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後者頭一歪,掛在沙發邊緣的腿懶洋洋地搖晃了下,突然開口:“我和我媽挺像的。”
“嗯?”
“我不要的東西,也不會給討厭的人。”莫文霏微微眯起眼,“就像我媽說的,隻要她一天不替離婚,我爸就不敢離開這個家,那個女人,就永遠隻能算小三。”
“……”
薑鶴被這言論震驚到凝固。
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終日為妃?
論敵我共沉淪的戰術性?
“喬恩兮這樣的人,浪不出什麼大水花的,你放心好了。”莫文霏站起來,拍了拍薑鶴的肩,“我知道你也討厭她。”
說完,她抬腳,腰杆挺直,保持著一如既往地傲慢姿態離開陽台。
“……”
薑鶴想讓今天在“江市一高瑟瑟發抖”微信群裡瘋狂吹捧她,說她女戰神,雅典娜,維納斯的大哥們來了解一下莫文霏。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同齡的女生震住,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她坐在陽台的沙發上吹了很久的冷風,直到顧西決找到她。
少年推開門就看見陽台角落裡坐著他到處在找的小姑娘,她好像在發呆,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盯著陽台外江市的夜景某個角落……霓虹廣告牌的光映在她的眼中,顯得她有點呆。
頭發都被吹亂了。
顧西決走過去,蹲下去,替她攏了下頭發。
小姑娘開始被突然籠罩下來的黑影和劃過她麵頰微粗糙的手指嚇了一跳,正驚慌失措想要跳起來,又嗅到了她熟悉的味道。
迎麵吹來的涼風被麵前的人擋住,她冷靜下來。
轉過頭與蹲在她麵前,目光和她平齊的人對視幾秒。
“顧西決,”她聲音平平,嗓音也因為吹久了涼風顯得有些乾澀,“我好像看見莫文霏的鎖骨上有吻痕。”
她不是下午跟他講豪門密辛時候的一臉興奮,相比之下,此時此刻她有點迷茫,開始在腦海裡搜刮今晚一切有可能乾出這種事的人……
“你看到過蔣淨嗎?”她第一個就問她覺得最有可能的壞人。
“蔣淨一直在樓下,莫家不知道看中蔣家哪裡了,莫澤凱在撮合喬恩兮和蔣淨。”
顧西決語氣也很淡,因為蔣淨家相比起其他人,比較普通,父母都是高知份子,但也僅此而已。
想到傳聞中莫澤凱的發家史……
窮秀才就是想扶持下一個窮秀才,大概是這個道理。
薑鶴“哦”了聲垂下頭,那就不是蔣淨啊,是誰能拿下莫文霏呢?
她有點心不在焉。
顧西決不太習慣自己在她麵前的時候,還要被她目光飄忽地無視,事實上在他推開陽台門一瞬間小姑娘沒有跳起來奔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已經不那麼符合他的預期了。
結果現在他人到了麵前,她居然還要發呆。
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對準自己,他看著她深褐色的眼,語氣淡淡:“怎麼……羨慕?”
他語氣帶著慵懶,細品就能聽出其下掩藏的危險。
說話的時候,眸色漸深鎖在她淺粉色的唇瓣上。
“什麼?”
薑鶴今晚本來腦子就不夠用,這會兒聽到他意味深長的低沉嗓音,腦子又放空了幾秒。
“吻痕。”
他嗓音低啞,幾乎要被吹散在夜晚的涼風裡。
她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眨眨眼,這才發現此時蹲在她麵前的少年實在靠得太進,他一隻手撐在沙發邊緣,實際上就是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
她校服裙擺外的膝蓋頂著他的膝蓋。
隔著他校服褲的布料,仿佛能感覺到他傳遞來的體溫……那溫度有些灼熱,從她的膝蓋那一小塊接觸的皮膚火速向上蔓延,燒紅了她的臉。
“你,你說什麼!”薑鶴緊張到倒吸一口涼氣入肺部,狠狠地急咳了幾聲,“想都彆想!”
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靠。
“顧西決,你怎麼像個流氓一樣啊!”
她整個人縮到沙發角落裡,瞪著他聲音有點嚴肅的奶凶,“我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你怎麼天天跟我講這個!這要是一本,場外得有多少觀眾等著看你八年來各種騷操作後換來的火葬場?”
他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唇,“哦”了聲,像是真的求知欲旺盛:“什麼火葬場?”
“追,追…….”
薑鶴哆嗦著唇瓣吐出兩個字,第二個字愣是不敢說出來,她耳根都快燒起來,難以置信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伸手一把將蹲在自己麵前的少年推開,她站了起來。
試圖強行轉移話題。
“你吃飽了沒,陪我去買禮物。”
扔下這句話,她腳下著火似的往外走。
顧西決保持著蹲在那的姿勢沒動,回頭看了眼踩著小牛皮鞋,一路飛快退退退到陽台門後的小姑娘一眼。
沉默了下,無奈歎息。
……
怎麼這麼不經撩。
光看這點,倒是真的挺火葬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決哥:隻能天天嘴巴開車過過癮維持生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