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一整個神出鬼沒,在林家村待了一段時間,給林嶼布置了一些作業,又再次匆匆離去。
臨走前,白老先生還說:“過段時間我讓你師兄給你寫信,你兩交流交流。”
“我還有師兄呐?”林嶼有些好奇。
“這不廢話嗎?老夫一生著作無數,無數人推崇想要拜入我門下,但是老夫都看不上...”白老先生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得意洋洋。“不對,話題又被你扯歪了,到時候你記得回信就行。”
林嶼心說這不是您先扯歪話題的嗎?但是不跟長者爭辯,他默默的點頭,“我知道了。”
白老先生這就揮一揮衣袖,隻帶走一車土特產,各式各樣的都有。
他剛走沒多久,新的長興縣縣令就前來赴任了。白前縣令把所有事情交接清楚,拍拍屁股順利升遷。新縣令雖然不是白縣令自己派係的人,但關係也還算友好,想必也不會搗什麼亂。
新縣令姓章,他初初接受長興縣的事務後,很是手忙腳亂,花了半月才讓政務走上正軌,之後便特意來了一次林家村和下河村,察看兩邊的蜂蜜和蘑菇事業。
林嶼全程熱情接待,並不藏私或者隱瞞,令章縣令十分滿意。
得到大力支持後,下河村的蜂蜜和釀酒事業持續進行中,村民們歡呼過後,開始熱火朝天的開荒,麵積比去年擴大了三分之一,規模更加壯觀,想必又是一個豐收年。
章縣令帶著計劃書,在搖晃的馬車上回憶治下幾個村子的賦稅繳納,如果豐年還好,碰上收成不好,賦稅就拖拖拉拉,好幾月都收不齊,一定要賦稅官三催四請,最後才能勉強收起。
當然,章縣令也了解其中的難處,隻是他也為難,沒有賦稅他又能養一班差役,維持整個縣城治安呢?
好在情況在好轉,去年林家村跟下河村繳稅格外的積極,足額足量,比其他村裡好了許多,另外更彆提商稅的上漲了,起碼比往年多了三成。
想到這裡,章縣令覺得未來一片坦途,更重要的是,他本來擔心前任長官留下的舊班子,狐假虎威,不服管,那樣他做事束手束腳的,難以施展,畢竟白知州好賴也是他的長官,總要顧忌幾分。
通過短暫的接觸,章縣令發覺對方很有主意很有想法,卻不是聽不進話的類型,以後還有好好合作的機會呢!
章縣令新官上任,當然想要先把火燒起來,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到底做點什麼事情,既能施恩又能展現自身能力。
他的幕僚出個主意,“修路如何?”
“咦?你怎麼想到這點的?”
“大人,現在的長興縣常常都有牛車進出,您或許沒注意到,一到清晨傍晚,城門口的主路堵的是水泄不通,能比平時多花半個時辰。”幕僚吐糟著,“所以拓寬道路,勢在必行。”
章縣令還沒發現這個,他決定聽從幕僚的話,找城門衛的人問一問,得到的效果自然屬實,於是打算出錢去好好休整道理。
如此同時...
“修路,修一條從縣城到林家村的路?”林嶼聽到這個消息都震驚了,天嘞,章縣令是突然開竅了嗎?
他早就想要吐槽村前的土路,天熱灰塵到處飛,下雨就滿地泥濘,留下一層層的車輪印子,實在稱不上好用。加上還有運貨的車輛從此經過,路況堪稱稀碎。
要不是自己出錢修路太過出風頭且出格,林嶼早就想法子去修這個路,畢竟那句話簡直刻進了每個種花人的DNA裡。
要想富,先修路。
“但是就修我們村子?這是不是有點槍打出頭鳥?”林嶼納悶,彆的村子不鬨嗎?
“他們鬨?憑什麼啊?”村長也納悶的很,“要知道去年就我們村繳田稅最快最齊,彆的村還是一貫的拉胯,光是這一條就足夠塞住他們的嘴。”想鬨也要資格的。
林嶼一琢磨也是,就就跟大家庭裡,家長獎勵成績最好的那個孩子一樣,彆的孩子想鬨都鬨不起來。
“但是怎麼修?什麼時候開修?大伯伯知道縣令怎麼安排的嗎?”
“春耕完成後就開工,還有,林家村的每一戶都要抽調一個男丁去服役,有工錢的。”因為跟往常的徭役不同,大家都很有積極性。
林嶼算了算從縣城到林家村的距離,如果從官道開始接過來,差不多在入夏之前能夠修好。以後下暴雨再也不用在濕滑的土路上趕路啦!真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個好消息,村裡十分轟動,種田都格外賣力,打算早點乾完早點開始修路。
下河村則是帶著一點酸酸的心態,安慰自個說,沒關係,林家村隔著他們這麼近,他們也早晚能夠受益的。
但總共還是不爽,憋著一股氣開始耕種,就跟比賽似的,看看到底是哪邊先春耕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