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麵:年終歲尾,不缺魚米。
“是個鱗字,魚鱗的鱗,對不對!”
“恭喜,答對了。”老板取下兔子燈,“還要繼續猜嗎?”
“當然,我們可有五個人!”得到誇獎的康安昂起腦袋。
他又順利猜出第二個,第三個,各個不落空,在老板臉上發青之前,意猶未儘的收手,拿著五個燈籠擠了出來。
總算是走了,老板小聲嘀咕著,被林嶼聽個正著,笑出了聲。
他們拿著燈籠,裡麵點了一小節蠟燭,晃動著燈影,路過的衙役們提著銅鑼,費力的擠開人群,大聲喊著元宵燈會,留心火燭。水龍隊就在一條街外守著。
看來縣令大人也是做了十足準備,才敢辦燈會啊。
林嶼他們又去下一個攤位,準備拿幾盒香粉,跟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擠在一塊,還能聽到小姑娘們小聲抱怨,那家胡婆婆發飾今天怎麼沒來啊,好想要她們家的發飾。
哈!胡婆婆現在也在燈會上逛著,畢竟平時玩樂機會少,她更樂意玩。
林嶼站在人群之外,一直不錯眼盯著孩子的動靜,生怕她們扭臉就不見了。
不過還好,她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一直乖乖的站在攤位前麵,也不胡亂挪動。
對香粉不不感興趣的林嶼,隻好把目光放到路過的人群上,有個男人抱著繈褓,著急的問路:
“請問您知道醫館在什麼地方嗎?”
那個男人低著腦袋,還戴了一頂帽子,麵容看不清楚,但是太陽穴上正正好,長了一顆黑痣。
林嶼瞧著這人眼熟,但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被男人問話的香粉攤老板,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前麵的街口右轉,然後繞過那顆榕樹就是。”
“謝謝啊,老板生意興隆!”男人抱著繈褓急匆匆的走了。
“嗨,大過節的,也是為難。”老板搖搖頭,“孩子生病可不挑時候。”
“對啊,我家孩子也是,除夕那天病了,發高燒,急的我半夜起來找醫館。”有人接嘴。
這倒是,小孩子抵抗力弱,吹點風受點冷就很容易感冒發燒,孩子可不管冬天夏天的,去年希希就是,臨過年還病了一場,幸好當時老大夫一直都在。
林嶼搖著頭,突然身體一僵,他想起來那男人是誰了!當時他跟希希一起繞路去買燒餅,路上碰到兩個男人從彆人家後院走出來,懷裡還藏著東西,林嶼當時就覺得這人像是小偷團夥,但沒敢出聲,希希就是被嚇著才生的病。
事後林嶼去衙門報了案,衙役說的確有人家被盜了,但是案犯一直沒找到。這人膽子也是大,居然還敢出來。
他懷裡的繈褓,到底是自家孩子,還是偷來的?
不管了,萬一是偷來的,就意味著有一戶人家即將妻離子散,林嶼扭頭一看那人還沒走遠,立刻儘全力發出一聲喊:“前麵穿灰色衣服的男人,抱著一個紅色繈褓的,他是人販子!”
彆的不說,抓人販子跟救火,可是同一個級彆的警報,隻要一響,人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提高
一萬分的警惕。
“哪兒哪兒呢?”
“穿灰色衣服的男人!”
“我去,膽子這麼大!”
灰衣男人聽到背後的喊聲,脊背一僵,然後立刻撒開腿準備跑路,他一跑更加肯定了人們的猜測,不心虛跑什麼?立刻有人過來擋住男人的去路。
灰衣男人調轉方向,試圖從另外一邊突圍,不過很不幸,他陷入了人民群眾的海洋中,不論從哪邊跑,都會被人攔住。
灰衣男人眼看自己脫不了身,突然把紅色的繈褓往空地上一拋,根本不去管孩子會落到什麼地方。
完了完了!眾人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這麼小的孩子要是平白摔這個一下,肯定是凶多吉少,少說也是摔個骨折。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繈褓之上,根本來不及管灰衣男人,隻見有人一個衝刺,直直的朝著繈褓落下的方向伸手,等孩子落下時,用身體作為緩衝,牢牢的接住孩子。
逃跑的灰衣男人,自然無人在意。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幸好自己想出這招,順利脫身。
他還沒高興五秒,突然,一個青花瓷盒衝著他的後腦勺直直而去,再磕到腦袋後,盒蓋滑開,裡麵的香粉兜頭兜腦的撒了男人一臉,細碎的香粉撲進男人的眼睛鼻子裡,讓他看不清路認不了道,唉喲一聲摔倒了,再被蜂擁而上的路人反剪兩手,結結實實的捆起來。
眾人回頭一看,扔香粉的少年還保持投擲的姿勢,在他們熱切的目光下,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