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段時間被傅時禮的二嬸騷擾得不輕,薑瓷發現自己都已經夢魔上了,她做了個夢就已經累到極致,滿身是汗不好受,正要起身,突然發現肚子有點疼。
這次的疼痛,太過於真實了。
薑瓷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肌膚太過白皙,輕易就留下紅印,還有輕微的疼痛在證明著她沒有在做夢,肚子是真的疼。
這把薑瓷嚇白了臉,頭胎沒有經驗,在七個月大時又遇上肚子疼。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顫著腿下床,幾乎是手扶著牆出去找人。
早上五點多。
彆墅裡,薑瓷肚子這一鬨,連帶傅時禮的爸爸都被驚醒了。
又是開車,又是預約專業醫生。
等去醫院的路上,薑瓷腹痛莫名的就消失了,她靠坐在後座,外披著大衣,握緊唐燕瀾的手,眼睛露出茫然:“媽,我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
唐燕瀾這一大早的被嚇得不輕,連貴婦形象都不顧了,隨便穿件衣服就陪兒媳婦出門,這會聽見薑瓷說肚子不疼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先去看看醫生怎麼說。”
好端端的一早醒來,怎麼會鬨肚子疼?
這都七個多月大了,唐燕瀾擔心的不行。
薑瓷是真不疼了,在家裡時,可能是神經太緊繃的緣故,輕微腹疼被她放大了三倍,現在看起來氣色差點,卻也安然無事。
她放寬唐燕瀾的情緒,反過來安撫道:“媽,我沒事。”
不管有事沒事,醫院肯定是要去的。
傅父將她送到傅庭岸的醫院,請了最有權威的主任給她檢查,全程唐燕瀾都緊張陪同著,仔細地問清楚狀況。
鬨了一上午,最後被診斷出薑瓷心情不好才影響了寶寶正常發育。
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薑瓷在病房休息,隱約聽見婆婆在外麵和醫生的對話,咬了咬唇。
傅庭岸聽到消息,也早早就來醫院上班了,他抬手敲了兩聲門進來,就看到薑瓷一臉複雜表情躺在病床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
薑瓷心情很亂,臉色凝重。
“沒事,躺兩天保胎就好,注意保持心情平靜。”傅庭岸身為婦產科醫生,說話到底是比普通人權威的。
薑瓷稍稍安心說:“也是我這幾天沒注意孩子情況。”
她整天顧著想傅時禮二嬸的話了,沒放鬆心情。
傅庭岸拉了條椅子坐,問她:“你是不是想我哥了?”
薑瓷一臉又複雜上了,她總不好跟自己小叔子說傅家,乾脆就讓他誤會。
傅庭岸坐了不久,他也該去忙,臨走時不忘問:“你的檢驗單我沒找主任拿,嫂子,要不要我幫你要來看看,肚子裡是小侄子還是小侄女?”
好死不活,要提這個。
薑瓷語氣淡淡:“不用,謝謝你啊。”
傅庭岸走後,唐燕瀾也進來了。
到底也是猜到幾分什麼緣故,她沒問主任醫生胎兒係彆,提都沒提這事,隻是叮囑薑瓷:“你住這兩天,媽陪你。”
七個多月的肚子不是鬨著玩的,唐燕瀾要等醫生點頭確保無誤了,才敢放薑瓷出院。
當天下午兵荒馬亂的度過,下午時,得知薑瓷住院的消息,傅家那位二嬸又來了。
三點半左右。
薑瓷側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沒睡覺。
她是不想說話,精神怏怏的。
病房的門外,響起了一陣不輕的動靜,二嬸急匆匆趕來,看到唐燕瀾後,開口就問:“照B超檢查孩子性彆沒有啊?”
不怪薑瓷聽去了,實在是聲量不少。
她不知道唐燕瀾會說了什麼,但是二嬸顯然比自己當婆婆還上心。
薑瓷胸口差點悶氣不到一處來,又想到不能生氣,會引起孩子早產,便呼吸冷靜情緒,麵容冷清的坐起來。
先前她還覺得岑小蔓不可理喻,這會開始同情她了,也包括同情自己。
癱上這麼一個長輩,薑瓷也隱忍了快一周了,她拿起手機,在門外動靜還沒消停之前,指尖先撥打傅時禮的電話。
那位二嬸被唐燕瀾給攔下了。
來了一趟醫院,又被趕走。
這讓還在家裡坐月子的岑小蔓,差點沒笑抽過去。
她喂完女兒喝了奶,抱給月嫂後,便幸災樂禍的跟喬尹嫣說:“我婆婆都跟瘋了似的,說不指望傅佳誠和我了,薑瓷不是拍電影回來了麼,就天天往她家跑。”
喬尹嫣掛著淺笑的麵容:“你大伯母重視她,明明是想知道胎兒性彆,又顧及著不好問,所以任由二嬸去旁敲側擊了。”
“她也太嬌慣了吧。”岑小蔓躺靠在床頭,拿著一根銀簪用頭皮饒癢癢,翻白眼道:“我三胎一路生過來,天天還麵對著呢,也沒見提前早產什麼,薑瓷一周時間就受不住了,多半是裝的。”
喬尹嫣垂下眉說:“裝也有人哄著,依我看時禮該被喊回家了。”
找老公出頭這事,在岑小蔓眼裡正常。
她跟自己婆婆撕逼時,沒少跟傅佳誠一鬨二哭的,所以沒回味出喬尹嫣語氣裡的鄙夷,隻是在說風涼話:“老婆被騷擾住院,傅時禮這趟出差肯定要提前結束啊,我看薑瓷那肚子,肯定就是個閨女,我們老傅家這一輩,都沒生兒子的命。”
岑小蔓自己生不出,自然也不願意看薑瓷生出來。
彆的話,不管有沒有說對。
傅時禮提前結束出差,倒是被說的很準。
薑瓷在醫院住了兩三天,精神養好了,卻沒想出院。
她住進來不是裝的,後來,想想現在隻要住病房裡,就沒人敢進來打擾她安胎,也終於見不到傅時禮的二嬸了。
所以,薑瓷白皙的手輕輕地摸著圓圓的肚皮,在準備出院時不留痕跡的裝了裝,又被醫生留下。
當天下午,外麵還下著蒙蒙的細雨。
薑瓷接到了徐琬宜女士從國外打來的電話,她沒敢告訴母親是裝的,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隻是肚子有些難受,便先應付過去了。
傅時禮的二嬸存著什麼心思,薑瓷是知道的。
但是在傅家,她的身份到底是低了一輩,在重禮儀的婆婆麵前,不好跟這位二嬸正麵起衝突,薑瓷躺著病床上,靜靜地看著外麵下雨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住著不出院。
薑瓷這個態度,就連唐燕瀾多半都看出來了。
她在還沒來得及找老二家談話,先把在國外出差的兒子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