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立刻請罪,道:“主人,底下管財務的人出紕漏了。”
慎先生眉頭一皺:“是何紕漏?”
管事為難:“他、他被人騙了錢。”
慎先生冷著臉:“被騙了多少?”
管事就比了個數字。
慎先生勃然大怒:“他是吃乾飯的嗎?這都能被騙?那人是怎麼騙他的!”
管事沉默良久,道:“那人拿到他的通訊符,說自己就是死了麼主人慎先生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她現在想通了想回到您身邊,但要十萬靈石的路費,隻要給她打十萬靈石,她成了首領夫人之後就提拔他當樓主。”
慎先生:“……”
他勃然大怒:“蠢貨!蠢貨!我沒有什麼愛而不得!我特麼沒有你聽到沒!”
……
此時的宋南時全然不知道慎先生的破防,她和其他人一起熬夜翻薑垣前幾天找出來的老宗主名下的私產名冊。
從前他們幾個也翻過,但他們畢竟不是合歡宗的人,隻能知道師老頭埋葬徒弟的地方是芍藥夫人的產業。
但有了周長老就不一樣了,她對和合歡宗有關的產業了如指掌。
隻略略看了一遍,她就搖頭道:“你們想找芍藥夫人名下產業能藏人的地方,思路很對,但方法錯了。”
她點了點小冊子,道:“哪怕是老宗主的私產,大半也是合歡宗掛在老宗主名下的產業,老宗主死後,這些私產都是有人一一清點的,相關的生意也都是合歡宗的人在做,相關的地產也有合歡宗的人守著,他們要是想不驚動合歡宗將幾個大活人藏進去,根本不可能,而且這些日子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芍藥夫人現在怕的根本不出府。”
諸袖聞言就有些發愁:“那他們會把人藏在哪兒?”
周長老沉思,宋南時也摸著下巴沉思。
然後她突然問道:“周長老,老宗主留給芍藥夫人的法器之類的東西裡,有沒有能讓人固定瞬移到某地或者是能藏人的東西?”
周長老就棘手了:“私產我還有些了解,但人家夫妻之間門法器之類的私產我怎麼好打聽,而且瞬移的法器還好說,能藏人的法器?那得是空間門法器吧,空間門法器可不是這麼好製作的……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麼,神情一頓。
宋南時見狀就不由得問道:“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周長老若有所思:“我記得百餘年前老宗主確實得到過一個空間門法器,被他做成了戒指戴在了手上,幾乎不離身,但是後來那戒指就沒有了,我剛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習慣了就漸漸忘了,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
宋南時立刻就道:“那就是這個了!你快想想它是什麼時候沒有的!”
從前不在意,她也就沒注意這個,但是此刻她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仿佛就是他和芍藥夫人結成道侶之後。”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送給了芍藥夫人!”
宋南時當即鬆了一口氣,道:“私產既然很難藏人的話,那像這樣一個戒指形狀容易隱藏還好攜帶的法器就沒問題了!”
宋南時隻覺得找到柳老頭近在咫尺了,當即道:“我們找個機會潛入他們的住處找東西!”
雲止風卻伸手按住過於興奮的她,冷靜看向周長老,道:“得先麻煩周長老屆時為我們引開守衛的弟子,合歡宗的守衛也不是那麼容易躲的。”
周長老想了想,道:“那等後日晚間門,後日是我山峰裡的子弟巡邏芍藥夫人他們住的那一帶,我屆時找借口拖住他們,但芍藥夫人自己的侍衛也沒少帶,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宋南時卻很自信。
她道:“沒事,兩天而已,屆時大師兄也快升職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再來個裡應外合!”
周長老疑惑:“你們大師兄不是剛被貶下去嗎?”
宋南時相當自信:“隻要他想升職,很快就能升上來的!”
周長老:“……”
她不怎麼信,卻道:“你們高興就好。”
宋南時當然高興,周長老走後她就直接給大師兄撕了通訊符,語重心長道:“大師兄,你現在隻有兩天的時間門,你要儘量往上升,爭取回到合歡宗。”
大師兄:“……”所以又要開始了是嗎?
他冷靜道:“我要升到多高?”
宋南時:“越高越好。”
大師兄平靜:“好!”
聽到這句“好”,宋南時就覺得妥了。
她到這時候才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離把師老頭偷出來隻有一步之遙。
然後一高興,她當夜就興高采烈的爬了雲止風的窗,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從師老頭哪裡偷出來還沒舍得喝的好酒。
而當時,雲止風正洗完了澡,赤著上身從內室走出來。
一個爬窗爬的無所顧忌,一個在自己房間門裡也是不曾提防。
然後宋南時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一副修長、緊實,不過分瘦弱也不強壯的身體。
兩人同時呆了呆。
宋南時的目光不由得從麵前的人飽滿的胸膛一路劃到緊實的腹部,然後……
然後沒有了。
宋南時不動聲色地多看了兩眼,意思意思念了兩聲無量天尊,想背過身去。
誰知雲止風隻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一邊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了幾步扯下屏風上的中衣,一邊不動聲色道:“你爬什麼窗?”
他走得近了,一時間門就看得更清,宋南時就沒來得及移開視線。
而且他表現的太過自然,仿佛被人看了也很正常一樣,她再背過身去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了。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看看似乎也沒什麼。
宋南時輕而易舉說服了自己,就順勢坐在窗戶上繼續看。
此時雲止風已經不緊不慢的背過身披上衣服,露出的脊背線條流暢。
宋南時就漫不經心道:“我來給你送好酒的,咱們慶祝慶祝。”
雲止風已經係好了衣帶,再回過身時已經包裹的嚴嚴實實了,宋南時不由得就有些遺憾。
他道:“胡鬨,你的酒量多少你自己還不清楚?”
宋南時失望:“所以不喝嗎?”
雲止風朝她伸手:“下來。”
宋南時接過他的手,被他拉了下來。
然後她就被他按在了椅子上,他站在她身後,一雙大手輕輕揉按這她的太陽穴,輕聲道:“喝什麼喝,你這幾天太緊張了,休息一下吧。”
揉按的手力道適中,舒服的她眯起了眼。
雲止風見她像貓兒一般眯眼,不由得失笑。
此時此刻,他心中一片寧靜。
他隻覺得,在她麵前,自己前半生的所有不甘都平息了。
他想,這大概就是兩情相悅吧。
正好今夜,他在想她,她便來了。
於是戀愛腦的雲止風輕聲問:“你在想什麼?”
舒服的迷迷瞪瞪的宋南時開口:“我在想慎先生。”
雲止風:“……”
手上猛然一頓,他心涼了。
宋南時卻沒察覺,隻道:“你有沒有覺得,我雖然是個破財的命格,但似乎每次遇到那群藥材之後,我都會賺錢誒,仔細想想,好像兩次都是,破財的反而變成了他們,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破財守恒定律,他們破財了我就不用破財,那我們一定是有特彆的緣分……哎呦!”
宋南時睜開眼,伸手捂住額頭。
雲止風麵無表情地收回手:“你還想不想按了?”
宋南時慫慫的收回了手,心裡搖頭。
男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
而與此同時,江寂正在努力升職。
宋南時既然說了讓他能升多高就升多高,那他就隻能全力以赴。
於是當天晚上,他以切磋的名義挑戰了和他同院的所有侍衛,打的眾侍衛心服口服,他們的小組侍衛長拜倒在了他的皮靴之下,直言自己不配,將侍衛長的名頭給了他。
到了第二天,他又以侍衛長的名義,挑戰了所有侍衛長。
打的侍衛長們看到他便納頭便拜。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就站在了宗主府的侍衛首領麵前……
於是,到了第三天,宋南時便接到了大師兄的通訊符。
宋南時很興奮,問:“大師兄,你回到合歡宗了?”
江寂身後全是自己這一路打服的侍衛小弟,身上穿著侍衛總領的衣服,迷茫問道:“師妹,你說的越高越好是要有多高?”
宋南時:“儘量吧,看你能升到多高。”
江寂就道:“我覺得我升到頭了。”
宋南時以為他不順利,就安慰道:“大師兄,你儘力就……”
然後就聽她大師兄道:“我現在成了小宗主身邊的侍衛總領,升不了了啊,再往上升,那我隻能做掉小宗主,爭取一下合歡宗宗主的位置……”
宋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