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薑瓷順產後身體恢複的很好,早上被來查房的醫生告知可以回家坐月子。
十點鐘左右, 唐燕瀾帶著一家子的人接她,親自小心翼翼抱著繈褓中的孫子, 出了醫院的大門, 直接坐上黑色豪車浩浩蕩蕩離開。
薑瓷幾乎沒抱過孩子, 一路回家,也都有人幫她看著抱著。
唐燕瀾笑吟吟說:“你現在頭等大事就是好好坐月子, 家裡已經請了兩個經驗豐富的月嫂看孩子,蔡姐也叫過來了。”
薑瓷沒有育兒經驗,一時間要她自己照顧孩子也夠嗆, 在病房裡都是傅時禮親自上手給孩子換尿布,現在婆婆願意幫襯著,心底也暗暗鬆了口氣,白淨的臉蛋揚起了笑容:“辛苦媽您了。”
她不會帶孩子,唐燕瀾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回到彆墅, 傅時禮從駕駛座走下來, 沒讓她雙腳沾在地上, 有力的手臂將她從車內給抱了下來, 嚴嚴實實的護在懷裡, 快速走回進了家中。
月嫂又是雞湯又是補品的燉, 連坐月子的房間都提前整理出來了。
“孩子就在隔壁房間, 晚上兩個月嫂會輪流守著, 喂奶的時候會抱過來。”傅時禮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後, 低聲說。
薑瓷看了看房間,一個人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有些浪費,眼眸好奇看他:“你晚上不會也睡這裡吧?”
傅時禮似笑非笑道:“不然我睡地板上?”
“……”也不是這意思。
薑瓷麵露尷尬:“我已經兩三天沒洗頭洗澡了。”
雖然生完小孩有被護士小姐擦一遍身體,這跟洗澡到底是不一樣的,何況她的體質還容易感到熱,現在要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月,她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
傅時禮聽了,突然俯首過來。
把薑瓷嚇了一跳,躺在床上又哪兒都躲不了,被他鼻尖嗅了下脖間。
“有股奶香味。”
男人一本正經,神色自若。
薑瓷臉紅了紅,很大膽說:“那你是兒子口糧的氣息。”
所以,言外之意是讓他彆惦記了?
傅時禮眼底浮現出淡笑,已經不意外她偶爾大膽的言行了,修長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發燙的臉蛋,嗓音調侃道:“傅太太,兒子不跟你睡,我也不跟你睡,你一個人想乾嘛?”
薑瓷語哽幾秒,慢吞吞的說:“我怕你白天忙著要上班,晚上休息不好呢。”
傅時禮看著她假惺惺的樣子,笑而不點破。
他打定主意要跟她一個房間睡了,薑瓷也改不了主意,最後自暴自棄不再勸說,隻是讓月嫂去準備兩床被子。
同一張床就算了,同一張被子不行。
這事,被唐燕瀾知道後,當晚就笑自己兒子:“養了他三十幾年,沒想到現在還能看見他粘人的一麵。”
薑瓷臉紅著喝雞湯,到底是在婆婆家坐月子,稍微跟傅時禮親密一點都感覺很尷尬。
她吃飽了,便躺在床頭靠枕上跟婆婆聊天,漆黑黑的眼睛有著期待:“媽,我多久能碰水?”
唐燕瀾也是過來人,知道坐月子難熬。
她說:“半個月後。”
不把孕婦照顧好了,很容易落下月子病。
所以,這方麵就由不得薑瓷自己亂來了,並且告訴她:“等你第三周,我讓蔡姐切點生薑煮沸給你洗。”
薑瓷現在是躺在床上被服侍,壓根就沒做主的權利。
一切都聽婆家怎麼安排,她有時候想,幸好嫁個好人家了,不然什麼都不能依著自己,又遇上不靠譜的婆家,這月子就糟心了。
唐燕瀾的話,她會聽。
這也讓人省心不少。
有一件事,唐燕瀾也關起門跟她說:“我讓月嫂給你燉點豬蹄湯,催催奶。”
薑瓷產後住院這兩天,奶水不足,護士教她按摩了胸口也沒見效果,隻能喂孩子奶粉,她一聽這個,就感覺胸口隱隱作痛。
唐燕瀾說完,又來了一句:“喝補湯也不行,就讓孩子的爸爸幫忙。”
關乎著孫子口糧這事,唐燕瀾私底下有什麼話便直說了。
薑瓷臉蛋迅速紅起來,不管是讓傅時禮怎麼幫,顯而易見肯定是她想的那樣。
唐燕瀾拍拍她手,笑吟吟的沒下過臉色。
到了晚上七點多,薑瓷努力喝下了一大碗豬蹄湯,她隱隱感覺胸口微脹,趁著沒人的時候,解開了衣領扣子,低頭看看。
她不敢碰,感覺一碰就有點疼。
懷孕後,明顯罩/杯大了一圈。
但是沒有口糧給孩子吃,薑瓷內心也是絕望,她躺在床上實在無聊,手機不在身邊,房間也沒有電視機,隻能看著窗外發呆,八點時,月嫂才從隔壁將孩子抱過來。
薑瓷原先打算趁著傅時禮不在,趕緊試一下給孩子喂奶。
誰知道將繈褓中這個胖乎乎的小子抱在懷裡的時候,原本還在書房辦公的男人,也慢悠悠邁步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