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的目光在九尾狐的皮毛上流連許久, 忍住了想上前撫摸的欲望。穩住鏡頭, 轉身仔細打量其餘擺設, 最後定在對麵的魚缸上。用彆扭的姿勢維持了兩秒, 才叫道:“我去,這居然不是魚缸?”
側麵與九尾狐相對的那麵牆上,畫著的是淡藍色水域。
水草、假石, 還有遊動的魚群,充滿了靈動的活力。連湖麵處的水波跟光影, 都逼真有種不真實感, 仿佛下一秒彩色的魚群就會隨著水波躍出水麵。
而明明是靜止的畫麵,卻處處透露著某種強大的蟄伏之物即將破土出世的恐慌感。
因為正大門處擺了一個大型魚缸,張瀟瀟以為寥寥雲是特意進了一批生態魚缸進行裝飾, 這才錯過了這幅畫。她現在都開始懷疑門口的那個魚缸是不是也隻是一幅壁畫。
張瀟瀟:“天呐……”
簡直不能更刺激了。
攝像師叫道:“天花板上還有!”
張瀟瀟連禮節性驚訝都不想有了。
相比起來天花板上的畫要寫意得多。
是一片片飄逸的雲,帶著些許紅光,但絕對不會與晚霞認錯。在雲層背後,有一座巍峨翠綠的雄峰,宮廷仙樂似乎正從渺渺雲中傳來。
淋漓的水墨不拘一格, 卻又筆鋒精煉彆成一家。
“這怎麼畫上去的?”張瀟瀟驚訝道,“這種角度的壁畫,畫完脖子不得折了。”
張瀟瀟隻看了一會兒,就頭暈目眩, 脖子酸疼。實在無法想象要用多長時間, 多少功夫, 才能繪製出這麼幾幅巧奪人工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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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裡才裝修多久?我記得之前發過公告……”
攝像師搖頭。
張瀟瀟快速往門外走去, 重新問了一遍。
寥寥雲說:“就幾天吧。我沒有影響生意啊,我有外賣的!”
張瀟瀟追問:“幾天是幾天?三十幾天,”
寥寥雲:“不到一個星期!也就三四天。”
“怎麼可能!”張瀟瀟脫口而出,“那牆上的話,也不是三四天就可以畫完的啊!”
寥寥雲理所當然道:“但它就是畫出來了啊!”
張瀟瀟竟無言以對。
張瀟瀟又問:“你從哪裡請來的畫家?是幾個人一起畫的?大工程吧?怎麼才能夠保證一幅畫的風格如此統一,請問你裝修一共用了多少錢?”
寥寥雲:“就一個人畫的啊。”
張瀟瀟憋了許久,可因為自己的確不夠專業,打臉的經曆又過於慘痛,不敢堅定地反駁。
她茫然思考,世上真有這等變態的天才嗎?還是她對藝術節的了解過於粗淺?
張瀟瀟說:“這麼厲害啊?”
寥寥雲順杆爬坡:“是的啊。我們一直很厲害。”
她敲了下鍋的邊緣,宣布道:“毛血旺已經沒有了!”
張瀟瀟還驚訝於她瘦小的身體,聲音竟然極具穿透力,這麼嘈雜的環境也沒被淹沒。
“啊——”
哀叫聲不絕於耳。
“老板那你還賣什麼啊?救救祖國的鮮花吧,我排隊排得都快枯萎了!”
“啊好想香啊,沒有吃到毛血旺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老板我想舔鍋,我就想確認一下那個湯的味道,我不是變態啊你相信我!”
“我受不了這委屈!”
寥寥雲今天剛殺了一隻豬,加上庫存的豬肉,什麼都不多就是肉多。
她又敲了下鍋,示意眾人安靜。
“炸豬排舉左手,照燒豬肉蓋飯舉右手!”
眾人立即伸長自己的手臂,跟做廣播體操似地兩手高舉過頭。
寥寥雲說:“你們到底要哪個哇?”
周毅捧著碗,替他們說出心聲:“照燒豬肉蓋飯加一塊炸豬排!”
眾人:“哇……”
光是想想,都覺得口水泛濫。
寥寥雲心說,你們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貧窮嗎?一個個都膨脹了啊!
她現在知道了,學生一般是不會兩手都抓的,但既然他們喜歡,還是決定分彆供應。
炸豬排比較貴,可以少做一點。
旁邊是已經攪拌好了的麵糊,就是為毛血旺不夠售賣而做出的準備。
寥寥雲喊道:“鳥,幫我看一下油鍋的溫度。豬排醃製好了在第二層櫃子裡,你裹點麵粉再拍散,丟進去就行了。”
鴻鵠:“哦。”
他畢竟吃過不少年的鳥肉,對油炸跟燒烤,都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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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瀟還沒忘記今天的任務,再等下去恐怕要沒有儘頭了。於是站到她身邊說:“無痛殺豬的事情,請問能給個簡單解釋嗎?”
寥寥雲說:“就趁它不主意,一巴掌把它拍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