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林嶼故意拖長聲音說著,但還沒等說完自個先笑起來,他如果不是穿越,現在照樣分不清稻苗和麥苗,這點倒是不用嘲笑彆人。
白老先生在樹蔭下,看了半天的插秧表演,以及聽了一耳朵的議論,全都是說林嶼種稻子的。
“麥子也一樣挺好的啊。”
“種稻子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把長到一半的苗拔起來再種啊?真是糟蹋東西啊!”
“林嶼做生意有一把手,但是種莊稼還是沒有老把式厲害啊,也是,畢竟年紀小嘛。”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等跌了跟頭,以後就知道輕重了。”
眾說紛紜,總之沒有看好的,這些村民也是種了幾十年的莊稼,自然不會覺得一個小年輕能夠超過他們。
白老先生心裡也很疑惑,他沒種過糧食,但農莊上明顯不是這樣播種的,真的沒問題嗎?
一邊是一直以來的經驗和常識,一邊是對啟明星的盲目信任,讓他難以決斷,最後乾脆再看看。
老把式都覺得不用等幾天,那些被移過去的苗子肯定要死翹翹,結果這些苗子居然一天天的旺盛起來,抽出綠油油的葉片,還在節節拔高。
對於這片田林嶼也非常上心,日日都要看一遍,另外兩人也是,出村進村都要去瞧幾眼才安心。
惹的林嶼笑話他們,“你們這樣,倒讓我想起一個故事來。”
“什麼故事?”康安把耳朵豎起來。
“以前有個富商,臨終前不放心他好吃懶做的兒子繼承家業,以兒子的脾性,早晚會把家產敗光。於是富商給兒子出了一個題目,做到了才能繼承全部的家產,就是讓他自己出門,靠自己的雙手賺到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不多不少,如果去抗一個月大包,還是能賺到的。”康安快速的想出好幾個賺錢的法子。
“但是富商的妻子心疼兒子啊,自家兒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個月非累壞了不可。於是悄悄的塞私房錢給兒子,讓他在外麵玩一個月在回來。兒子果然在外頭吃喝玩樂過了一個月,最後拿著剩下的一兩銀子回家來。富商接過兒子“賺來”的銀子,劈手扔到了炭盆裡。”
“呀!富商瘋了?!”康平已經忘了自己在聽故事,沉浸其中,也跟著激動。
林嶼不答,繼續說著故事:“富商扔了銀子,看兒子無動於衷,怒氣勃發,再次命令兒子出去賺一兩銀子。麵對生氣的父親,兒子隻好重新出門,也不敢要母親的資助,老老實實的用各種方法賺錢,這次花掉了兩個月,才終於賺到一兩銀。”
聽到這裡,康平放下肩膀來,這下總該過關了吧?卻不料大哥繼續說著:“富商接過銀子後,又是一抬手扔進了炭盆裡。兒子委屈極了,他為了賺錢吃了不少苦頭,現在胳膊,肩膀還酸疼不已,他顧不上炭盆火熱,手燎起泡,把銀子搶了出去。”
“唉!這都什麼爹啊!故意折騰兒子玩嗎?”康安沒忍住說。
“這爹是不是病糊塗了?還是被人換了?”康平的腦洞大開,已經想到彆的地方去。
這時,林嶼才終於公布最後的答案,“不,都不是。富商看到兒子這麼委屈,忍著燙也要搶回銀子,總算說道,不是自己賺的錢不心疼,這下總知道賺錢不易吧?”
就是自己種下的稻苗,才會格外放在心上。
康平總算回過味來,大哥這是拐著彎的笑話他們兩呢!腳一跺腿一伸,立刻表演一個現場追擊,攆的林嶼到處跑。
林嶼把人逗炸毛了,嘻嘻哈哈的趕緊跑路,他腿長跑的快,康平根本追不上,但是康平有幫手啊!眼珠一轉就拉著康安一起加入戰局,兩頭圍堵,很快把犯人捉拿歸案。
聽個全程的白老先生,倒是意外的鬱鬱了,故事簡單涵義卻深,富商,繼承,遺產,不爭氣的兒子,唉!可是誰有那個膽子,讓“兒子”親自去掙那“一兩銀子”呢?
愁啊愁。
林嶼是想到什麼聊什麼,聊到什麼教什麼,他自己已經經過係統的學習,倒是不擔心會學歪,不過他很憂愁,弟弟的學習基礎會不會不牢呢?
好在白老先生能夠彌補上這個缺板,查漏補缺。
林嶼也沒指望過,兩人能考個狀元回來,當然也沒狀元可考。而是讀書明理,培養性情,作為一切的基礎,以後再有感興趣的事情,再去學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富商的小故事是從雜誌上看來的,但具體哪本雜誌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