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一皺眉,一抬眼地看向蔣淨,薑鶴就知道他想乾什麼。
在顧西決和蔣淨對視的幾秒,薑鶴心裡也跟著“呯呯”亂跳了幾下緊張起來。手上拿著還沒讀的檢討書在國旗下把未來的學生會長揍了一頓這種事前無古人,校長也許會氣到舉著鞋拔子把他趕出學校。
……好在最後,兩人交彙的視線分開,顧西決低頭,緩緩地念出了他檢討書上的一行字。
薑鶴鬆了一口氣。
皺眉,往前蹭了蹭下巴放在邵雅欣肩膀上:“你品品,就這麼一個國旗下發表檢討的不良少年,他能為了我不好好學習,扔了我的書……這叫什麼事呀,他就不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他有什麼說服力嗎?”
邵雅欣和謝辛晨這幾天聽她抱怨“他扔我書”這四個字聽到條件反射想吐,翻了翻白眼嘟囔了聲“又來了”。
但是愛心和家教使得她不厭其煩甚至比較溫柔地說:“薑鶴,雖然偶爾我覺得蔣淨更好,但是……眾所周知,扔自己的書不犯法。”
薑鶴歎了口氣:“剛才他想揍蔣淨。”
這話題換的有點快……邵雅欣懵了:“誰?”
薑鶴:“顧西決啊。”
邵雅欣:“什麼時候?”
薑鶴:“蔣淨往外走了一步的一瞬間。”
邵雅欣:“????為什麼啊?”
“不知道啊,”薑鶴想了想,“大概就是類似雄獅覺得自己的地盤領域被犯禁了,母獅子要被搶了……”
薑鶴含蓄地補充。
邵雅欣覺得自己懂了:“你乾嘛罵自己是母獅子?”
薑鶴嬌羞狀抬起手捶打了下邵雅欣的肩膀。
……非她自戀。
剛才她戴了眼鏡,是5.3的視力水平。
所以下來操場的時候,她確確實實看到當她跟蔣淨說話時,顧西決遠遠看著她,那副能吃人的樣子。
要麼是他討厭死了蔣淨。
要麼是他愛死了蔣淨討厭死了和蔣淨說話的薑鶴。
要麼就是他吃醋不自知。
顧西決和蔣淨以前壓根不認識,頂多看對方不順眼談不上苦大仇深,第一條不成立;
第二條是什麼鬼……
那剩下的隻能是第三條了。
有理有據。
薑鶴耐心地站在下麵聽完了顧西決念他那文化素養不太高的檢討。
念完檢討他就把那張紙團了團塞進口袋裡,拽得像王八似的往下走。
活生生搞得仿佛剛才那不是“國旗下的檢討”,而是“國旗下的講話”……差兩字的區彆麼,差不多就是顧西決和蔣淨的區彆。
薑鶴心中懷揣惡意地想。
這時候顧西決已經沿著隊伍,快要走到她麵前。
她目光恍惚了下,惡意滿滿的眼中一下子沒有了焦距,低下頭繼續玩自己的手指,玩著玩著,就看見被牛仔褲包裹得又長又直的兩條腿由遠而近,最後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大半個月的冷戰。
薑鶴有點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強迫自己看上去儘量自然地抬起頭,望進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顧西決:“薑鶴。”
薑鶴:“呃。”
她從喉嚨裡,發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
心跳有些快,希望他聽不見。
她麵癱著臉。
顧西決看著她,認真地說出自己在國旗下得到的靈光一閃的頓悟:“我收回之前說過的一些話,並且為我的固執跟你道歉。”
薑鶴:“?”
道歉得太過麻利和果決,薑鶴一臉困惑加警惕地望著顧西決,生怕他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屁來。
果不其然,事實證明,她就是了解顧西決的。
下一秒,少年便麵無表情地緩緩道。
“a班不那麼適合你,你有沒有想過去b班?”
“……”
神經病啊啊啊啊啊.gif。
薑鶴覺得顧西決真的挺像那種急著把幼鳥往巢外推,好奇心旺盛地想看一看自家崽兒到底學沒學會飛的傻逼母鳥……幼鳥都頭朝地吧唧一下摔死了,它還在琢磨,怎麼它崽兒的落地姿勢好像不太對。
於是。
早就摔得粉身碎骨的小鳥崽抬了抬她高傲的下巴。
冷豔高貴地對傻逼母鳥,用嬌氣又傲慢的聲音說。
“顧西決,你吃粑粑,給我起開。”
作者有話要說: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