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嫂嫁過來早,林青山跟林嶼差了十五六歲,那時候林嶼還是個小屁孩,拖著鼻涕一丁點大,這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都快成人了。
青山媳婦心裡感歎著,就跟回家的林青山順嘴說了出來,這時間過的真快啊!
林青山順著她說,“是啊是,想想咱家的狗蛋也快九歲了,日子過得就是快。”他的思緒又跑到狗蛋身上,再等個七八年就該給狗蛋娶媳婦了,要是擱以前想到房子彩禮他能愁的睡不著,現在嘛,隻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你說,給他說個媳婦怎麼樣?啊!回神呐,我問你話呐!”青山媳婦扯了一把發愣的丈夫。
“啊?歲數也太小了吧?”狗蛋才九歲啊!
“也不早了,說親什麼時候都不嫌早,要是有合適的,先定親再一起培養培養感情,等到十七八成親也還行。”青山媳婦心裡算著年紀,不過很快泄了氣。
“可是我家根本沒有合適的女孩子啊!歲數太小了!一個七歲,一個六歲,都還沒長大呢!”至於彆的女孩,她又沒有接觸過,不敢保媒。
“啊?七歲六歲,這不是剛好合適嗎?”林青山給鬨糊塗了,跟九歲差的也不大啊!
兩人雞同鴨講,好半天才說清楚,原來兩人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
“給小嶼說親啊!那還是算了吧!”林青山心裡想的清楚,“小嶼腦瓜子靈活,以後一定會賺大錢的,他如何好咱們都知道,可總有那些眼皮子淺的,隻看得到表麵,光是聽表麵條件就會拒絕,彆到時候保媒不成功,還把兩邊人都給得罪了。”
“你說的也對,我忘了這茬。”青山媳婦把碗筷洗好瀝水,“吃飯了吃飯了。”
這個話題隻是隨口說過,沒有後續就給忘到腦後了。
麥子徹底成熟了,整個村的人都忙活起來,在地裡奮力的收割著金黃的麥子。
人的天賦點可能點在不同的地方,要讓林嶼去做手工,他能用布料做出指甲蓋大小的花朵來,還栩栩如生,可讓他去割麥子,差點割到腿。
他第一回下地,一手握鐮刀一手握麥稈,沒掌控到力道,一鐮刀差點割到小腿上,幸好他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從此他就明白了揚長避短的道理。
三叔家的幾個漢子顯然就是農家好手,彆人才割了一壟麥子,他們已經割了一壟半,速度快的很。
農忙時候大家各出奇招,有請全天幫工的,也有請半天工趁著晚上割的,還有喊三親六戚過來幫手的,總之是各出奇招,搶著收獲。早一天進倉庫,就是早一天安心。
林嶼偶爾回去田邊送水或者送餅,乾體力活就是餓的快,他烤的餅也沒有多美味,就是多加油鹽,頂餓。
把籃子裡的燒餅挨個發出來,籃子底還剩了兩個,林嶼自己扳開一個,慢慢吃著。
“小嶼,還有燒餅嗎?”緊挨著的田埂邊,有個婦人突然朝著林嶼搭話。
林嶼眯著眼睛正在辨認這是誰,陌生的很。
三叔一瞧就知道他根本不認識這些親戚,小聲提示:“這是你齊三伯家的閨女,你要喊翠姑姑的,應該是回娘家幫著收麥子。”
“喔喔。”林嶼完全忘記這是誰,但不妨礙他裝熟,一個村的同姓,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翠姑姑餅子還剩一個,來吧。”林嶼跑了過去,把籃子裡的燒餅遞了過去。
那婦人笑了笑,接過餅子還道謝,眼睛一直盯著林嶼。
這隻是一個插曲,一個燒餅林嶼也不至於舍不得,他很快就把這事忘了。
接下來要忙的就是把麥子曬乾,然後在村裡收購第二年的口糧,也因為要做掛麵的緣故,林嶼要計劃到處去收麥子。
這活也是他乾熟的,一點困難都沒有。
但是,三叔把他喊了過去,最後神情古怪的扔下一個炸彈,“有人給你說親。”
一口水差點嗆死林嶼,他驚天動地的咳嗽,咳的臉色發紅,扶著腰好容易平靜下來。
“誰,誰說的?”
三叔說:“就是上次的翠姑姑,她的閨女今年十二,前兩天找我問來著。說親這種事肯定要長輩出麵的,所以先來找我透透氣。”
林嶼脫口而出:“我也才十四啊!”初中都沒畢業呢親!
三叔若有其事的點頭,“對啊!十四也不小了,等接觸兩年,再定個親,等到十七八成親也來得及。”
林嶼一拍腦袋,他忘了這是古代,十四說親完全正常!畢竟成親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往往能準備三四年。
為什麼!他明明還是個寶寶!
林嶼苦著臉,“三叔,既然是您問的,我就實話實話了,我現在根本就沒打算成親,有那個功夫我更願意用在賺錢上,不趁年輕積攢家業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十二歲的孩子,我看著就跟小妹妹一樣。”十二歲的孩子甚至還沒有發育吧?他又不煉銅!
三叔還想再勸兩句,林嶼終於決定扔出殺手鐧,“而且,近親成親可是很容易生出有問題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