?我替她喝。”
說完強勢地攥住唐楚楚的胳膊,將她一把拉到旁邊,他長腿一邁坐在了孟廣德旁邊,又給麵前的杯子滿上了酒。
孟廣德細長的單眼皮閃著頗冷的光,嘲弄地笑了下:“行啊,趙醫生賞臉跟我們這些滿身銅臭味的人喝酒,那是我們的榮幸,不過既然替人喝,按規矩,先乾三杯。”
他說完,趙傾直接將杯中酒仰頭喝乾,隨即又拿起洋酒滿上。
唐楚楚就坐在趙傾的旁邊,他身上那特有的淡淡消毒水味若影若現,她記得趙傾從不喝酒,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即使在家宴上,唐教授再怎麼勸他酒,他也從不動搖。
他曾說過隨時保持清醒的大腦是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最基本的職業操守,所以今晚,他為她破了戒嗎?
唐楚楚腦袋暈乎乎的,隻是傻傻地盯著趙傾一杯杯地將酒灌下肚,突然有種很想哭的衝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爭氣,趙傾才為自己擋了幾杯酒,就難受得快淚腺崩塌。
好在劉佳怡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在她快繃不住的時候將她拉出包間,並在女廁所門口給她上了一堂慷慨激昂的教育課:“你能再出息點嗎?趙傾替你擋酒完全就是麵子問題,男人都是這樣,自己再玩膩的東西,也看不過眼剛丟掉就被彆人撿了去,這叫尊嚴,你給我清醒點,他真在乎你還能冷落你幾個月啊?又不是尼瑪閉關修真,就是修真還有雙修呢。”
玩膩嗎?他還沒怎麼玩就膩了嗎?唐楚楚真想哇得一聲哭出來。
於是她終於被六加一罵醒了,捂著胃對她說:“我知道,好女不吃回頭草,我不會再傻傻地貼上去了,你讓我一個人待著,醒醒酒,你先進去。”
六加一再次確認唐楚楚OK後,便先進了包間。
她走後,唐楚楚把自己關在廁所隔間,抱著肚子蹲下身,疼得汗珠子順著額頭滴落,她以前從來沒有胃疼的毛病,和趙傾生活的這一年裡,他過得一直很自律,工作強度不大的時候,一日三餐和作息絕對按時按點,連同對唐楚楚的要求也是一樣嚴格,所以這一年她的生活很健康。
自從兩人分開後,她又過回了婚前熬夜、零食、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沒想到這麼快報應就來了。
但她不願意在趙傾麵前表現出這副脆弱的鬼樣子,她都能想象出趙傾一定眼帶嘲弄地奚落她這麼大的人了,連日子都過不好。
想到離開趙傾的這兩個多月,她的確連日子都不會過了,就像地球失去引力,一切都亂了套。
伴隨著胃一陣陣絞痛,她難受地將臉埋在雙臂間,那從剛才見到趙傾起就收住的淚腺還是決了堤。
終於等那陣胃絞痛好了些後,唐楚楚才走出隔間,臉色慘白地打開女廁的門,昏黃的走廊裡,趙傾就這樣立在不遠處,手裡夾著一根煙緩緩燃燒著,雙腿被光影拉得修長,另一隻手還提著她的小包包。
唐楚楚踏著高跟鞋朝他走去,趙傾側過頭睨著她,嘴角劃過一個陰沉的弧度:“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