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清夢壓星河(三)(2 / 2)

請花光我的錢 慕吱 11640 字 10個月前

他是被她放棄的男人。

是她不要他的。

陳清夢認真地說服自己,反複幾次之後,覺得心裡還是一團亂,她拿起手機,打開遊戲。

隻不過打遊戲更氣,連輸兩把之後的陳清夢把手機往邊上一扔,腦袋放空地靠在沙發上。

沈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場景,他好笑道:“來個年會而已,有必要這麼累嗎?”

他不來還好,陳清夢還會放他一馬。

她不去找他,他自己還送上門來了。

陳清夢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她質問他:“你為什麼讓許星河來接我?”

沈放翹著個二郎腿,眼神散漫道:“以前不是嚷嚷著喜歡嗎,反正現在你倆還單身,作為哥哥的我,自然是要給我的妹妹製造條件的。”

“製造你媽。”陳清夢骨子裡還是不安分的,她少年時期能一口氣說上半小時的臟話不帶重樣的,去了美國之後她的心態好多了,也沒那麼多火氣了,自然臟話也說得少了,但最起碼的臟話還是會的。

沈放不開心地嘖了聲:“粗魯。”

陳清夢伸手直接把手機給甩在沈放的身上,她破口大罵:“我和他都多久的事了,我以前還談過戀愛呢,你怎麼不把那些前男友一個個地給我找過來呢。”

沈放:“你那些談一兩天的前男友擱這兒提什麼,他們能和許星河比嗎?人好歹是許氏的第一繼承人。”

陳清夢:“許星河也配和他們比,好歹我還和他們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許星河算什麼。”

沈放樂了,他和許星河是這兩年才認識的,而許星河和陳清夢的事,也是這幾天從畫水口中得知的。

在他印象裡,許星河似乎從沒被人這樣說過。

沈放覺得有意思:“就這麼不待見許星河啊?”

陳清夢想說就是這麼不待見許星河,但話到嘴邊,她還是止住了。

不待見他什麼呢?

因為他是她唯一一個失手的男人?

但好歹,他是她上的第一個男人。

那不待見他什麼呢?

不待見他……過得這麼好吧。

當初那個打工少年,住在與她家隻有一街之隔的破爛小區,房子常年失修,每逢雨季,他的房間牆角便濕,房間裡有一股潮味。

窮苦學生搖身一變,變成了南城首富的兒子,也成為了許氏的第一也是唯一繼承人。

陳清夢心有不甘。

她琢磨了下,說:“他看不上我,我也對他沒感情,你以後彆瞎忙活了。”

沈放不知道她怎麼了,語氣一下子又恢複了平靜。

他挑了挑眉:“真沒感情了?”

“哪還有什麼感情,感情早被狗吃了。”陳清夢半真半假地開玩笑,“我現在哪裡還有時間談戀愛,每天忙那兩祖宗的事都忙的暈頭轉向的。而且比起戀愛,我更想賺錢。”

沈放說:“要是嫌累,我可以再給你安排兩個助理。”

“你直接給我加工資就行。”陳清夢說。

“……”

沈放蹙眉,“我什麼時候給你錢少過?”

陳清夢笑著:“沒沒沒,沈總向來出手大方,我在你身上可是撈了不少錢啊。”

沈放:“知道就好。”

沒一會兒,就是年會的高潮,抽獎環節。

沈放自然是要上去抽獎的,他上台前,問陳清夢:“一起上去?”

陳清夢懶洋洋地拂了拂手,“你自己上去吧。”

沈放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扭上外套紐扣,繼而翩翩然地上台去了。

陳清夢半眯著眼看著台上,年會的抽獎,沈放自然出手闊綽,現金加獎品,加起來將近兩百萬,每抽一個,底下便響起一陣尖叫聲和叫好聲。

她前前後後加起來喝了將近一瓶紅酒,這會兒酒勁上來,有點犯困。

陳清夢捏了捏太陽穴,起身走出會場。

她左右看看,找了個侍應生拿了包煙,然後走到安全通道去了。

安全通道漆黑靜謐,她沒什麼形象地在台階上坐下,高跟鞋隨意地踢掉,赤腳踩在台階上。

酒店的暖氣供應太過充足,就連安全通道裡也是暖融融的。

陳清夢從煙盒裡抽了支煙出來,拿起打火機慢悠悠地點燃,火苗惺忪,她眯著眼吸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抽煙了還是什麼原因,第一口就嗆住,嗓子眼裡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胸,靠在牆上咳嗽。

咳嗽聲在空曠的安全通道裡回蕩,回聲陣陣,莫名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噠、噠、噠。

步伐穩健,由遠及近。

陳清夢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恰好這個時候頭頂的燈亮了起來,燈光刺眼,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再抬頭的時候,看到來人。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是許星河。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似乎是她來之前,他就在這裡的。

隻不過這安全通道太大,還要轉角,她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

陳清夢一手夾著煙,一手捂著胸,因為咳嗽雙頰漲的通紅,頭發淩亂地散在身上,模樣看上去狼狽極了。

而許星河西裝革履,乾淨整潔到連褲腳都沒有一絲的褶皺。

他放下按著電燈開關的手,慢慢地向陳清夢靠近。

在她身前一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陳清夢眼眸閃爍,她不知道看向哪裡。

許星河突然蹲下身來,在陳清夢慌神的時候,他拿過她手上捏著的煙,在陳清夢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放入自己的嘴裡,熟練地吞雲吐霧起來。

難聞嗆鼻的煙霧迎麵而來,陳清夢被嗆的又咳嗽起來。

許星河卻笑了,他笑聲低沉,嗓音微啞:“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沒出息,連抽煙都還沒學會。”

陳清夢知道,他這是在嘲諷她。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手足無措地學著如何抽煙,多年過去,再在這種混亂的地方見麵,她依然手足無措。

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因為現在的許星河,是真的變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看上去似乎是要遠離她的,但又似乎在靠近她。

他似乎對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但似乎又是她的自作多情。

見她沒說話,許星河也沒說。

他把那一整支煙都給抽完,煙頭朝下捏滅。

之後,他突然抬眸,黑沉沉的雙眸直視他,眼神赤|裸而又直白:“徐靳遠、沈放,除了他們,還有誰?”

陳清夢一時之間跟不上他的思路,呆楞著問:“什麼?”

許星河:“和你有糾纏的男人,除了他們,還有誰?”

空氣中有風呼嘯而過。

灰塵被風卷起,她撐在地板上的手被粗礪的灰塵拂過。

她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麼了。

但知道之後,她心裡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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