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林嶼就發現沈姑娘的食欲好了很多,不再是那副吃藥的樣子,但是覺醒了另外一個奇怪的毛病,就是喜歡清潔。
但這跟林嶼關係不大,他更關注孩子的狀態,外出求學的希希逐漸適應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沈東籬縱然有一萬個不想放人,還是不能留下人,他想了想,“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信問我。”
“當然,沈先生到時可彆不耐煩啊。”林嶼如此回答。
沈東籬滿意點頭,這還差不多,他轉向其餘的三個孩子,“你們也是,你們學的東西很紮實並且很有用,早就用不上我輔導,但如果要論起打基礎,我還是有一點心得的,願意聽一聽嗎?”
孩子們果斷答應下來,沈東籬還給他們出了一個書單,讓他們看看那些書。
收下書單後,他們這才離開,約好了十五天後再來接人。
路上楚楚就開始發呆,畢竟從出生以來,她都還沒用跟希希分開這麼久過,儘管知道這是好事,還是抵不住的失落。
可沒有分彆的失落,哪有重逢的喜悅呢?早晚都會喜歡的。再說希希又不是不回來,她隻是留在沈家學畫技基礎,磨練到出師也不會超過兩年。
就當她去寄宿學校吧!
林嶼這麼安慰著他們,並且打算這段時間都不給他們安排事情,讓他們多適應。
結果第二天,楚楚主動過來找他,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既然這樣,楚楚不如去巡查絹花生產線吧!”林嶼這麼想,現在那些拿了外包活的婦人每天都會過來交貨,由專人檢查之後,再交給專門的簪娘組合。
其實流程早就規定好了,隻需要做個樣子檢查就行。讓楚楚去主要是走個過場。
得了任務的楚楚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而康平和康安也來求日常任務,林嶼考慮後就把跟花農商量過批量種花的事情交給他們。
有些花可以趁著現在提前打基礎,來年才能開的更好。
本來以為很簡單的事情,卻遇到一點小小的意外。
做絹花的地方已經重新轉移到胡婆婆的院子,人手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就是以繡紅繡紫,還有曼娘等五六人為主的資深簪娘,專門負責製作玉香雪係列。
第二層就是早先招聘的,製作飛鴻係列平價絹花的簪娘,她們一樣手巧。第三層就是外包的零活,隻負責絹花的剪裁,熨燙和初級黏合,做成半成品後交給第二層的簪娘來組合。
流水線的好處就是速度加快,但也需要檢查半成品的質量,不然後續步驟沒法進行,問題就是出在這個檢查上。
楚楚第一次來巡查,意外的發現負責檢查的胖婦人跟人嘻嘻哈哈,渾不在意,明明應該每一朵都檢查的,她隨手在麵上那層扒拉兩下,就算通過。
楚楚看到這個情景,並沒有立刻爆發,反而去找了繡紅,兩人躲在旁邊一起看完全程,然後又去庫房檢查了那部分半成品。
繡紅光是這麼瞄一眼,都能找出不少的不合格品,眉毛深深地皺起來。簪娘們剪壞了布料或者膠水糊多了,再者手一抖,都有可能造成布料報廢,對於這一點,不管林嶼還是胡婆婆都沒有深究的意思。人畢竟不是機器,犯點小錯能理解,報耗損就行,隻要不過分。
但這個樣子,最起碼都報廢了三成的布料,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成本啊。
親自見證著一個品牌的建立,繡紅早就充滿自豪感,她早成了精神股東,對這種行為十分看不慣。
“不如我們捉她個現行!免得她狡辯不承認。”楚楚是這樣想的,得到繡紅同意後兩人就這麼做了,再負責檢查的胖婦人又一次抬手放過時,直接冒出來,大聲指責她的失職。
本來以為婦人一定會驚慌失措,忙亂求饒,結果那胖婦人理直氣壯的,“誰說的?誰看見了?”
拒絕承認,還飛快的把壞掉的東西藏了起來。
兩撥人就此吵了起來,雖然道理在自己這邊,還是二對一,楚楚還是沒招架住胖婦人的胡攪蠻纏,沒事攪三分。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楚楚沒忍住問。
“哼!我管你個小姑娘是誰!”胖婦人插著腰,理不直氣也壯,而還有一些簪娘在背後欲言又止。
胖婦人不認識楚楚,不代表她們不認識啊,這算不算踢到鐵板呢?
林嶼問詢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楚楚平時雖然嘴快,卻說不贏這個婦人,因為對著不講理的人講理,就是白費功夫。
他站在楚楚的背後,她已經被氣的直喘粗氣,快要爆粗正在努力克製自己。
林嶼掃視全場,突然直指核心:“桃花姐呢?”
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個“質檢”崗位至關重要,他是交給了村長大伯伯的大女兒,林桃花的,也是看在親戚的份,結果一錯眼,就給他來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