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三伯家的翠姑姑的閨女,肯定不是直係血親,但不妨礙林嶼拿來忽悠三叔啊。
三叔白了林嶼一眼,“彆人要說這話我說不定信了,你小子一直鬼機靈,我才不信!這本來是親上加親的好事,被你一講還成了壞事了!不光是咱們村,你自己看看十村八店,表兄妹成親的有多少!”
“三叔,您今天就聽我好生掰扯,有紙條嗎?”林嶼決定好好講道理。
三叔起身去屋裡翻出白紙和炭筆,林嶼就把紙條裁成兩指寬的紙條,分彆在上麵畫了五個圈圈,圈圈裡還有字,分彆是身高,長相,智慧,天賦和缺陷。
三叔不明所以盯著他寫寫畫畫。
紙條寫好,林嶼小課堂正式開講,“首先三叔,咱們人從出生到長大,會長出什麼模樣,是不是血脈決定的?所以越是血脈相近的,長相也越是長的像?”他用血脈代替了遺傳基因這個詞語。
“那當然!”這點常識三叔還是有的。
“所以,是血脈決定了個人的未來成長,其實不光是容貌,還有其他的,當娘的個頭高,後代就矮不到哪兒去。”林嶼把手裡的兩張紙條重疊,讓上麵的五個圈圈都能被三叔看到。
“一男一女是表兄妹,血脈相近,身高跟身高疊加,會出高個頭,智慧跟智慧疊加,會出聰明人,缺陷跟缺陷疊加,那就容易出傻子。”
屋子裡開始沉默起來,三叔瞠目結舌,心裡在反駁林嶼胡說八道,本能卻被這個理論說服了,因為,該死的有邏輯有道理啊!
“可,可是那麼多表兄妹結婚,也沒見他們都生出傻子來啊...”三叔還想再掙紮一下。
“的確沒那麼容易,但誰敢去賭這個概率?生下孩子是傻的,還能把他塞回去或者扔了?”林嶼反問。
三叔又沉默了,唉,是啊,好歹也是一條命呢,就算傻也要養大,可後續怎麼辦呢?父母會變老,兄弟姐妹會成家,隻留著可憐孩子孤零零的。
三叔帶入自家孫子或者重孫子,光是想想一顆心就跟泡在黃連一樣,又酸又苦。
“小嶼你說的對,誰也不敢賭。”三叔乾巴巴抽著旱煙,連煙絲沒了他也沒主意,“這事還是推了吧,也不是她不好或者你不好,是兩人沒緣分。”
誰讓兩家是親戚呢!
“三叔,我今天把話說的這麼敞亮,也是想給您提個醒,以後狗蛋還有牛蛋,以及繡紅和繡紫,總有說親的時候,對這種親上加親,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林嶼隻能勸到這種程度上,餘下的隻能看三叔他們選擇。
“好,我記住了。”三叔慎重的點頭。
林嶼把蹦出來的意外處理完畢,三叔還要挽留他吃飯,林嶼說家裡已經做好,他就不留了。
他剛要走,林青山的大閨女繡紅就從院子裡竄出來,小聲問林嶼,“嶼叔,下午我能去你家玩嗎?”
“可以啊,你儘管過來。”林嶼摸了摸兜裡,掏出一塊梨子糖,遞給可愛的小姑娘。
繡紅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把糖塊掰成兩半,“剩下的給弟弟吃。”
唉,懂事的姑娘招人疼,總是把自己放到後麵,林嶼也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隻能儘量多準備一點糖。
下午繡紅果然如期而至,她進門打過招呼後,就跟楚楚希希兩姑娘鑽進小屋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去了。
現在天氣晴朗光線正好,林嶼在院子裡繼續看著縣誌,一邊看一邊想,以後在院子裡種綠樹還是搭葡萄架呢?夏日炎炎時,葡萄架下綠樹成蔭,通風透亮還暢快,看書肯定比室內悶著強...那就決定種葡萄了!
林嶼愉快決定。
他在外麵待了一會兒,在做數學作業的康安探頭一看,磨磨蹭蹭的帶著本子過來,“大哥我可以坐這裡嗎?”
“當然可以,這裡又不擠。”林嶼話音剛落,康安飛速收拾本子跑了過來,被康平一瞧那還了得?跑的更快。
左“擁”右“抱”,林嶼被兩兄弟包圍了,一會問他喝不喝水,一會問他熱不熱,什麼都肯乾,就是不肯寫題目。
“好了!彆磨磨蹭蹭的搞拖延症,早點寫早點完事。”林嶼給他們點燃一炷香,“你們香燃儘之前不準說話。”
康平做了一個封口的姿勢,握著毛筆終於開始做事。
香煙渺渺,帶著淡淡的香氣,沒人說話後安靜的很,林嶼終於能集中精神看書,他撐著下巴,一頁頁的翻看縣誌。
不過這難得的安靜,最後還是被打破了,楚楚推開窗戶喊,“大哥,我找你有事!”
林嶼合上書冊,對著還是算題的兩兄弟噓了一聲,起身去臥房找楚楚。
康平撅起嘴,但還是沒說話。
等到一炷香燃儘,他終於能夠把自己的“怨氣”傾吐出來,“五哥,你覺不覺得,大哥對楚楚比對我好?”
他們就不能說話,但是楚楚可以喊人?不公平,他要打滾鬨了!
康安已經寫完題目,慢條斯理的說:“首先,大哥剛才原話是,你們香燃儘之前不許說話,這話指定範圍是咱兩,楚楚當然不在這個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