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已至,小院中間有一個大水缸,裡頭養著的睡蓮都冒了花苞,偶有鳥雀驚下的細小葉片落在裡頭,激起一陣漣漪,臥室門窗緊閉,卻擋不住裡頭的輕微喘息。
秦明月麵對麵的坐在蕭鳳梧懷裡,衣衫不整,晶瑩如玉的肌膚見了層薄薄的汗意,他咬著指尖,將到嘴的呻/吟咽了下去,朱唇豔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蕭鳳梧抿掉他眼角沁出的淚水,將秦明月纖細瘦弱的身子攬在懷中,像是一根琴弦,來回撥弄,隻可惜這人喘息低泣,就是不願出聲。
“十……十六爺……”
秦明月聲音顛的厲害,破碎不成調子,動作間發髻都散了下來,墨色的長發垂在肩頭,美的雌雄莫辨,蕭鳳梧舌尖在他喉結處輕輕掠過,翻身又換了個姿勢,秦明月不妨,瞪大眼睛,發出一聲驚叫。
“噓——”
蕭鳳梧掩住他的唇,聲音玩味,“秦老板嗓子太高,可彆驚著鄰居。”
秦明月眼瞼不住顫動,睫毛濃密得讓人嫉妒,他用修長的腿勾住蕭鳳梧的腰,讓二人貼的更緊,妖一般,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蕭鳳梧鬆開手,噙住他的唇,撬開牙關,抵死糾纏,發出曖昧的水聲,秦明月實在沒力氣,氣喘籲籲的伏在他懷裡,指尖柔柔的勾了勾他的下巴,無不得意的挑眉道:“十六爺,剛才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肩上的青紫痕跡和齒痕證實他所言非虛。
蕭鳳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聞言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秦明月的後腰,倒讓後者悶哼一聲,這才慵懶的道:“許是你生的太勾人,讓我也把持不住。”
說完起身披了衣裳下床,去後廚打來洗澡水,抱起秦明月扔進浴桶裡,蕭鳳梧本想作弄他,誰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濺自己一身水。
秦明月伏在桶邊笑的身子直顫,又見水珠從蕭鳳梧如玉出塵的臉上滾落下來,順著喉結直直沒入衣襟中,一時看呆了。
蕭鳳梧擦了擦臉上的水,秦明月反應過來,捏著他的手,像往常一樣帶入水中,蕭鳳梧輕笑俯身,托住他的腰,見秦明月細長的眉頭皺了鬆,鬆了皺,不知是愉悅還是難受。
蕭鳳梧玩味的笑道:“怎麼還學不會自己清理。”
秦明月越來越能撥動蕭鳳梧的心思,靠在他懷裡,在他耳邊低聲道:“就是學不會,十六爺吃乾抹淨了,也得收拾收拾殘局不是。”
聲音略略沙啞,無形撩人。
秦明月道:“瞧,折騰成這樣,我可有好些日子不能上台唱了呢。”
“嘩啦——”
蕭鳳梧把他從水裡抱出來,“不唱便不唱,後半輩子爺養你。”
秦明月聞言,摟著他的脖子不肯鬆,埋在他懷裡許久都沒出聲,蕭鳳梧隻能抱著人坐在床邊,然後拉了條薄單蓋在他身上。
許久後,秦明月低低的聲音響起:“十六爺說真的?”
蕭鳳梧修長的手指在他身上緩慢流連,不帶情/欲,更像安撫:“假的,彆信。”
話音剛落,腰間就是一痛,秦明月從他懷裡抬頭,報複似的又掐了一下,這才重新靠著蕭鳳梧的肩膀,依戀的蹭了蹭,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想唱戲……小時候拉筋開嗓,練不好師父就是一頓藤條,疼的我直哭,哭了還不給飯,頂著磚頭紮馬步,想死的心都有,不過人到底要活的……後來拚著一口氣,慢慢也熬到了現在。”
蕭鳳梧摩挲著他斷指處的傷口,遞到唇邊,又親了親,秦明月笑著抬眼看向他:“你不是老嫌傷口嚇人麼,這會子又親什麼。”
蕭鳳梧握住他的手,又親了兩下:“爺不嫌你的,這總行了吧。”
秦明月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紅了,卻又不舍得把手抽回來,隻能緊緊靠在蕭鳳梧懷裡,低聲道:“十六爺,你現在就算叫我去死,我也是願意的……”
蕭鳳梧拍拍他:“命是你自己的,好好活著是正經,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秦明月將他撲倒在床榻上,與他並排躺在一起:“那倒是,我若死了,誰費大勁給你包餛飩吃……明日再做給你吃好不好?”
蕭鳳梧懶洋洋的:“明日不唱戲?”
秦明月道:“知縣明日宴請貴客,逼著我們去他府上唱堂會呢,我說嗓子不舒服,不去了,讓範雲芳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