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超過半天,那些被騙商家就商量好了反應,大多數還是選擇了退回貨款,通過拍賣來售賣貨品。
選什麼也是大家的自由,林嶼不會特意去乾涉,他隻是讓商家提前把契約簽好,免得他們看到結果又反悔。這個拍賣會辦的太急,也來不及通知更多的商戶,隻能通知有些人脈廣資金雄厚的,也就他們能過來撿這個漏。
林嶼這次也沒自己上場,等前期布置的差不多,直接推了兩弟弟上台,讓他兩來住持。
康平躍躍欲試,非常想要上台去,反而是康安按住他的激動,讓他先背一背整理出來的資料,免得上台一問三不知。康平鬱悶的像個狗子,連頭毛都垂了下來。好在康平心裡也有數,拿出資料背的滾瓜爛熟。
他們兩上台後,雖然麵容稚嫩,但舉止穩重又不怯場,遇到突發情況還能用玩笑化解,跟一眾大商家也能說得上話,等到拍賣會結束,商家們還饒有興趣的打聽這是誰家的兒郎,年紀輕輕就這麼鎮得住場子。
白知州忙完自己的公務,過來抽空看了個掃尾,也不禁讚歎道:“事情辦的不錯!不僅儘力把價格抬高,還讓商戶們出錢的出的心甘情願,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能得大人稱讚,他們能高興好幾天呢!”林嶼嘴上謙虛著,其實心裡同樣驕傲。
貨物處理了個乾淨,包括蘑菇醬也在其中,至少這一把下來,也不算虧本了,折損的人力物力暫時不算,比傷筋動骨好。
尤其是逮住了罪魁禍首,咬著牙根要給那幾人好看,往小了說,至少也會坐上二十年的牢。
一場風波折騰了這麼久,也算落幕。
何貨郎心氣也折騰沒了,焉頭耷腦的,再也不起什麼賺大錢的心思,按部就班的開始做生意,估摸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冒進。
林嶼好生安慰了他一通,碰到大生意該接還是接,總不能害怕被噎死就不吃飯吧?估計何貨郎也不怎麼聽得進去。
這場風波平息後,林嶼覺得關於其他州城商行的信息,他差了點,如果能有更廣的人脈網,說不定早早就發現這事的蹊蹺!但人脈關係網也不是一天就能拉起來的,隻能瞅準時機,順勢搭建,強求是求不得了。
他繼續著日常的生活,給自己列出日程表來,每隔幾日就去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問題,不過幾個產業之間都上了正軌,按照原有的流程去執行就成,人員都是做熟事的,不需要額外的操心。
這天,他一早出門了,留下兩個弟弟在家待著。
康平早起之後,就先去瓜田裡轉悠了一圈,自從天氣開始變的炎熱後,瓜田裡是一天一個樣子,遍地都是藤蔓,長的茂盛嚴實,更是開出美麗的小黃花。瓜田外,為了遮擋村民的視線搭了一層籬笆,保證他們看不清楚,隻知道這裡種了莊稼。
康平過去一瞅,這瓜田長的好啊!十畝地裡全是瓜秧,如果按照一朵花結一個瓜的效率,這裡至少也有幾千個!如果按照去年的價格賣,那得是多少銀子啊!一想到這個,康平簡直能樂出聲。
他認認真真在排水溝趟了兩圈,數了數小黃花,心裡有了底後,站直了腰背打算走回去。
他視力好,一是經常鍛煉,二就是每次夜裡看書,大哥總會再三強調光線太暗容易傷眼睛,好幾盞油燈同時點著,保證亮堂堂的,所以讓他很容易的看到,自家瓜田外有人站在籬笆邊,人影就晃來晃去的,也不說進來,也不說出去。
康平眯起眼睛,估計過去了一炷香時間,那人還沒走,就是看彆家莊稼也該看夠了吧?彆是起了什麼壞心思。他腳步輕快,從瓜田的另外一頭繞了出來,放輕腳步,慢慢靠近了那人。
走的越近,越覺得這事不對,林家村的人,包括親戚,不說全認識,至少也眼熟,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外人來?
康平走的越近,越覺得這人有點古怪,尤其是那胳膊鼓起的肌肉,明顯就不是常年務農形成的。
他跟著付英練了這麼久拳腳,其餘兩是想強身健體,隻有他是打真心想要練出一點本事來。閒暇時間,付英先生也不吝嗇多指教幾句。像這種胳膊發力以及走路的姿勢,落地的樣子,這擺明是個練家子啊!
康平心想,這難道真是連著走兩個背字,又碰上壞人了?他越走越近,出其不意伸手一拍那人的肩頭,結果那人以極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右手一伸一扭,肩頭一送,避開了康平的攻勢,也暴露了他真是個練家子的事實。
都打了起來,當然不能留手,康平直接跟那人對打起來,兩人一交手,就有一種套路似曾相識的感覺,連彼此的後招都清清楚楚,一口氣過了幾十招。
但康平占了地利,他對地形記的清清楚楚,稍微把人往前逼了逼,那人踩進一個老鼠洞裡,雖然反應很快的重新站穩,但也足夠康平抓住這個破綻了。
把人雙手反剪,壓住後背,康平這才問:“你是誰?過來乾什麼的?我從前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