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廳打牌的那幾個,也走過來。
有人遞煙,卻被傅時禮拒絕了:“開始戒了。”
傅家排行老五,叫傅星程的男人,嘴裡叼著煙很意外:“大哥,你戒煙做什麼?”
傅時禮麵不改色道:“再過幾月就要做爸爸,你說戒煙做什麼?”
傅星程長年在部隊裡生活,還單身,平日消遣的東西就是煙了,他還體會不到傅時禮的心思,不過,喬尹嫣在場笑著接了這話,說道:“我懷孕薏薏時,庭岸也鬨著戒煙了一兩年,傅家的男人都知道疼老婆和孩子。”
她的女兒,傅薏喬,諧音中意。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傅庭岸對孩子的母親投入了什麼樣的感情了。
人都到場了。
晚餐也開始,大家都走到了餐廳裡去。
唐燕瀾懷裡抱著一個玉藕粉白的小女孩也下樓了,兩歲左右,說話慢吞吞的,很是可愛。
“見到薑瓷和含含了,兩人瘦了沒?”
唐燕瀾見到傅時禮,開口先問這個。
傅時禮隻是說黑了,沒瘦。
他薄唇微笑,視線在母親懷裡的小女孩身上,長指去碰碰那圓軟的小臉蛋:“叫大伯。”
“伯……”小女孩很乖,伸出手要抱抱。
薑瓷懷孕後,兩人都以為會是個姑娘。
傅時禮現在對這種乖弱的小女孩沒了抵抗力,伸手溫柔的從母親手中接了過來。
在不遠處,岑小蔓挺著大肚子走到喬尹嫣身邊,她也看著傅時禮抱傅薏喬,這裡沒彆人,說話也沒個顧忌了:“我盼著薑瓷那胎最好是個閨女,不過現在看來,要真的生了個閨女,薏薏會不會在你婆婆這失了寵?”
喬尹嫣纖長手指優雅放在腹部,站姿氣度上,極為名媛範。
她視線從女兒的臉色移開,看了眼岑小蔓的肚子:“你還是操心好自己。”
懷孕就作妖了快十個月,要是這胎還是女兒,保不齊得被她婆婆撕了。
岑小蔓又剝了一個橘子吃,像是心理安慰般,吃了不少:“我愛吃酸,肯定是兒子。”
喬尹嫣表麵沒說什麼。
實際上,像她這樣名媛出生的高貴女人,很是輕視岑小蔓這種靠生個兒子在丈夫家穩定地位的女人。
她今晚心情不太好,連帶態度也敷衍了幾分。
岑小蔓白了白眼,看出來了;“薑瓷這次還沒在傅家姑娘呢,尹嫣你心裡就不舒服了。”
喬尹嫣看著她。
岑小蔓心也大,還安慰上了:“不過也沒事,你可以找借口帶女兒回娘家過年,要麼避開薑瓷,要麼今年你也懷一個,孕婦是最大。”
“……”
*
懷孕這事。
當初生下女兒後,喬尹嫣就跟傅庭岸商量好了,暫時不要生第二胎。
平時兩人都有避孕措施,甚至是怕會出意外,喬尹嫣還瞞著傅庭岸,私底下托熟人的關係,介紹到了醫院偷偷的上了環,雙重保險,她是不可能懷孕。
當晚,在傅家彆墅過年,氣氛很熱鬨。
喬尹嫣喝了不少酒,麵容嬌豔,染了醉意。
她將女兒托付給保姆看著,捏著眉上樓,想要回房間躺下休息片刻,經過走廊上,正好看見一身西裝筆挺的俊美男人從書房緩步走出來。
兩人打了個麵照。
傅時禮單手抄著褲袋,側身避開,讓她先走。
喬尹嫣卻停在原地了,看著他,眼眸帶著幾分迷離。
傅家的男人對女人都很好,長得也都不差。
而傅庭岸相貌很清俊,卻又不如他兄長傅時禮雅致。
隻是眉眼間,有著一兩分相似。
喬尹嫣胸口內,慢慢地滋長出了不甘的情緒,加上被酒精影響下,她說出的話,沒了平時的理智冷靜:“三年前,你跟我說不想結婚的。”
傅時禮斂起眉目情緒,語調清冷:“喬尹嫣,你醉了。”
他在提醒她,言多必失。
喬尹嫣纖長的睫毛下,浮現幾許淚意:“我私底下說一句都不行嗎,薑瓷也不在這,聽不到的。傅時禮,說實話我現在都想不明白你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普通平平的女人?”
那些光鮮亮麗的名媛千金,一個個都是家世顯赫,身帶光環的。
傅時禮不是說過,他是投資者,不是做慈善的嗎?
又怎麼會選薑瓷這樣父不祥,母親還是個戲子的家庭背景女人?
喬尹嫣喉嚨酸楚的感覺冒上來,聲音低低:“早知道……”
傅時禮沒空聽她的後半句,甚至是,連跟她對持的意思都沒有,麵色冷清,邁著長腿朝樓下走。
這樣的無視,連一句解釋都不給,比無情的話更傷喬尹嫣。
她久久站在走廊上,眼睛也徹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