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下麵對你說的話,不帶任何個人色彩,就當是個認識多年的老朋友對你的忠告。
你耗在他身上時間太多了,你得到了什麼?他又給你承諾了什麼?他的心很大,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他要的可不是那個小公司的正常運作,他現在那個小地方也不過是他登天的踏腳石罷了,他的目光很遠,遠到你無法想象,你確定能繼續這樣跟他耗下去嗎?
從前,你或許是他妻子,現在你是他什麼?你受傷這段時間跟著他,他對你再無微不至,但名不正言不順,這又算什麼呢?
楚楚,你是個好女孩,你應該擁有一段明朗的愛情和婚姻,趙傾是你耗不起的男人,你其實比誰都清楚,否則你不會提離婚,我說得對吧?”
唐楚楚不想在阮初麵前展示錯弱的一麵,可是她太懂她了,也太懂他了,她可以那麼準確無誤地找到唐楚楚的煩惱,又那麼冷靜客觀地告訴她這條路上的所有荊棘。
是,她是在勸退她,可無法否認的是,阮初說得句句在理,她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這個問題自從她搬去趙傾那裡就一直困擾著她,她能感覺到趙傾在乎她,隻是這份在乎,到底是基於二十幾年的情誼,還是男女之間的情愫,說實話唐楚楚已經分不清。
如果隻是情誼,可趙傾到底還是對她差點失控,可要說是情愫,她話都說到那份上了,趙傾依然沒有朝她伸出手。
就像阮初說的,如果趙傾真的不想讓她離開,他不會放手,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困擾唐楚楚多日的煩惱,似乎在阮初的三言兩語下逐漸清晰,不管阮初的私心怎樣,但有一點無關彆人的是,她和趙傾,回不去了,或者,一開始就不該強求。
阮初端起茶杯吹散浮在水麵的茶葉,淺呡一口,目光看向門口靠在路虎上的男人,落下茶杯悠悠說道:“放下吧楚楚,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對所有人都好,多簡潔有力的語句,直接敲擊在唐楚楚的心口。
她放下以後,自己可以不用再徘徊不前,憂心仲仲,趙傾也可以接受阮初的好意擺脫現在的困境,而阮初,多年來隱晦退讓的感情,也終於可以熬出頭,大膽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男人。
是啊,對所有人都好呢。
從onepar出來的時候,夕陽漸落,唐楚楚杵著拐杖站在台階上望著那個靠在車門邊的男人,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暖紅色的光暈,簡單的休閒衣也穿出了型男的味道,那慵懶的神態透著點不羈和散漫。
楊帥似乎注意到楚楚出來了,收起手機朝她走去,唐楚楚也杵著拐杖下了台階,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踏出這扇門看見楊帥的那一刻,忽然很想哭,就像一個被抽筋剝皮陷入黑暗的人,突然看見一個那麼陽光明媚的人站在暖陽下,那種感動和溫暖仿佛遇見了曙光。
她隻是有些紅了眼眶,所以下樓的時候眼神模糊,差點踩空了,好在楊帥已經大步走到台階下麵,在她踩空時伸出雙臂將她接了個滿懷。
阮初坐回吧台邊,手中的茶換成了酒,她側眸看著門外的這一幕,眼神沉寂,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把酒杯推還給老朋友,老友問她要不要再來一杯,她搖搖頭笑道:“不了,要開工了。”
門外,楊帥低頭看著楚楚略紅的眼眶,語調輕鬆地調侃道:“看來打了敗仗啊?”
楚楚垂著腦袋聲音悶悶的:“也許早就失敗了,隻是抱有僥幸心理罷了。”
楊帥將她扶好,扯了扯嘴角:“人生經曆點挫敗沒什麼,就像我苦心追求的女人連正眼都不願瞧我,我說什麼了?”
唐楚楚抬頭瞪著他,楊帥唇邊勾起一抹笑:“現在終於拿正眼瞧我了,喂,要不要吃火鍋?”
楊帥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瞬間讓唐楚楚巨喪無比的心情被成功轉移,她有些擔憂地說:“我這腿能吃火鍋嗎?”
楊帥挑了挑眉稍:“為什麼不能?又不是你舌頭骨折了。”
“……”
唐楚楚聽見火鍋兩個字就饞了,天知道她憋了這麼多天,光聞到那味道就已經不行了。
不過楊帥沒給她點辣鍋,他們剛坐下來的時候,唐楚楚的手機就響了,正好放在桌子上,楊帥撇了眼然後將手機遞給她:“你前夫。”
“……”
唐楚楚看著手機上不停閃動的“親親老公”,最後還是按掉了電話,回了條信息給趙傾:回我爸媽家了。
趙傾很快回複過來:我要出差一陣子,回來找你。
但是這條唐楚楚沒有回複,而是點進去把“親親老公”的備注刪了,可是刪了之後該改成什麼她愣了半天,結果手機直接被楊帥奪走,他斜唇打趣道:“有那麼難嗎?”
於是手指飛快地敲擊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還給唐楚楚,唐楚楚看見趙傾的號碼名稱已經被他改成了三個大字“陌路人”。
唐楚楚看了楊帥一眼,最終還是鎖了手機沒再換,陌路人就陌路人吧,也許她是該讓過去過去,讓開始開始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