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聽見主人的腳步才有的叫聲,而白女士和它實在算不上太熟。
“……”薑鶴坐在沙發上閉了閉眼睛,心想顧西決大概都沒想到,他都喂完貓從瀾景花園回來了,她還沒跟白女士見上麵。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背景音亂糟糟的,像是在ktv,因為背景有個人在鬼哭狼嚎……一般正常地方播放的背景音樂應該沒這效果。
電話接起來,沒等薑鶴開口,白女士就問:“有事?”
她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喝了一些了,並沒有平日裡在公司時那種乾淨利落的感覺,聽上去反而不太聰明。
看來薑梟沒在撒謊。
“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回來,”薑鶴咬著牙,感覺牙根都在發酸,“你自己說的想跟我談談,還談不談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白女士才緩緩地說:“我今天還有事,過幾天吧,讓我準備準備……再過不久不是到你生日了嗎,到時候回家吃飯吧?”
讓你和你女兒聊一聊你的情況,又不是讓你去聯合國演講,還要準備演講稿?
薑鶴忍了忍,沒有再說太刻薄的話,她沒有習慣要和醉鬼長輩吵架……但也沒有答應說過生日一定會回來,隻是簡單地“哦”了聲,沒有太大反應。
白女士那邊也跟著停頓了下,這才說:“薑鶴,抱歉,我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希望你能夠理解……主要是我得想想應該怎麼跟你說,我不希望再次交談是抱著極大的希望來,再次和你以吵架告終。”
說得倒是挺像模像樣,語氣也很誠懇。
薑鶴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掛了電話,她給她爸打了個電話,薑院長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女兒一頓披頭質問:“你確定她病了?薑梟說她每天喝得爛醉回家,我剛才在家裡等她,你猜她在哪?ktv,背景音樂是《好日子》。”
麵對女兒的質問,薑院長那邊幾秒沒說話,再開口說:“讓她放鬆下也好,薑鶴,你給她一點時間。”
……這對夫妻倒是說辭一致。
薑鶴無語地倒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她掛掉日理萬機薑院長的電話後,站起來上樓推開父母臥室的門……屋裡除了家具、木地板的特殊味道,還有一股濃鬱的酒味。
她一轉頭,便這床頭看到一瓶喝了大半的人頭馬,塞子都還扔在一旁,酒瓶口就這麼敞開著。
她走過去拎起酒瓶看了看,在酒瓶口看到一點口紅印。
床頭還有一些散落阿普唑侖等抗焦慮、抗抑鬱藥。
薑鶴放下酒瓶和藥物,給白女士發了個微信“你身邊就睡了個醫生,他沒告訴你吃藥不能喝酒嗎”,她又把手機揣進口袋。
下樓,繞到地下室酒櫃看了眼,她爸這麼多年珍藏的酒都被掏空得差不多了,無論是貴到可以換輛的車的,還是也就一般般貴的。
薑鶴關上酒櫃的門,站在昏暗的地下室吧台邊發了一會兒的呆。
然後轉身上樓回到客廳裡。
拉開門,顧西決果然在外麵等著。
“你媽沒回來?”他問。
薑鶴扭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家裡車庫,想了想冷著臉說:“臨陣脫逃,並還自以為是盤菜地約了下一次,妄想占用我生日那天,當然我還沒有答應。”
她轉頭看著顧西決說:“因為我在考慮要不要和你一起過。”
顧西決沒說話。
薑鶴本來就心情暴躁,這會兒難得耐心地遞出樓梯,最近儘力扮演想要把她掛褲腰帶上的舔狗顧同學居然沒有順杆子往上爬……
這讓她相當惱羞成怒,她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你那天也有約嗎?”
她的暴躁來得有點突然,顧西決手裡突然空了,回過神來低頭看她:“哪天?”
薑鶴凶狠地瞪著他,不說話。
求生欲使得顧西決自己反應過來了。
“我知道你下周生日,房間裡日曆上圈出來了,每天看一眼,就防止你露出現在這種表情,“他淡淡道,“我隻是有點驚訝你媽居然還記得你的生日。”
這話一說,薑鶴也跟著愣了下。
“我上次過生日時候,我媽第二天早上才發短信祝我十六歲生日快樂。”他說,“我懷疑是我爸提醒她的,而且沒有提醒到位,否則他應該會告訴她,她的兒子已經十七歲。”
薑鶴不說話了。
顧西決也不再跟她繼續深入討論這背後象征的意義,他重新將她的手握入掌心:“晚上想吃什麼?”
他停頓了下,補充:“吃我也行。”
“顧西決,”薑鶴無精打采地說,“你再跟我開黃腔,我就要回去把我在我媽床頭發現的那些藥抓一把來吃了。”
“哦。”
十分鐘後,顧西決從街邊7-11裡走出來,把一包黃色的mm豆塞進小姑娘的手裡。
“藥就彆吃了,”他說,“吃糖豆吧。”
他語氣輕飄飄的,薑鶴拆開那包巧克力豆,翹著鼻尖嗅嗅:“發現自己的親媽酗酒,而且一邊酗酒一邊嗑抗抑鬱藥,我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像校園言情裡的女主角了。”
她說這話時,沮喪得頭也不抬。
“不吃嗎?”他盯著她手裡的巧克力。
“顧西決,我長大了,你不能總拿巧克力打發我。”
“……要我喂你嗎?”
“?”
顧西決垂眼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把她握在手心的巧克力豆拿出來,一邊說著“女主角什麼的,哥哥還可以讓你更像一點”。
他用兩根曾經被薑鶴誇獎過有力的手指,夾出一顆巧克力豆扔進自己嘴裡。
而後在她沒反應過來前,俯身下去,唇覆蓋上她有些冰涼的唇瓣上。
少年的鼻息裡帶著巧克力的味道,彩色糖衣在他唇間融化,他的舌尖輕易挑開她的牙關,再卷著那顆尚未融化的巧克力豆,送進她的口中。
香甜細膩的味道在舌尖擴散開來。
一顆指甲蓋都不到大小的巧克力可憐兮兮的被兩人分吃,吃完了他也沒有放開她,大手壓在她的後頸,啃吃她的唇瓣。
淡色唇瓣被他咬得一片嫣紅,有交換的唾液在她唇角溢出一點晶瑩……
她氣息不穩,仰著頭任他索取。
直到他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她胸口劇烈起伏,急急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而後瞪著他,好似瞪著個怪物:“……這位哥哥,我說的是,校園言情。”
“嗯?”
“不是校園色、情。”
“哦。”他不太在意地懶洋洋抬指,擦了擦她唇角的唾液,“甜嗎?”
“……”她默了下,“甜。”
他滿意地拍拍她的頭頂,然後重新牽起她的手。
“嗯,哥哥覺得你也甜。”
“……油膩。”
“罵人之前不如先把唇角放下來……乖一點,自己吃這套就少嫌兩句,以後不講給你聽還不是要哭唧唧。”
作者有話要說:甜一章
隨著年齡的增長,投遞巧克力的方式也有所變化(不
下章狗血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