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上就這般大的動作,到底是上了年紀,有些體力不支,石母頓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待好生發泄了一通後,氣總算是稍稍消散了些,最後,石母隻惡狠狠地瞪了陸然一眼,惡狠狠道:“想來搶人,告訴你,門都沒有,快點兒走,以後再也彆來纏著我們家冉冉了,不然,哼——”
石母雙手叉腰,惡狠狠地威脅了對方一番,將門一合,就要將陸然一把關在門外。
卻未料,整個過程紋絲不動的陸然在此時忽而伸手一攔,將門壓住了。
“伯母,晚輩今日到訪,實則是有事前來相商。”
陸然伸手緩緩抵著門,看著石母,一臉彬彬有禮的說著,似乎並沒有受剛才那番事情的影響。
石母原本剛熄滅的火氣,又蹭蹭蹭往外冒了,“你到底要乾什麼,嘿,還真當老娘拿你沒主意是吧,是掃帚還沒挨夠是吧——”
石母氣得火冒三丈。
陸然看著對方,終於緩緩道:“伯母,您誤會了,晚輩今日前來,其實是來···提親的。”
說完,伸手往後一指,指著幾米開外庭院裡立著的一位老人家,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道禮貌的淺笑道:“這位是晚輩叔父,是特代表家母前來商議婚事的。”
石母聞言微微瞪大了眼,腦子裡有些懵,直嗡嗡作響,許久沒有緩過神來,過了好一陣,隻以為自己聽錯了似的,砰地一下,依然還是將陸然及那位老人家一起拒之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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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陸然跟村長兩人坐在了沙發上,村長目光在這諾大的彆墅客廳裡轉了幾轉,稍稍有些拘謹,不過,他是全奚村的村長,向來主持大局主持慣了,縱使心裡稍稍有些拘謹不自在,麵上卻未顯,隻將背挺得直直的,像個大家長似的,麵上稍稍有些嚴肅。
陸然看上去倒是怡然自得許多,一言不發、目不斜視著坐在那裡,看上去就跟坐在自己家裡一樣,不過,搭在腿上的手卻微微握緊了幾分。
秋嬸在客廳裡熱情招待著,不過,這場麵實在太過尷尬跟離譜了,秋嬸往日是個話嘮,這會兒卻將嘴巴抿得緊緊地,難得一個字也沒多言,隻偶爾扯了扯幾道笑容應對。
十分鐘後,石母扶著石爸下了樓。
石老頭頭頂著個油亮亮的光頭,挺著個諾大的啤酒肚,整個人有些憨憨的,十分平易近人,不過,到底做了幾十年生意,走南闖北,當了幾十年老板,身子自然有種上位者該有的威嚴眼熟,真正臉拉下了,還是有幾分氣勢的。
石母稍稍有些懵,有些拿不定主意,隻得趕忙將石爸喊了下來,主持大局。
“伯父,伯母。”
見石爸石媽兩人從樓上下來,陸然立即起了身,朝著二老打招呼。
石老頭半眯著眼,死死盯著陸然,往日裡那雙帶笑的眼裡,此刻浸了一層冰霜。
不過,他是一方領導,行為處事自然跟家裡的婦女不同,是個講理講據的,見陸然相貌堂堂、氣質出眾,相貌英俊帥氣,但個性內斂沉穩,瞧著倒不像個愛耍花招的,石老頭看人一向很準,不過,即便對方再好,到底是傷害過自己女兒的人,石老頭的臉色可想而知。
直接越過了陸然,向身後的村長走了去。
來者是客,更何況,還是一名老掉了牙的老者,石老頭向來尊重長輩,尤其,他是農村出身,見對方衣著簡樸,穿著一身中山裝,腳下是一雙簡單卻十分乾淨整潔的解放鞋,石老頭經過陸然時,緊繃著的臉,到了村長這裡稍稍緩了幾分,衝著秋嬸道:“秋嬸,上茶了沒。”
秋嬸立即道:“已經上了,都上過了。”
石老頭這才嗯了一聲,抬眼看向村長,直接開門見山道:“聽說···老人家今天來是上門來···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