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走到門前拉開推拉門, 掃了一眼地上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鞋子被穿走了……河邊洗澡的妖精偷走了豬八戒的褲衩, 還衝色.欲熏心的假和尚傻笑。
不知死活。
眼中泛著冷光,他招手叫來服務員。
服務員也不過是暑假留校打工的大二大三的學生,一抬頭看著高大英俊的少年撐在門邊,大概是喝了酒, 他呼吸有點沉。
“有拖鞋嗎?”他抬了抬眼, 問。
”有的,有的,稍等。”
看著自己含糊的輪廓倒映在他眼中, 小姑娘先紅透了臉,轉身去把外麵大堂吃飯的客人用的拖鞋拿進來給他,聽他在頭頂上說了聲“謝謝”,嗓音沙啞,磨得耳尖都泛了紅。
知道今晚這個包廂裡都是大一新生聯誼,裡麵的都該是單身的人,更何況哪怕不是單身,上了大學, 異地戀後……她想了一些,抬頭看著他穿好鞋走下榻榻米,忍不住又上前搭話:“你的鞋子呢?”
少年回過頭, 那雙漆黑的瞳眸仿佛能夠看穿她的想法。
在她緊張地捉住自己身上工作服的衣袖時,聽見禮貌而冷漠地說:“女朋友,穿走了。”
洗手間內。
薑鶴靠在洗手台邊,放了水, 洗了把臉。
一隻手撐在台麵上,她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除了麵頰微微泛紅之外,好像看不出有太大問題。
深呼吸一口氣,她整理了下頭發,拉扯了下身上的牛仔外套,就想開門往外走,沒想到這個時候門卻先一步被人從外麵推開。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被拉開的門縫後時,撲麵而來的威壓嚇了她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外麵的人擠了進來,身上的綠色迷彩服和半匿藏在洗手間昏暗燈光下的側臉,又讓她鬆了一口氣。
“是你啊。”她拍了拍胸口,“還以為誰呢,嚇我一跳。”
顧西決沒說話,進來後手一壓,鎖上了門。
站在他身後,她還在一臉天真地問:“鎖門乾嘛,我用完……洗手間了,我要出去。”
顧西決轉身,在她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一把掐著她的腰抱著她坐上了洗手台。
洗手台盆邊還有水,裙擺淩亂,她的大腿沾上了那水被涼得一個哆嗦,在麵前的人身體擠入她雙腿間時,下意識地用膝蓋夾了下他的腰。
雙手勾過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懷裡,蹭了蹭,並像貓似的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顧西決想起很久前他嘲笑她渾身上下也就那一雙眼睛像小動物。
是他大錯特錯了。
輕笑一聲,一隻手撐在台盆上,他低頭望著她:“喝了多少,臉紅成這樣?”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上了大學就放飛自我了?”
“……這不是你在嗎?”
這話說的相當賣乖討好。
顧西決嗤笑一聲,抬起手掐了把她嫩生生的臉蛋。
她被他掐的有點疼,眼睛還是清澈透亮的,聽他惡人先告狀,一點也沒被兜進去,“顧西決,”她全呼他的大名,“不是你讓我喝的?”
“讓你喝這麼多了嗎?”
他淡淡地問,聽不出喜怒。
她伸手戳他的胸膛:“這不是,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麼?”
顧西決嗤笑一聲,胸前的肌肉被她尖細的指尖戳的有些痛,但是他不在意,抬起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指,聽她懊惱地嘟囔了聲,他壓了壓身子湊近她的唇邊:“新世界的大門多了去了,還想打開彆的看看嗎?”
薑鶴不知道他今晚是怎麼了。
隻知道他大約也是喝了一些酒的。
熟悉的氣息噴灑在她鼻尖,有些瘙癢。
他垂著眼,專注地盯著她飽滿的唇瓣,今晚她大概是塗了一些口紅,比平日的淡色要豔麗一些……因為之前吃酒,已經掉了一些顏色,但還是好看的。
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落在唇瓣,她有點兒緊張,下意識地咬了咬唇。
身體動了動,像是躲避似的往後靠,背部撞到洗手台盆時,她的腳尖翹了翹……原本鬆鬆掛在上麵、過大的軍旅鞋被她蹭掉,“啪嗒”一聲落到地上。
聲音不響。
卻仿佛驚醒了沉浸在曖昧氣氛中的兩人。
顧西決原本握著她的手挪開,摸索著扣住了她的腳踝。
粗糙而溫熱的大手猝不及防一把握住,她低呼一聲,就在這時,她聽見他低沉磁性的笑在她耳邊響起……
像是羽毛輕輕掃過她的心尖尖。
對方帶著薄繭的掌心蹭了蹭她的腳踝,薑鶴哆嗦了下,小腹一緊,仰了仰脖子隻覺得眼前一黑,大概是有什麼玩意兒在她腦海裡炸裂開來。
一片酸麻。
身體柔韌度超好地一把撐了起來,保持著腳還被他握在手心的姿勢,薑鶴抱著她男朋友的脖子,主動地貼上去,吻住他的唇。
她的呼吸帶著梅子酒的香,還有他熟悉的她自己的香甜。
柔軟的舌尖有些急迫地從他唇縫擠入,她覺得自己有些上頭,好像從未像是現在這樣渴望他的擁抱,鼻息之間嗅到他的味道,都令她安心。
“顧西決,”她鼻腔裡哼哼,“張嘴。”
他輕笑一聲,配合地讓她舌尖勾住他的。
小姑娘大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她能感覺到她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抽掉了骨頭越來越軟,而他,則越發緊繃。
他的手順著腳踝一路向上,掌心滾燙。
他們交換了一個黏膩的吻,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完完全全是薑鶴在主導,當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即將缺氧放開他時,他也極其具有紳士風度地沒有再糾纏……
薑鶴雙眼迷離,腦子裡已經是一片廢墟,湖南的燈光映照著麵前的男色,她盯著他高挺的鼻尖,猶豫了半天,說出了她清醒的時候可能會給自己一巴掌的話:“你還記得,高一那年,你生日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