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收拾好東西,林嶼拉了希希一把,讓她先回過神來。
這快進如風的節奏,已經徹底把希希鎮住了,她恍惚道:“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呢?”
“算是整肅風氣,警告彆人不要妄圖走捷徑。”林嶼答道,“我們先從後門離開,也該回客棧去整理一點東西。”他給康平康安使眼色,二人立刻明了,該去料理下藥小二的事情。
這事還瞞著希希楚楚,康平連忙擠上前去,笑的格外誇張,“哈哈哈就是,咱們走快點,一會兒客棧裡沒位置了。”
客棧怎麼會沒位置?希希滿頭問號,卻被哥哥們先拉走了。
林嶼落後了幾步,等到人群走的差不多,這才進了那些鬥畫協會評委的房間,看得出,他們非常不歡迎林嶼的到來,看他的眼神活活的刺頭,語言雖然客氣,但是態度擺明了不歡迎。
林嶼也不在乎這些,他隻是簡單的提出一個建議,是否接受是他們需要自行商量的事情。
出了包間,林嶼換了一個樓梯,準備悄悄離開玄武樓。玄武樓四座樓梯,分彆通向不同的停車場,又以回廊連接,方便客人能夠低調離開。
林嶼走到一半才想起下錯樓梯,不過下到停車場一樣可以繞路過去,他就徑直走著,剛剛
繞過前麵的拐角,耳邊聽著熟悉的嗓音。
白老先生心裡有十二分的不耐煩,想要早點抽身離開,卻不得不跟麵前的官員說話,雖然他表現的非常冷淡,但對方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熱情又激動,體貼還周到,讓拉不下臉的白老先生隻能時不時的回答兩句。
好在馬上就到馬車上,再也不用應酬這人,白老鬆了口氣,也怪他剛才圖一時痛快,冪籬還悶不透氣,所以他摘了下來,就被逮個正著。
下次一定不摘了。
好容易上了馬車,白老正準備把人打發走,那位官員又絞儘腦汁的讚美馬車,從車頂誇到車輪,實在找不到話題了,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白老先生,您慢走~”臨走前還要在炫一波存在感。
白老先生無語凝噎,趕忙放在車簾,正要催車夫快點離開是,站在牆角的人影正撞入他的眼睛。
是林嶼!
他站在角落裡不知道有多久了,是不是聽了個全程?!白老先生感覺頭皮發麻,一下子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裝做沒看見。
雖然林嶼可能對他的身份有些猜測,但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提,現下撞在一起可好,該怎麼解釋?如果可以,白老非常想要假裝不知道,悄悄溜走。但是,以前不說可能是**,現在撞個正著還不說,那就是可以隱瞞了。
這倒黴官員,真是坑死他了!
白老先生認命的調轉車頭,重新回到剛才的拐角,果然,林嶼還在那裡站著,不閃不避,勾起淡淡的微笑。
“咳,我說這其中有誤會,你信嗎?”白老開口就是這般,隨即恨不得給自己兩下,這算什麼解釋。
林嶼一默,等待良久隻聽到這個,但他不慌不忙接話:“您說,我聽著呢。”所以有什麼苦衷或者機密,總要來一個?
白老一噎,他還以為會遇到狂風暴雨的質問,撲頭蓋臉的憤怒呢,就這?
“老實說,我剛開始的確不知道您的身份,隻當您是個鑽研學術的先生,畢竟您一身閒雲野鶴淡然無謂的氣度,非要說是權貴,不怎麼像。”林嶼慢慢解釋,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想當然了,白老擁有的古籍珍本實在多不勝數,很多壓根就沒在市麵上流行過。
這在現代顯的理所當然,因為全人類知識共享,好多渠道都能查閱到資料,而落在古代隻有世家才有這個權利和能耐。書籍的保管儲存,以及收納統統都需要銀錢和精力,沒錢沒閒的,免談。
林嶼儘管察覺到不合理,還是自我開解,說不準是白氏家族很厲害呢?畢竟他們還出過白知州這樣的官呢,有珍藏非常正常。
但瞧剛才那個官員的衣著,至少也是五品吧?怎麼也不至於對一個閒散先生這麼畢恭畢敬,禮數周到?
他慢慢解釋著,白老又是一哽,我不像官員?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緊接著他一樂,肯定是誇!
既然林嶼耐心等著,白老也能慢慢解釋說:“不錯,你猜對了大半,其實我曾經官至宰輔,誇張點說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霍,林嶼沒想到白老一抬手就放了個大雷,宰輔是什麼概念?天天上新聞聯播的,開口閉口都是國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