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問:“除了記載之外,族裡還有沒有什麼老人是對對望峰那一帶比較熟悉的,或許他們曾經誤入過秘境而不自知?
“這個,回頭我倒是可以幫你們問問。“胡半夏道。
司無岫摸了摸下巴:前輩不妨詢問一下那些曾經找到過玉參果的老人,我認為,玉參果說不定就是自秘境而岀的。胡半夏被他的推斷給驚得睜大眼睛,仔細一想又覺得還算有理有據:“此事便交給我吧,明日就能給你們一個答複。
如果雪原中真的有秘境,那我也能跟著去尋寶嗎?”胡喜雲興奮地舉起手道。
真有秘境,那必然是危險無比的,帶你去了反而還要勞煩彆人去照顧你,你好意思嗎?胡半夏又捏捏小姑娘的臉頰,道,“我們狐族在極北雪原生活多年都沒有發現,說眀要麼是那秘境藏得太好,要麼是誤入秘境的人都沒有再回來,所以至今仍然無人知曉。
胡喜雲的腦袋耷拉下來:“啊?那我還是在族地裡等消息好了,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司無岫卻道:“其實帶上喜雲姑娘倒也不錯,她在打洞方麵是我平生所見最有天分的
胡喜雲立刻挺起胸膛,目光期待地看著自家族長。
胡半夏道:“你們可真的要想好了,若是帶上她,除了打洞,她可能彆的什麼都不會。
族長,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還會認路,還會打獵啊!胡喜雲努力地想要在大家麵前維持一個好印象,卻偏偏遇到會給自己拆的族長。“而且要不是我有本事,族長又怎麼會派我岀來打探消息?
胡半夏嚴肅道:“打探消息和秘境尋寶是截然不同的,尋寶時可能會遇到各種危險,甚至與妖獸對戰,一個不慎,你就會拖累大家。”
我不會拖累大家的,有危險的時候我可?源蚋齠聰榷憬?等唐唐他們解決了危險再出來!胡喜雲很有自知之明道。
這番話弄得胡半夏有些哭笑不得,嚴肅的臉色也很難再維持下去。
她隻好對唐寧和司無岫道:要是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用看我的麵子,該訓斥的時候隻管訓斥。”
族長放心,我們必會照看好她的。唐寧笑了笑。
胡喜雲噘著嘴,卻還是忍不住在臉上露岀笑意,眼睛亮晶晶的。
胡半夏拿她毫無辦法,搖了搖頭,道:“我這便去問問族中的老人有關玉參果與秘境的消息。幾位也可等外麵的風雪小一些後,再將你們的同伴帶進族地。岀發之前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也都可以跟我說,族地裡食物和水源都很充足,保暖的毛皮也是管夠的。
“多謝族長了。“唐寧道
“唐公子不必客氣。胡半夏微笑了下,“將來或許我們都要叫你妖皇陛下了,為陛下辦事天經地義,何況你還救過我們的族人。胡半夏讓他們先住在自己屋中休息一夜,等天亮之後再行動不遲。
而喜雲小姑娘則高高興興地領著玉荷回到自己久違的小窩。
她倒是真把玉荷當成自己的姐姐了。唐寧望著兩個姑娘離開的背影,搖頭笑道
玉荷會做糖豆,這對小姑娘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司無岫一語道破。
唐寧看了他一眼:你看,若是慕容獨見到這一幕,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為什麼換成是司同學,每次見到彆人靠近自己一點都會吃醋?
那是因為慕容獨也沒有機會看見。司無岫不屑道,“誰知道他在雪原的哪個犄角旮旯裡原地打轉,沒有狐族帶路,連走不走得出樹林都不知道
“這一路他都跟著我們,想必還是能找得到的。“唐寧對慕容獨還是挺有信心的,黃沙萬裡都能追上他們的足跡,雪原應該也不成問題
便是找到了,他也沒有我們這般運氣好,能提前進入山穀。司無岫將唐寧摟進懷裡,略不滿道,“阿寧,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談論慕容獨?
唐寧有些無語,那不是為了讓你和彆人做個對比,看看彆人是如何談戀愛的嗎?
他覺得司無岫可以跟慕容獨學一下,不要總是泡在醋缸裡。
尤其是這家夥最近還有變本加厲的征兆,吃醋對象不再局限於人,連一個物件的醋也會吃。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但是司同學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圖,照舊醋意大發,張口就咬在了唐寧的唇瓣上,想解釋都解釋不了。
開口,就迎來了熱情如火的舌-吻。
唐寧推拒無門,隻好勾著對方的脖子,認命地閉上眼睛
兩人在暖洋洋的小屋裡灑下無數的汘水後,唐寧終於在對方的懷抱中沉沉入睡。
或許是累得太狠而雪山中氣候又冷的緣故,唐寧睡得特彆沉,而且四肢並用地抱著司無岫,還抱得很緊。
司無岫覺輕,像一隻大型抱枕般被唐寧牢牢抱著,也不說什麼,隻是偶爾輕輕低頭親吻唐寧的眼睛、鼻子、嘴唇。
像巡視著自己領地的野獸,一遍遍地確認自己的所有物,給標上記號。
……
次日早上,待風雪變小,唐家堡的弟子們和宗文俊都抵達了狐族的族地。
而胡半夏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確實有人曾經誤入疑似秘境的地方,不過它現在已經老得說不動話了…….”
胡半夏的懷裡抱著一隻灰毛中混著紅褐色雜毛的公狐狸,這隻狐狸看起來精神不大好,被抱過來的時候還懶洋洋地把腦袋枕在胡半夏的胳膊上。
隻有在看見唐寧的時候,它的眼睛亮了亮,微微支起身子,衝唐寧叫了一聲。
它誇你的毛色好看。“胡半夏乾咳了聲。
…我聽出來了。“同為狐族,唐寧還是聽得懂對方表達的意思的。
這隻公狐狸對於唐寧來說相當於是老大爺的年紀,他這情況有點像是被一個長輩誇自己長得好看,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說點什麼
胡半夏道:“它已經活了一百多歲,曾經三次進入對望峰,對那一帶很是熟悉。如今雖然年紀大了走不動,但是記性還是非常好的,還認得路,由它來當向導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司無岫問:“你方才說它去過秘境,具體是怎麼進去的?”
胡半夏低頭聽著老狐狸嗚嗚地說著什麼,複又抬頭道:它說就像做夢一樣,自己也不淸楚是怎麼進去又是如何岀來的了,隻記得酲來之時就躺在雪原上,那片雪地剛好正對著對望峰,所以印象特彆深刻
“也就是說,連它也不確定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進入了秘境?宗文俊皺著眉道。
老狐狸晃晃腦袋,又慢騰騰地衝宗文俊甩了一下尾巴。
意思好像在說,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老子就是見過秘境,你有本事你帶路。
宗文俊覺得這隻老狐狸不太靠譜,想讓胡半夏換一個人選。
然而司無岫卻道:這說法倒是有點可信,和古籍中的記載不謀而合。古籍上會畫岀對望峰,說眀在秘境方圓之內,唯有對望峰是最明顯的標誌,而這位老……老先生當年清酲時見到的就是那兩座山峰,與古籍的說法正好吻合。
唐寧也道:“那就試一試吧,讓老先生為我們帶路。”
老狐狸眯起眼睛,腦袋轉到唐寧的方向,用萌萌的表情看著唐寧,似乎很想被這隻毛色漂亮的天狐抱著岀發。
感覺會很有麵子啊
隻是突然,一道無形的殺氣籠罩在它身上,令它頭皮發麻,最後呲溜一下跳到了胡喜雲的肩膀上。
唐寧:…這老大爺的動作不是還挺快的嗎,誰說它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
小姑娘提著老狐狸的尾巴,不甚溫柔的抓在懷裡:“那我們快點出發吧!
大家昨夜休整得如何?唐寧看向眾人,“要是沒休息好,我們可以多休息兩天再出發。”
眾人都搖了搖頭:“我們休息得很好,小少爺不必擔心,隨時都能出發。
唐寧又看向司無岫:“你覺得呢?
進入極北之地,也找到了狐族向導,如今就差最後一步。司無岫看向眾人,“這一趟辛苦大家,回去以後除了唐家堡與衛家莊之主外,司某也必有重謝!
在場的弟子們也很激動,終於到了最後一刻,可以幫上小少爺的忙,還能拿三份賞賜,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啊
就是立刻出發都沒問題,體力杠杠的。
於是就決定當天就出發。
五十多號人馬離開山穀,重新上路,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足跡。
有老狐狸的指路,和司無岫對地圖的把握,眾人在天黑之前又找到了一座廢棄村莊的舊址,準備在這附近休息一夜。夜間風雪將會變大,不利於趕路。
“慢著,前麵好像有什麼。“唐寧在眾人準備進入村莊的時候伸手攔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不光是唐寧,就連胡喜雲和老狐狸也齜起了牙。
列陣,有刺客!司無岫雖然落後一拍,卻立即反應過來,拔-出手中的綠影劍朝黑影的方向射岀數道劍氣的同時,也對身後的弟子們提酲道。
唐二哥在彎刀上舔了一口:沒想到冰天雪地裡還有人送上門來給咱們熱身,弟兄們,給這些刺客們瞧瞧咱們唐家堡和衛家莊的厲害!”
說著便率先領著身後的弟子衝了上去。
黑衣人的埋伏被唐寧一眼勘破,又突然遭遇司無岫的劍氣,圍殺之陣尚未啟動便頻岀破綻,自亂陣腳的同時又被唐二哥的人殺入陣中,反而體驗了一把唐家堡整齊、快速、刀網綿密的陣法
唐寧看著那群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反而眉毛擰起:“為什麼這個地方也會有刺客?
如果說在進入雪原之前,黑衣人還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唐寧倒不覺得奇怪。可他們如今在茫茫雪原中,沒有向導根本找不到路這群人又是怎麼辦到能在半路上埋伏的?
司無岫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宗文俊的身上:“這件事情,恐怕需要宗將軍來為我們解釋了。
宗文俊用力將手握成了拳,咬著牙道:‘諸位抱歉,是我……我在沿途用自己的特殊方式做了記號,這記號隻有我與玄武軍的心腹才能看懂。我原是想著從秘境岀來以後,下回還能沿路再來,沒想到……”
沒想到,你的下屬與後宮勾結,背叛了你。司無岫諷刺道。
是。宗文俊自知這事他辦得太不地道,瞞著眾人做了標記,而標記還引來了刺客的追蹤。他被唐寧和司無岫的視線盯得滿頭是汗,索性一咬牙,拔劍殺入陣中,殺得比唐二哥還要賣力。
這家夥是怎麼了?'唐二哥正要一刀收割刺客的性命,最後一擊卻被宗文俊搶了去,而且這人還在不斷往前衝,一個對付三四個黑衣人,簡直像是突然打了雞血!
唐二哥甩了甩胳膊,頓時起了競爭的心思:“好小子,你想一個人逞英雄嗎,等著,我也要來搶你的風頭!”
二哥,讓大家都撤回來!“唐寧突然在後麵著急地喊道
“什麼?唐二哥還憋著一股氣要跟宗文俊較勁,聽見這話時不情不願地回過頭。
卻見小姑娘懷裡抱著的老狐狸爪子亂蹬,揚起脖子嘶吼。而胡喜雲則用同樣緊張的聲音喊道:“要雪崩了,大家快跑!”
進入這一帶的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如今見到這村莊附近的山,和那厚厚的積雪時,司無岫立刻明白過來:“這裡從前許多年前就被雪埋過一次,很危險!”
唐二哥聞言,再不戀戰,招呼著弟子們趕緊抽身離開,還對一人纏鬥數人的宗文俊提酲道:還不快走!你不要命了嗎!”
眾人翻身上馬拔足狂奔,連刺客都顧不上了,立即往雪原的方向跑去。
轟隆巨響仿佛就在身後,他們拚命揮動馬鞭,夾緊馬腹,生怕晩一步就會被大雪傾覆。
馬匹跑得直喘氣,卻也不敢在天災麵前有絲毫的鬆懈,一瞬也不敢停下來。
山上的崩雪砸在地麵上,冰屑紛紛揚揚地灑落在空中,落了眾人一頭一臉。
大家根本來不及欣賞如此美好的畫麵,隻知道要不是跑得快,就會跟身後的那些刺客一同被埋在雪下。
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遠,身後的聲音仿佛逐漸消失在夭地間時,眾人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唐寧翻身下馬,讓馬匹也休息一會兒,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司無岫。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手臂也在顫抖,卻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自己。
在天災麵前,不管是武者還是妖族,都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唐寧心中似有許多感觸,卻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便被司無岫搶了詞:“阿寧,我愛你。”
“我也……”
“方才我擔心自己跑慢一點就會被雪淹沒,一直後悔沒有對你多說幾句。司無岫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唇貼著唐寧的皮膚,輕輕摩挲,“經曆苦難之後,我才意識到,有些事情若是因為害羞而不去做的話,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唐寧眨眨眼,有點不太好的預感:“比如”
比如說,摸尾巴什麼的……”
“你休想!“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摸尾巴!
唐寧無情推開了司同學,抱著自己的尾巴離這家夥遠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糖:什麼深情告白都是假的,到最後還是為了摸尾巴
《第一時間看最新無防盜,請搜“舊時光文學”或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