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硬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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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薑鶴收到了顧西決的短信,說他提前去隊裡訓練了,讓她放學自己回家,天黑之前到,到家站在陽台指定姿勢拍照打卡。

談個戀愛像坐牢。

—一行白鶴上西行:我去看看你訓練吧!

—西行:……

—西行:有什麼好看的。

薑鶴必然不會理他。

下了課背上書包她跳上出租車直奔市體育館,記憶中她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顧西決訓練。

小學的時候倒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在小區的體育館看他自己加練,初中兩人不在一個學校,薑鶴是住校生,一個星期回家一次,能見著顧西決的麵就不錯了……

初二下班學習的時候聽說顧西決被選進了市射箭青少年隊,再過了半年就被現在的教練下來選中成為市射箭隊正式隊員。

顧西決的隊友都跟他差不多大,最大的今年也不過高三……再大一些的要麼就是升去省隊,讀體育大學準備做國家隊後備役,要麼就老老實實讀文化大學放棄這條路。

市體育館的射擊、射箭訓練館平日裡也對外開放,薑鶴進去的時候沒有遭到阻攔,畢竟她隻是上觀眾台。

整個場館呈碗狀,中間下陷,觀眾台很高,薑鶴悄咪咪摸進場館時,顧西決都沒看見她,因為訓練場上所有人……

都很忙的樣子。

此時此刻,訓練場上的少年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優雅、帥氣地拉弓,射箭,一支箭準確地命中靶心後,手一收,複合弓因為慣性在他們手中劃出一道完美的下彎弧線,像美少女揮舞他們手中的魔法棒……

以上畫麵,通通沒有。

有的隻有一群背心濕儘、身穿褲衩的少年,汗如雨下地以各種姿勢或趴、或仰躺於健身器材上——

一名少年拉力器旁,臉憋的通紅,手臂肌肉青筋暴起,咬著牙臉上的褶子都快成了包子,一把撅著屁股挺著背,發出&呃呃呃呃啊&的聲音拉動手裡的鐵環……

一名少年在他不遠處俯臥撐,雙手拇指緊貼於地,嘴裡豎著“七十一”,下去之後腦門狠狠砸在麵前累積的那一小攤汗水上,鬼叫:“教練我堅持不住啦!”

一名少年在做最簡單的平板支撐,隻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支了多久,渾身都在抖,抖抖抖抖到屁股忍不住往上拱了拱……

此時一名身上穿著運動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邊,手裡的登記冊一下子就扇在撅起來的屁股上:“給我下去!屁股撅那麼高乾什麼,這才幾分鐘!你們這些人的核心一天不練就一塌糊塗,明年冠軍賽走出去彆說是我於某人隊裡出來的!”

中年男人大概是教練,他是現場唯一還剩有人形的。

在他罵罵咧咧的聲音中,薑鶴的目光在這些用眼睛看都充滿了汗臭的少年之間遊走。

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角落裡,遠離其他橫七豎八的人,又一名少年背對著觀眾台單獨站在那裡。

相比起其他人的躁動,他的動作穩得簡直像靜態動圖。

隻見其雙手各持一啞鈴,腰杆挺直,汗濕的黑色背心貼在他隆起背部的肌肉上……

伴隨著他每一個側平均動作,他的背後肌肉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自然的隆起,舒展。

薑鶴:“……”

薑鶴彎腰打開書包掏出了眼鏡,戴上。

有了眼鏡這偉大的發明,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少年衣服上乾了又濕的汗漬痕跡,汗水順著他隆起的肌□□理不要錢似的往下淌,當他平展手臂抬起時,長腿翹臀,寬肩窄腰。

完完全全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神仙身材。

下次她準備帶望遠鏡來。

畢竟她想看一滴汗水順著他的脊骨滑落至褲腰裡的那一幕。

“顧西決,練完六組再來做六十窄握俯臥撐。”

中年男人轉向牆角裡的少年。

除了教科書,作為地球上最後一枚成功讓薑鶴戴上眼鏡的存在,少年深呼吸一口氣,拎著啞鈴的手穩穩從平開緩緩下落垂於身體兩側,他沉沉應了聲。

“你最近肌肉含量有掉一些,”教練翻著手裡的體測表,“要不要考慮吃點蛋□□?”

“……不要了吧?”顧西決說,“聽說蛋□□吃多了,容易那方麵不行。”

他說的很嚴肅,但是不妨礙正吱吱哇哇鬼叫訓練的少年們“嘎”地一聲瞬間亂笑成一片,那個在做平板支撐的笑著笑著就趴了下去,哎喲一聲,然後四肢攤平,累到爬都爬不起來的樣子。

教練卷起手裡的體測表衝著顧西決後腦勺來了一下:“單身狗操心這種事!”

“……”少年默了下,有點委屈地說,“我有女朋友的。”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其他人紛紛轉過頭,“真的啊”“誰啊”“什麼時候的事”“我□□的阿決長大了,今晚不得請哥哥們吃飯飯嗎”“你也能有女朋友夢裡嗎”……

氣氛熱鬨當中,顧西決一臉無奈:“是真的啊!”

“有女朋友怎麼啦,你們敢讓女朋友來看看你們每周練核心時候的死狗樣子嗎?”教練笑著調侃,“看過之後你們就又是單身狗了,操心什麼蛋□□害人啊!”

少年們嬉笑怒罵。

此時不知道是誰回了下頭。

和坐在看台上的薑鶴對視了三秒。

她抬手取下眼鏡。

“……”那少年憋紅了臉轉過頭去,在周圍熱鬨的氣氛中,小聲地說了句,“看台上有個小姐姐。”

這話像是給現場熱烈的健身房氣氛按下了一個暫停鍵,拉力器的不拉了,俯臥撐的不撐了,平板支撐的屁股撅起來了……啞鈴側平舉的舉到一半,回過頭來。

一時間,所有人齊刷刷回頭,目光都聚集在不遠處的看台正中央。

薑鶴受到這種矚目還有點緊張,抱緊了懷裡的書包,心裡瘋狂後悔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梳下頭發補個唇釉,一臉緊繃地衝下麵的人笑了笑。

眾人“嗷”地怪叫一聲回頭——

“誤入誤入!”

“她有長頭發!長頭發!我不信這種小仙女是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家屬!”

“誰的表妹,請介紹給我,哥請你吃一年飯……”

“我以我左右5.3的視力告訴你們,倆字:好看。”

“肯定是隔壁市籃球隊哪個大哥的媳婦兒吧,走錯場子了,嚶!”

“可憐我射擊射箭隊……”

提到隔壁市籃球青訓隊,每個人都是一個加強連陣容的應援後宮……射箭隊眾人忍不住垂淚,要不是這會兒身上太多汗路邊的狗都嫌,他們恨不得互相擁抱以示安慰。

就在這時,在角落裡,少年放下手中的啞鈴,在一片混亂中語氣平靜的說:“我家的。”

眾人嗷嗷哭聲戛然而止。

“我剛找的媳婦兒,我都叫她不要來。”

他聲音啞然,掀起濕漉漉的背心擦了把順著下顎滴落的汗,麵無表情,但忍不住對教練那句“看過你們訓練之後你們就又是單身狗了”多少有些心理陰影。

掩飾不住話語裡擔憂地靈魂發問。

“我現在看著怎麼樣,帥是不行了,鐵血硬漢能勉強加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你們蔣淨哥哥雖然隻有一句台詞,但是絕對的笑點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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