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馮東東:你剛剛分明就說你是啊喂!這還可以臨時改的嗎!

酈貌沒閒心管她為什麼出現在牆上,等等,她怎麼出現在牆上才是最重要的。

emm~

酈貌眉頭挑了挑,他往前一步,眯著眼威脅:“我記得學校的牆是不能隨便翻的……”

馮東東:哽住

她視線下移。

傳言酈貌記仇又混蛋,這次被他抓——

哎等等!

她忽然醒悟。

她們不是來拍酈貌的嗎!現成的人就在這裡怎麼成了她們被抓了喂!

馮東東抹了把臉,重新燃起自信,她揮揮胳膊,對少年說:“你已經被我們拍下來了,如果你老實一點,這個數,照片就……”

酈貌哎呀一聲,擺擺手:“好好好,給你拍,隻要你帶我出去,想拍多少給你拍多少。”

露出奸商笑容的馮東東:……?

笑容逐漸凝固JPG

“唉不是,我是說,我們已經拍了你了——”

酈貌急得要死,時間越長越容易出變動知不知道啊!

他扁著嘴喊:“你怎麼這麼小氣啊?我就快要餓死了!我隻是想出去吃一塊小蛋糕而已!”

馮東東:?

靠之,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好可憐的模樣。

她撓撓腦袋,“真的就吃一塊蛋糕嗎?”

酈貌興奮點頭:“對!”

少年卷毛都興奮的跳動起來,杏眼更是瞬間變得圓圓的,就好像被某種小動物看著一樣。

馮東東:……

靠之,她要是不答應感覺就像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算了算了救貓,啊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天肯定會看在這個麵子上讓她發財的吧!

“……我拉你上來,來抓我的手。”

她在牆頭伏低身體,小聲噓道:“彆發出聲音,對了,你能刷卡嗎?會不會被發現?”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酈貌整隻貓僵住,然後抬頭,杏眼濕潤。

被溫以沉控製的酈貌是沒有人身自由的!

馮東東:……

酈貌的處境竟然是真的。

竟然連卡都監控了嗎!真是狠心的有錢人!

“太過分了!你放心我有現金,來!”

“謝謝!出去之後隨便你怎麼拍!”

酈貌抓住她的手,馮東東握緊,同情道:“先彆說這個了,好歹我們還有錢下館子,我們先救——”

“你們在做什麼?”

陌生的男聲忽然在兩人身後響起。

馮東東嚇得手一哆嗦,結果酈貌看著比她更驚懼,手一鬆就跌在了地上。

馮東東徒勞的撈了兩下,然後一抬眼,看見來人,瞬間從嗓子眼擠出了一個“咦”,然後頭也不回的跳牆跑了。

她愛莫能助了!

酈貌是什麼運氣!隨便跳個牆還能遇見學術界的大佬!她們這群靠流量吃飯的可不想對上這些個懟天懟地的人物!

馮東東說走就走了,留下酈貌一隻可憐無助。

牆倒是不高,總共酈貌摔下來也就小半米的距離,不過他身下都是長在牆根的枯草,又硬又尖銳,蹭了他滿手紅痕。

酈貌最嬌慣,本身今天他就一直心情不好,翻個牆還遇到這種事!

就算原本要翻牆的是他,酈貌也生出怨氣來,他孤零零盤腿從一地雜草裡坐起來,凶蠻的仰著頭對男人喊:“師——你乾什麼說話這麼突然,我都摔下來了。”

少年像隻凶巴巴又臟兮兮的小貓崽子,炸著尾巴,小小的身子也氣得圓滾滾的。

鼻尖留下了一小個圓點,杏眼也“凶神惡煞”的皺褶起來,莽撞又凶惡的盯著男人。

韓聯低目看著他,神情微微的怔愣。

很熟悉。

太熟悉了。

就像酈貌那手六分像齊式書法,三分像出自他手的字體一樣。

他本能的問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當然是師——”酈貌凶巴巴的回答,說到一半才想起來現如今的“韓聯”可不是當場一手把他當娃娃帶的師兄。

真討厭。

酈貌垂下頭,小小的切了一聲。

不記得就不記得。

他手指拽著身邊的枯草,□□,扔掉,嘴硬的說:“沒什麼,你又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韓聯莫名覺得凶蠻又無禮的少年像隻無家可歸的可憐的小狗崽。

他手指按住額角,輕輕按了兩下,試圖找回冷靜和理智。

酈貌的字體來源還沒研究清楚,更何況,哪怕酈家沒有酈貌的容身之處,溫家也不會任由他流落在外,酈貌無論如何也當不起“可憐”二字。

更彆提他現在的作為——

竟然要翻出校園牆外,還和媒體那些人有聯係,不知道在計劃什麼。

韓聯視線變得深沉。

“嘶。”

少年低著頭,也不看他了,扒拉著自己的手掌心嘶嘶的小聲叫。

酈貌隻覺得自己可憐極了。

可惡的溫以沉,他一定要叫他好看。

不過現在爬牆的計劃也擱淺了,酈貌扶著牆壁,顫悠悠的站起來。

好在他穿了厚褲子,腿腳沒事。

褲腿和毛衣下擺都黏上了枯草杆,少年也懶得打理,狼狽著小臉,冷冰冰的對著韓聯哼了一聲,捂著自己的手心離開。

他才不想看見他們呢,反正他們也都不認識他了。

見他受傷,竟然看都不多看一眼。

酈貌扁起嘴,更加用力的哼了兩聲,整個身體都因為用力過度顫了顫。

韓聯:……“噗。”

他低笑出聲,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這場麵很熟悉。

“笑什麼!”

酈貌僵了一下,猛地回頭。

他呲起四顆尖銳的小虎牙。

韓聯收起笑意,視線往下,見到少年磨破的掌心後停了兩秒,而後才抬眼,說:“你的手需要消毒,和我去醫務室。”

酈貌當然知道要消毒,他看著韓聯:“你不是要來抓我的嗎?”

還管他去不去醫務室乾什麼!

韓聯於是笑了,說:“你又沒跳出去,我抓你做什麼?”

酈小貓:炸毛·豎起尾巴

果然還是那隻狡詐的老狐狸!彆以為他沒聽出韓聯語氣裡的捉弄!分明就是看不起他逃學都逃不出去!

少年憋紅了臉,試圖找些“文明”的詞彙來表達自己現在mmp的心情。

韓聯卻不等他說話,直接踩著枯葉過去,把少年提溜到背上。

這一係列動作迅速流暢,像是做過千百遍。

貓崽子整條直愣愣在他背上。

韓聯也愣住了,不過他馬上就恢複自若。

韓聯以為少年緊張,這行為也的確有些過於親昵,不過他看見小孩又凶又壞的孤零零站在牆角,第一個瞬間就是想把他背起來。

他解釋道:“我也算你的半個老師,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你大可不必這麼——”

緊張。

這倆字還沒說出口,韓聯就感覺脖子被勒了一下。

被無數小輩敬愛尊敬的韓家家主·文學會會長·韓大文學家:……

酈貌圈住他的脖子,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嘟囔:“師……您是不是又跑馬術練劍了。”

既然韓聯非要非要背他,他也勉強給他一個機會吧!

但是韓聯竟然又變硬了!

想當初韓氏長子,名滿天下的凜函公子,當朝第一位年僅而立的宰相大人,明明是一位文學大家,偏偏像是武將一樣酷愛馬術劍術,把身體練得邦邦硬。

酈貌自小就愛在大他一輪的師兄身上亂爬,不過後來韓聯練得與李淵一般的邦邦硬,他嫌棄了好久,還企圖偷偷把師兄喂胖,不過當然最後被韓大宰相提溜著提回家,喂得滾瓜亂圓嗷嗷拍著肚子驚來醫官的是他自己,還把李淵都驚動,直接上門提貓,自此限製他再多吃任何東西。

哼哼,過分的家夥們。

少年自然的趴在師兄肩上,毛絨絨的外套蹭在韓聯臉上,他怔了一秒,似笑非笑,想著酈貌雖然不像傳言一般惹人厭惡,但敢自然趴在他身上,想必所思所慮不會少。

他正待說些什麼,頭一瞬間疼了兩下,韓聯隻是身體僵了一秒,酈貌卻比他更快察覺,兩隻小手按壓著他的額角,一邊憤然說:“你是不是又偷偷喝梨花茶了!”

韓聯下意識回道:“沒有。”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會頭疼!”

“我——”

“你怎麼知道?”

酈貌:“……你管我,我就是知道。”貓貓賴皮蹬腿呲牙JPG

韓大公子此生最愛梨花茶,不過他過敏,知道這件事的人,唯有親近的家人朋友,再無第三人。

肩上的小孩心虛的蹬腿,韓聯無奈穩住身形,他微微垂了下眼,掠開這個話題。

縱容的後果就是,直接登上了金杯論壇首頁。

圖片圖片圖片

:我靠真是絕了,酈貌是有什麼神奇的吸學霸體質嗎?先是溫以沉,這次又輪到韓教授了!

:這是在哪!!!西園醫務室嗎?!我要去看!!!

:什麼?醫務室?酈貌怎麼了嗎!

:額兄弟你這關注點歪的——放心吧沒事,就手掌心一點小口子

:嗚嗚嗚我有話要說,能說嗎能說嗎?為什麼哪個男人和貓貓在一起都顯得這麼溫柔啊啊啊啊

溫以沉自然不必多說,他能多和誰說兩句話都會讓人覺得感激涕零,彆提那時是把酈貌背出去的。

韓聯,她們校的外聘教授!韓家的家主!當代文學大家!那也是表麵溫柔實則很有距離的人啊!怎麼到了酈貌麵前——emm,對,就是縱容!

此時“被縱容”的小貓正晃著腿坐在乒乓球台上,嘴巴裡塞的滿滿的,是韓聯給他買的麵包,當然是酈貌纏來的。

酈貌就是個已經養熟的貓崽子,開始見到熟悉的人不認識他還會凶巴巴的傷心一點,一但對方服軟,他馬上就找回之前的相處模式。

比如說現在,酈小紈絝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嫌棄的躲開韓大師兄遞給他的牛奶,瞪眼:“我都已經長大了,不喝。”

韓聯很習慣的順毛:“嗯,但是單吃麵包很乾不是嗎?隻是當水喝而已,總比水好喝是不是?”

似乎有道理。

酈小貓皺皺鼻尖,接過牛奶。

韓聯正拿著他的手機,上邊是劉長河發來的短信,酈貌直接就塞到了他手裡,半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酈小貓喝了一罐牛奶,湊過去看:“他說了什麼?”

煩死了!要不是因為冰激淩,他才不會答應,這麼多事。

韓聯看著他毛絨絨的腦袋,笑了下,闔上手機交給他,說:“通知你要開始錄製拍攝。”

韓聯轉了下手機,垂首問:“拍攝……有地方嗎?”

酈貌:“當然是在酈家。”

酈家是住宅,也讓出來給了酈貌拍攝?

這和他們認知中的情況似乎不一樣。

韓聯眉頭動了動,他盯著酈貌看了一會兒,在把酈貌看得炸毛之前才笑了笑,說:“好,節目組既然給了通知,酈家應該已經開始收拾了,不過私人生活到底要和屏幕分開,一會兒你從副門走。”

酈貌敷衍的嗯嗯點頭。

韓聯比他大一輪,所謂長兄如父,他們師父又是個老小孩,酈貌幾乎算是在韓聯身上爬著被帶大的,十分習慣韓聯對他事事關照磨磨唧唧的性格。

當然,也有在李淵眼皮子底下,也就隻有韓聯能給他偷運些零食的原因——

不過這肯定是不能說的。

酈貌跳下台子,拍拍手,心滿意足的伸出手指頭。

韓聯低頭看他,似笑非笑的側目。

酈貌睜圓眼睛,假扮無辜:“這是咱倆的秘密好不好,千萬彆告訴,嗯——”

“溫以沉?你就這麼怕他?”韓聯道。

他視線深了一點點,打量著少年的表情變動。

酈貌先是蹙了蹙鼻尖,然後撇撇嘴,最後才擺擺肩膀說:“他老是操心太多。”

原來不是怕他,是親昵。

韓聯似有所感,心裡有點堵。

他說:“好,不說,這是我們倆的秘密。”

明明是字跡與他一般無二的小孩,卻還得受彆人的限製。

這種感覺很讓韓聯不愉快,但仔細想想,又不知道這想法從何而來。

溫家與酈家和酈貌的關係,顯然比他一個外人更親近。

外人啊。

真的隻是外人嗎?

*

酈貌又上了下午兩節課才散學離開,韓聯叫人開了金杯教職工特殊通道,避免了他一出門就被□□短炮對準的事。

外人都比他操心一萬倍,偏他一隻小貓,懶洋洋縮在車廂裡朝韓聯擺擺手,“我走了,師……再見!”

韓聯牽了牽唇角。

汽車揚長而去,司機師傅開得又穩又快,酈貌被師兄哄得勉強滿意,打著小呼嚕在後車廂直接睡過去了。

不知道外邊已經開始天翻地覆。

下午四點,Linda和化妝團隊抵達酈家,巨大的花園雕塑噴泉前,兩排傭人齊刷刷的站著。

穿著管家服的保姆阿姨矜持站在門前,擺擺手:“各位,請吧。”

助理在身後捅她:“Linda姐,左邊那個,藤樹校友,右邊那個,華大校友——”

一股首富風範撲麵而來,見慣世麵的Linda都忍不住腳軟了一下。

這這這,這是不是鴻門宴呀!

酈貌在這種環境裡,一定過得非常辛苦非常痛苦吧!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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