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遊大腦一片空白,餘韻仍在,他有時候自己都說不清原因,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其妙的激動,顧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失了理智。
真他娘的要命……
沈遊假裝沒看見顧來探究中帶著迷茫的眼神,抵在他肩頭緩了緩,然後親吻著他的喉結,啞聲道:“你去前麵開車,我躺一會兒。”
他眼尾微眯,帶著些許慵懶饜足,看起來有氣無力,似乎命都去了半條,說不清是歡愉還是痛苦。
顧來竭力忽略剛才異樣的觸感,隻好下車換到駕駛座,發動車子的時候,到底沒忍住猶豫出聲:“你剛才……”
沈遊懶懶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移開視線:“彆問。”
語氣如常,黑暗中,耳根子卻悄悄紅透了。
一路上,二人的氣氛都莫名尷尬,誰也沒主動說話,到家之後,沈遊沒像以前一樣死纏著顧來親,而是拿了一套換洗衣物徑直走進浴室,然後關門反鎖。
顧來坐在沙發上,大腦有點死機,隱隱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什麼未知的東西,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枕頭,半天都沒挪位置。
沈遊剛洗完澡出來,就見顧來把臉埋進枕頭裡一副鴕鳥樣,白皙的耳尖露在外麵,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輕輕動了兩下,殷紅開始逐漸蔓延,一直擴散到了脖子根。
這人怎麼比自己還不好意思。
二人在一起的時候,撐死摟摟抱抱,最多親兩下,再深入的卻是沒有了,沈遊偶爾也會起反應,但沒有今天這樣失控,至於顧來……
顧來好像一次都沒有?
沈遊這麼想著,垂眼若有所思,抽出顧來懷裡的枕頭,再把自己換進去,麵對麵跨坐在他腿上,低頭打量著顧來緊實的腹肌,心想看著不像不行的啊。
難道是對自己沒感覺?
沈遊這麼想著,不自覺眯起了眼尾,他身上還帶著微濕的水汽,暴露在外的皮膚冰冰涼涼,摸起來很是舒服,顧來今天卻莫名有些不敢和他對視,碰也不敢碰。
沈遊抓住他的手,半強迫性的放在自己身上,靠近他問道:“你怎麼了?”
顧來修長的手被沈遊按住,並被他牽引著探入衣服下擺,掌下是細膩的皮膚,身形勻稱,不知觸碰到什麼地方,顧來驚了一下,抬眼無措的看著他,終於控製不住的想縮回手:“彆……”
沈遊得到自己滿意的反應!應,順勢鬆開手,從他身上退下來,然後睨著顧來某處抬了抬下巴:“要不要我幫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桀驁,神色卻有些彆扭,卻是半天沒等到回答,抬眼瞧見顧來清冷的眼眸逐漸泛紅,腦子一抽,竟是俯身低頭,然後窸窸窣窣解開了他的褲子拉鏈。
從顧來這個角度,隻能看見沈遊漆黑的發頂,他心跳快得險些從嗓子眼蹦出來,更想往後躲了,卻被沈遊羞臊的按住,低聲斥道:“彆亂動!”
沈遊到底拉不下臉,把燈利落關掉,等室內陷入一片黑暗,這才生疏的動作起來。
恍惚間,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隻對你一個人這樣,知道嗎……”
人在黑暗中多少有些驚惶不安,顧來本就膽子小,尤其還處於這樣一種情況下,他嚴謹的思維被陌生快感衝擊得所剩無幾,呼吸也亂了起來,隻能在黑暗中摸索著抓緊了沈遊的肩膀,無助的叫著他的名字:“沈遊……我……我……”
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沈遊也說不出話,隻能按住顧來亂動的身軀,無聲攥緊他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當膝蓋都因為長時間半跪著酸麻僵硬的時候,沈遊終於起身,然後摸黑跌跌撞撞衝進了浴室,緊接著是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隱約間還碰倒了一個刷牙杯子。
顧來癱在沙發上,半仰著頭,神智潰散,他甚至覺得自己體內的程序已經亂碼,像是被植入了病毒一般,急需重啟,但剛才那種陌生微妙的感覺卻深深烙印在了腦海中,揮之不去。
沈遊刷了牙,漱了口,又揉了揉腮幫子,磨蹭好半天都沒敢出去,他自己也覺得這種事兒有些不好意思,等好不容易破罐子破摔的鼓起勇氣出去,一打開門,就見顧來站在外麵。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沈遊,默不作聲遞過去一條擦臉毛巾,帶著淺淡的陽光味道,半晌後才小聲道:“對不起……”
他大抵覺得沈遊剛才看起來很難受是自己造成的,滿心歉意。
沈遊原本還有些彆扭,結果沒想到顧來比自己更彆扭,瞬間自在了,他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挑眉道:“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顧來猛搖頭,力道大得頭發絲都翹了起來:“沒有沒有。”
沈遊被他逗樂了,撇嘴道:“沒有就沒有唄,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