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好···”秋嬸冷不丁瞧見門外站著這麼位氣質不凡的先生, 一時愣住, 過了好一陣這才緩過神來, 愣愣的問道:“請問···請問這位先生您···您找誰?”
除了以前先生太太老家前來投奔的鄉親們, 秋嬸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早就登門拜訪的。
那些鄉親們要麼是來城裡就醫的, 要麼是提著新鮮的雞鴨魚肉, 趕著最早一班車過來的。
可是眼前這位, 瞧著文質彬彬的,就像彆墅區裡哪位有錢人家留洋歸來的大少爺似的, 倒是不太像石家哪位親戚。
秋嬸一臉好奇的盯著對方, 頓了頓, 又看了看他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
“您好,我是來拜訪二老的,不知石先生石太太這會兒可在家?”
對方說話彬彬有禮、舉止落落大方的, 說這話時,看著秋嬸的眼睛,嘴角揚著客套而不失禮數的淡笑,關鍵是長得太英俊了, 輕易就令人生了好感。
“呃,在在在的···”秋嬸反應過來,立馬回著,隻扯著熱情的笑意, 道:“咱們先生這會兒還沒起來, 太太已經起來了, 您···那什麼您先等著, 我這就去通知一聲···”
秋嬸邊說著邊立馬往裡頭,這時,正好石母拎著包,正要過來換鞋,聽到一大早的,秋嬸似乎正在跟人說著話了,不由狐疑的問道:“怎麼了,秋嬸,這一大早的,門口是誰啊···”
秋嬸立馬跑了過來,衝著石母道:“太太,一位年輕的先生說來拜訪您跟先生,我也不認識,沒見過,看著三十左右,小夥子長得挺精神挺帥氣的···”
秋嬸興衝衝說著。
“連你也不認識?那是哪個?不會是走錯門了吧。”
石母狐疑道,說完,依然彎腰坐在了彆墅門口鞋櫃處的沙發上換好了鞋子,又衝著穿衣鏡擺弄了下卷發,這才衝著秋嬸道:“我出去瞧瞧。”
說著,幾步走到了門口,見到門口的人,她的第一反應跟秋嬸一樣,先是一愣,然後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道:“小夥子,你是哪個,這一大早上的,你找誰啊!”
說完,又細細看了他好一陣,忽而隻覺得對方好似有些眼熟,卻又一時如何都想不起在哪來見過。
***
“伯母,您好,我是陸然,是萌萌的爸爸。”
對方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文質彬彬的朝石母微微彎腰,施了一禮。
然而話音一落,隻見對麵石母臉色驟變,原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隻微微板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看了陸然一陣,片刻後,雙眼死死盯著陸然,嘴裡卻提高了聲音衝著身後的秋嬸道:“秋嬸,咱們家的掃帚了,你打掃庭院的那個,放哪了?”
秋嬸整個人有些懵,看了對麵陸然一眼,又看了看馬上就要狂風暴雨的石母,隻立馬眼明手快的將放在門口的木質掃帚拿了來,還沒來得及遞過去,隻見石母三兩步飛快的閃了過來,一把奪起掃砸就生生往陸然身上砸去,邊砸邊拿出了潑婦罵街的姿勢,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們不去找你,你還敢找上門來,啊,你還有臉來,你來乾嘛,害得咱們家冉冉還不夠嗎,你還要來跟咱們搶孫子,看老娘不打死你,不打死你這個狼心狗肺、人麵獸性的偽君子!”
石母一言不發的舉起掃帚就往陸然身上掄。
陸然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任由石母拿著掃帚往他身上掄,掃帚是木製手柄的,掄在人身上還挺疼的,石母沒往陸然臉上掄,隻一下一下撲在了他的肩上、手臂上,陸然眉毛都沒抬一下,任由著石母發泄。
這打人,向來都是一邊追一邊打才能打得暢快,對方硬生生立在那裡讓著你打,就隱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又加上秋嬸見情況不對,生怕傷了人,立馬將人拉住了,隻急急道:“好了,太太,太太,再打,就得往醫院送了···”
生生將人給拉住了。
隻是最後那一掃帚,沒有控製住,掃帚尾部位掃到了陸然的眼睛,陸然微微瞥了下臉,下意識的抬手輕輕地遮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