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暢快的吃了一回,不由得拍著大腿遺憾起來,早知道有瓜吃,他該提前過來的!可惜現在就隻剩下兩三個瓜,勉強過點癮,可惜啦。
換成林嶼哭笑不得的,“您要是喜歡吃,剩下的都歸您,隻是不要多吃,容易腸胃不適。”再好吃也不能頂飯啊!畢竟是水果。
白老先生一抹嘴,終於想起正事來,“這瓜我早年聽過,不好種,容易壞,你到底是怎麼在冬天種出來的?”他蠢蠢欲動,很想知道其中的奧妙。
更重要的是,白老先生心中生出妄想來,冬天能種瓜的話,能不能種糧食呢?如果能種,豈不是再也沒有饑荒?
所以他迫切想要知道。
“難倒不難,可需要細心和耐性。”林嶼看師父這麼有興趣,就把人往後院引,那裡平時都是關嚴實的,進出的鑰匙隻有兩把。
布置更是精心,保證光照和溫度,才能讓瓜順利生長,而這些經驗在沒有溫度計的情況下,全靠人的體感。
如果不是之前種蘑菇有經驗,他也未必拿捏的準,光是炭火這一項,耗費甚巨。
老先生親眼見著了西瓜棚,還有裡頭的花費,不由得歎氣道:“真是小魚吃出了鮑魚的價格,耗費太大了。”
林嶼解釋著:“我這不是從前沒種過瓜嗎?想要先種一回看看情況,如今順利了,今年就好大批量種植。”
知道裡麵耗費的錢財多,白老先生便歇了心思,他如果多追問兩句,林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還能給出出主意。辦法都是人想的,冬日種植技術除了用來種瓜,種蔬菜一樣能用。
但此刻老先生還不曉得自己錯過什麼樣的寶藏,把話題轉到了彆的方向,開始問起村子裡的情況。
其實這不需要問他都能發現,附近可以說是大變樣,不僅僅是林家村,連隔壁幾個村子也眼巴巴的看著,等著輪到自己這邊。誰又喜歡過苦日子呢?
春來要播種,而連年耕種的土地難免失去肥力,所以大多數人都會把腐爛的麥草或者樹葉都堆在土裡做埋肥。
林嶼當然知道這個,他甚至還記得一個自製肥料的方子,先把樹葉和麥草燒成草木灰,再足足浸泡六個時辰,取其中的清液用來灌溉。除此之外,豆渣也有同樣的效果。
三叔家開豆腐坊,每天製造的豆渣一桶一桶的,用都用不完,隻能用來養牛,倒把牛養的又肥又壯。
聽說能用來做肥料,三叔還很講究的分了兩塊“試驗田”,一塊倒的是草木灰肥,一塊倒的是豆渣肥,看看年底到底是哪塊田的產量,更高。
看起來控製變量法,學的很到位。
所以儘管白老先生過來,他應該儘量抽時間學習,但推肥的事情也耽誤不得,每天需得去看幾眼。
翠州的氣候更適合種麥子,多年一來大家也是以麥麵作為主食,去年,林嶼特意托人送來幾斤水稻的種子,準備今年用來播種試試的。
白老先生就看著林嶼忙前忙後,上山下田,捏土地澆肥料,不嫌臟也不嫌累,他有些好奇,“現在也不缺銀子,雇人種麥子也就罷了,怎麼還自己下地?”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林嶼眯著眼睛,深沉的裝個逼,然後笑道:“不親自動手,怎麼能記憶深刻?再說了,土地是最乾淨最溫和的東西,不論人類賦予它什麼,它都回報以萌芽和希望。”
老先生已經習慣林嶼偶爾的語出驚人,他翻遍典籍沒有找過,也就默默記在心裡。
啟明星果然是不同凡響。
林嶼恍惚還記得,水稻需要提前育苗,把稻種撒在薄膜棚裡,等到長出手指那麼長的幼苗再移栽到水稻田裡,然後再繼續成長。
因為他自己也拿捏不準,所以隻試驗了一畝地,不過光是這樣也累的他夠嗆,種到後麵全靠毅力撐著。
他把康平跟康安也拖來當了插秧工具人,兩人起初還覺得,踩在滑溜溜的淤泥裡很有趣,跟玩水比彆有一番味道,彎了一會兒腰後,累的是直不起來。
插秧是真的費腰啊。
“呼,我,總算明白為什麼,要,要愛惜糧食。”甚少乾農活的兩人累的癱在田埂邊,宛如兩個廢人。
林嶼也累的不行,能保持體麵全靠成噸的兄長包袱,以及他要做表率作用,“等秋天,咱們就能用新米來熬粥喝,那味道一定特彆好。”
康平哼哼唧唧的:“我寧願喝水。”
“我寧願吃麵。”康安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