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本來也是屬於你的獎勵,當然隨你樂意。”白老按在林嶼肩頭,“酒多傷身,少喝點。”
“嗯。”林嶼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等白老一走,立馬去找小又要了一壇酒,對月澆愁。
在褚州那邊,自從跟村長通過氣,在加上拿銀錢吊著後,周氏她們的情況改善許多,也稱得上安定。
隻要全村人都加入同一個陣營並且獲得好處,其實村民也沒有那麼頭鐵非要去舉報。
但“能做一件事”跟“隻能做一件事”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可以,林嶼當然想要把娘帶回自己身邊,讓她過上幾年舒心的日子,實際實惠跟麵子實惠隻能選一時,又該如何選擇?
林嶼越想越是犯愁,一壇子酒下肚,很快帶著幾分醉意,趴在石桌上出神。
也在這個時候,木質樓梯咚咚咚響了幾下,有人急匆匆的踏著步子下來,站在屋簷下來回踱步,腳步十分沉重,似乎心情不愉。
來人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透過月色看到中庭裡喝的迷茫的林嶼,慢慢靠近,“怎麼留在這裡?夜裡降溫小心著涼。”
林嶼抬眼一看,原來是沈明玉,他勉強坐直整理儀態免得失禮,“是沈姑娘啊,吾在賞月。”說著舉起酒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哈,好詩啊好詩!李大大永遠的神!”
“李大大是誰?”
“李大大就是千古難見的詩仙!文能作詩,武能提劍斬妖魔,唰唰唰!”林嶼說著還比劃起來。
確認過眼神,是喝醉的人。沈明玉緊繃的嘴角略略放鬆,帶著幾分好笑,“這麼厲害的人嗎?詩也做的不錯。”
“對啊,李大大還能孤身上路,仗劍遠遊,遊曆便大半個國家,興之所至即可上路,多麼瀟灑自在。”林嶼極為羨慕這樣的人生,隻可惜自己做不到。
“是啊,四處遊曆多麼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就不行了。”沈明玉被勾起了幾分愁緒,曾經她也是這樣的自在,隨著父親到處踏遍河山,見識過廣闊的風景。但很可惜,她是個女子,也到出嫁的年紀。
父母一直儘自己所能,讓她生活的舒適自由,但總歸抵不過世俗的壓力,終究要替她尋一個歸宿,而未來的歸宿能容忍她依舊這麼自由嗎?沈明玉不敢想這個問題。這些日子,父親到處走親訪友,也隱隱透出這個意思,讓後知後覺的沈明玉跟父母吵了一家,她這才負氣下樓來,心情也煩躁。
“你不行?為什麼不行?”林嶼想了想,“憑什麼不行!腿長在你身上,想走就走,誰還能捆著你?能夠堅持自己的理想,超酷的!”
雖然聽不懂酷是什麼意思,沈明玉卻能隱隱了解這是什麼含義。
“而且,前朝不是有女子,寫過一係列遊記嗎?她最初是用山居客的筆名發行出版,被許多的人推崇膜拜,等到爆出她是女子,還不可置信,可見這些根本無關性彆,隻跟你敢不敢開始有關係,不做不可能成功,做了至少有一半機會。”林嶼從腦子裡翻出一個前人軼事,用做例子鼓勵沈明玉,咦,總覺得他今天一直在勸人呢?
“是嘛,謝謝你。”沈明玉突然道謝,“說得對,前任既有成功的例子,我為什麼不可以?”她好像想通了什麼,一下子豁然開朗,心情也舒暢許多。認真道謝後,她看了看林嶼,“需要我去喊人嗎?外麵也挺涼的。”
“不了不了,我再待一會兒自己也能回去,用不上叫人。”林嶼擺手,他隻是心情不太好,多吹吹風全當散心。
沈明玉點點頭,準備先回房間,走上樓拐角,卻意外撞到了沈夫人,看樣子,沈夫人已經站了有一會兒。
看著自己不好意思偏頭的女兒,沈夫人常常的歎氣,兒女都是債啊!不管長到多大歲數,總要為她操心擔憂。
“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沈夫人沒有責備沈明玉,讓沈明玉為自己的衝動更加羞愧。她隻能撒嬌賣乖,哄的沈夫人露出笑顏。
送走女兒,沈夫人隔著柵欄望向樓下的人,心裡覺得女兒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摩,這到底算是有意思呢還是沒意思呢?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