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生活比外麵簡陋了些,薑瓷喝了一碗米粥和油條,快八點時,就開工了。
她整個上午都在忙著拍戲,和演員溝通,到了快中午,才有時間歇一口氣,問助理要水喝時,視線也在片場找了找崔悅悅的身影。
“崔編劇呢?”
助理說:“找隔壁去了。”
薑瓷最終還是決定沒有要顧景洲,而這個影帝也有骨氣沒在聯係她,反而是接了一部電影,和她劇組幾乎是同時開拍,就在隔壁。
聽到崔悅悅在隔壁,薑瓷掩下眼眸說:“她過去幾次了?”
“天天要跑好幾趟。”說到這兒,助理壓低聲說:“薑導,我聽說崔編劇好像是在給顧景洲改劇本。”
像這些小道消息,助理混跡久了私底下的圈,聽來的最清楚不過了:“隔壁拍的電影戲份重女主,顧影帝很不滿意做配角,現在每天拍的戲,都是崔編劇前一天晚上改的。”
一邊拍,一邊改劇本,這個操作也是神了。
薑瓷慢吞吞將水喝完,說道:“隻要不影響我們拍戲進程,隨她。”
崔悅悅不是簽了賣身契給她,想接私活,她也阻礙不了什麼。
助理點到為止,而兩人都沒想到,崔悅悅這一去,到了天黑都沒回來。
薑瓷白天拍完戲,晚上還有些劇本上細節要和崔悅悅商量著修改,晚飯時,她就給人發了條短信,結果,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見回。
等了又等,薑瓷隻好打電話過去。
誰知沒人接,到了快深夜時,崔悅悅才回來。
這時,薑瓷已經洗過澡也換了睡衣,獨自點亮著一盞台燈坐在書桌前,修改著劇本上的問題,突然聽見房門被敲響,她轉頭看了看,起身走過去。
門打開,崔悅悅就站在外麵,態度很是歉意:“不好意思薑導,我手機沒電了。”
薑瓷掃了她全身一眼,見人沒事,也沒說什麼。
“薑導,你找我有事嗎?”
“劇本上有些地方,需要跟你討論。”
“那,那我回去換一身衣服,馬上過來。”崔悅悅沒進屋,很尷尬站在外頭。
薑瓷淡淡開口:“嗯。”
崔悅悅轉身便走回自己的房間,步伐還有些急,直到黃色的裙擺消失在拐角處,薑瓷才慢慢的收回視線,將門給關上。
不到十分鐘,崔悅悅就來敲門了。
換了身睡衣過來,表情有些不自然。
薑瓷隻當她是怕自己知道私底下接活的事,也沒挑破,熬夜很容易犯困,便起身去泡杯咖啡,出聲問崔悅悅:“喝嗎?”
“我不能喝。”崔悅悅下意識脫口而出。
“嗯?”
“不,不是……我說的是喝咖啡,晚上會失眠,所以不能喝。”崔悅悅略尷尬的解釋。
薑瓷隻泡了自己的份,坐下來不過多久就明顯感覺到崔悅悅今晚不在狀態。
她淡去口中咖啡的苦澀味道,問了一遍:“你沒事?”
“啊,沒事。”崔悅悅表情有些僵。
擺在書桌上的時鐘指向了快一點,薑瓷看她臉色微白,狀態也不太好,便沒有在交談下去,對她說:“今晚就到這裡,你要有事便請幾天假休息,把精神養好了再來上班。”
崔悅悅手指無聲捏緊衣擺,搖搖頭:“薑導,我睡一晚就沒事了,抱歉。”
薑瓷行事雖然不是很嚴厲也有原則,她提醒一句:“下不為例。”
崔悅悅聽懂了,也知道自己狀態很影響拍攝進展,尷尬道了兩次歉,才離開房間。
深夜窗外的天色黑沉沉的,薑瓷又去泡了杯咖啡,坐在書桌前,台燈的光暈將她身影照映的幾分模糊映在牆壁前,她低眸,眼睫毛微微落下陰影,獨自忙到了後半夜。
第二天早上,薑瓷比平時晚起了快四十分鐘。
她昨晚熬夜,鬨鈴響了又響,頭也暈暈的。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
薑瓷去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五六分鐘過後,才離開房間。
今天上午要忙的事,有副導演在。
薑瓷晚一些倒是也沒什麼,出來便看見崔悅悅很積極在片場幫忙,她去泡了杯茶提神,指尖捏著眉心沒有鬆開。
“薑導,早餐都給你留著。”助理走過來,看她似乎氣色不太好。
薑瓷熬夜熬的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喝點水就已經飽了。
她是屬於那種一忙碌起來,連吃飯都覺得累的人,中午時,也吃的少。
午休一個小時,薑瓷手機接到了傅時禮的電話。
接聽後,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來:“你助理說,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吃東西?”
薑瓷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還去通風報信了,回頭看了看和眾人打成一片的助理,抿唇說:“你什麼時候收買了我的人?”
傅時禮也不跟她說:“你有沒有想吃的?我讓秘書給你送來。”
薑瓷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
可能是昨晚熬夜到三四點的緣故,有些累,她開玩笑說:“可能年紀大了,一熬夜身體就垮,我下午去補覺就好了。”
“不吃東西?”
“沒什麼想吃的,太油吃不下,太清淡也沒胃口。”薑瓷感覺他隱約要生氣了,便又哄道:“晚上一定好好吃飯。”
雖然隔著電話,看不見傅時禮的麵容表情,卻能想象得到他估計在皺眉頭了。
薑瓷還想說點什麼,眼角餘光卻掃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她微微擰眉,對傅時禮說:“先不聊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傅時禮口中的話還沒交代完她,便聽到對方掛斷通話的嘟嘟聲。
這敷衍的態度,真的讓男人皺起了眉頭。
而薑瓷來不及思緒傅時禮會怎麼想,她看到李葉娜出現的片場,很是意外,往回走去。
李葉娜拿著手機,目光也看見她,索性就不找彆人問,待薑瓷走近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崔悅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