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種植番薯,那他們以後豈不是再不用擔心挨餓了!
一場登基大典,振奮人心,人人都對以後的日子充滿期待,吃飽穿暖就在眼前。
徐瓔的登基儀式舉行以後,吳昭顏迅速寫了公報,讓人快馬加鞭在全國各地散發,地方上在徐瓔和永王之間搖擺不定以及本來偏向永王的官吏及大族都暗道不妙。
番薯救荒,寶器蒸汽機。
後者他們可以當作胡編亂造,而番薯在民間的威力就無法抵擋了,百姓必定支持徐瓔。
思及此,眾人背後生出一層冷汗,公報上關於徐瓔的來曆莫不是真的,諸神賜福,天命之女,不然她這一路上怎麼會那麼走得那麼輕鬆容易,伸手可引雷降雨,大逆不道另立夏國,卻有神器相助。
如果這個可以令器物自動的神器並非虛言捏造而成,那將會有大變故了。
在徐瓔登位不久以後,永王也在幽州舉行了登基儀式,李登雲終於將城中百姓全部遷移離開。
永王登基之日,章餘派人在看管宗室子的侍衛飯菜裡下了藥,足夠他們昏睡兩個時辰,救出宗室子。
在離開時,章餘意外撞上永王的屬臣盧易,以為事情敗露,心一橫,想要動手殺出去,誰知他剛拔刀,盧易卻給他們指了方向:“從此處離開更為隱蔽,路上的人我都已經打點過了。”
章餘警惕道:“永王的屬臣會這麼好心?”
盧易淡聲道:“永王手下已經人心不齊,我也是為自己早做打算,謀條後路罷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為何會舍下幽州城?”
按常理來說,徐瓔應該奪回幽州,若是裡應外合,重占幽州是穩操勝券,但他看到的卻是不斷向外轉移。
百姓他能夠理解,宗室官員似乎也在跟著離開,這就很奇怪了,除非徐瓔真的要定都鎮平。
章餘眉梢微微顫了顫,他抬起眼睛直視盧易,盧易知道的並不少。
李登雲前來找他,傳達徐瓔的意思,讓他暗中安排宮人和官員家眷有序撤走,要讓幽州成為一座空城。
他做得很小心,每回隻送走一兩人,永王的人為了登基大典忙得團團轉,沒有引起注意,不料盧易竟然察覺到了。
“大家有令,無敢不從,你的困惑自有解開之日。”
盧易輕笑一聲,給他們讓路。
章餘按原計劃帶著宗室子逃出幽州,趁著永王在登基大典上,和剩下的官員及宮人作為最後一批撤離之人出城。
等永王的人反應過來,盧易阻攔道:“此時他們已經逃之夭夭,再追也來不及了。”
“可是殿下回來責罰怎麼辦?”他們不想惹怒永王,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盧易深深歎息,“即便去追,殿下回來也是要發怒的,這樣是死,倘若僥幸活下來,日後辦事不力也是死,還是趁著殿下沒回來趕緊逃走吧。”
其中一個侍衛道:“聽聞大家寬仁和善,我們前去投靠大家,尚且有存活之機,留在這裡,不是被永王所殺,就是大家率軍殺回幽州,死於變亂之中。”
眾人沉思,覺得有理,在永王這裡心驚膽戰地等死,不如搏一搏,於是紛紛逃走。
永王行了登基儀式,坐上皇位,冊立自己的兒子徐津為太子,等儀式結束以後,他忽地感覺有些冷清,在宮殿周圍轉了轉,他終於發現異樣。
“人呢!”
宮人、侍衛全都不見了。
觀禮的屬臣麵麵相覷,這時他們反應過來盧易為何稱病告假,原來是趁著永王登基逃跑了。
屬臣們不禁埋怨,這個盧易,跑也不跟他們通個氣,要走一起走,丟下他們在這裡承受永王之怒,未免無恥了些。
“臣等這就去調查其中緣故。”
屬臣們齊聲道,各自看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退意。
不等永王開口允準,他們便快步走下去,急著去調查發生了何事,然而任永王如何等,這些人也是一去不回。
硬著頭皮支持永王登基的各家各族眼見永王的屬臣都跑了,外麵隻認女帝不認晉的聲音越來越大,地方官員的奏折都往鎮平送去,那些支持永王的望族連大門也不敢往外邁出一步。
聽聞章餘救出孩子去了鎮平,宗室思量,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管它是夏是晉,日後從徐瓔手裡接過皇位,再改回來也行,反正還是他們徐家人做江山之主,宗室們各自上表恭賀徐瓔改晉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