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嗯”了聲,目光淡然。
怎麼可能忘?
他們就是那天在一起的。
雖然顧西決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然而薑鶴的重點完全不是這個,她“嘻嘻”地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你肯定,不知道……那天,我在洗手間,遇見了什麼?”
他抬眼望她,很有耐心地順著她的話問:“什麼?”
“莫、莫文霏和李舜宇在隔壁間,接吻,”薑鶴抱著他的脖子,“大概。”
“大概?”
“我聽見的,他讓她,彆咬。”
“……”
“剛開始還以為,是被咬他的嘴或者是,舌頭,”她說,“因為後來你也經常……讓我收起牙,彆瞎咬你。”
顧西決目光微微發沉:“後來呢?”
“什麼後來,我又沒敢問,莫文霏,”她停頓了下,“當然,也可能是我誤會了,就是,我腦子裡,都是不健康,的東西。”
“什麼?”
“我說,”她清晰的說,“現在,我腦子裡都是,不健康的東西。”
薑鶴不說話了,她盯著顧西決,眼裡閃爍的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洗手間裡昏暗的那一點光仿佛都聚集在了她的眼裡。
她衝著他笑了笑,一隻手從他脖子上滑落,臉依偎進他懷裡的同時,她的手壓在他完全緊繃的小腹上。
“顧西決,難受嗎?”
她帶著羞臊的聲音悶兮兮地在他懷裡響起。
就像是一把火,燒光了他殘存的理智。
靜謐的洗手間裡,隻有彼此粗壯的呼吸。
兩隻綠色的軍旅鞋已經淩亂地落在了地麵上。
洗手間的燈被關掉了,眼前是完完全全的一片黑暗,隻剩下窗外的一絲月光流淌而入……於是,黑暗中,感官變得更加立體。
薑鶴靠在冰涼的洗手台上,身後就是鏡子,她整個人向後倒,死死地咬著右手食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
她炸成一片迪士尼五彩煙花的腦子裡,掙紮著冒出這樣的想法。
洗手間某個水龍頭大概是沒有擰緊,滴落出水聲。
在她的耳朵裡無限的放大。
“顧西決……”
她帶著臊到快要崩潰的哭腔叫他的名字,也沒能讓他停下動作。
他的手死死地壓在她的膝蓋上,黑暗之中,除此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顧西決,你放開我!”
她嚶嚶叫著他的名字,聲音前所未有的嬌氣。
聽在他的耳朵裡,就成了一道催命符。
膝蓋上的大手變得更加灼熱而大力,幾乎像是要將她捏碎的力道,感覺到她在他手下整個人緊繃後,某一秒後,整個人癱軟下去。
那嚶嚶的聲音也消失了,她吸了吸鼻尖,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
壓在她麵前的人終於抬起身來,長臂一伸,打開了洗手間的燈。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她不太適應地微微眯起眼,顧西決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懷中的人,她的眼眶、鼻尖都是紅色的,唇瓣也被她自己咬得紅腫。
“好不好?”
嗓音沙啞到了極致,他垂下眼,俯身靠過去。
薑鶴淚眼朦朧之間,見他靠過來,作勢要吻她……她愣了下,盯著他唇瓣看了三秒後,一臉嫌棄地擰開了頭。
顧西決輕笑,這一吻就落在她的麵頰上,他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坐起來趴在自己懷裡:“不是洗澡了,嫌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洗澡了?”她愣了下,傻乎乎地問。
“吃到了,沐浴液的味道。”
他麵不改色地回答。
一瞬間,薑鶴想殺死多嘴瞎問的自己。
“……………………顧西決!”
低低的聲音帶著毫無威脅力的咆哮,小姑娘一張漂亮的臉漲得通紅,她伸手推擠麵前的人……他怕她掙紮得厲害摔下去,乾脆一把將她掛在膝蓋上的布料帶下來,然後讓開了些,讓她“咚”地一下從洗手台上跳下來,落在地上,踩著他的腳背。
“噯,噯,啊!”
薑鶴盯著他手裡屬於她的貼身物,傻了眼,隻能從嘴巴裡發出短暫的歎息。
“濕透了,還穿?”
顧西決抬腳,把腳上的拖鞋扔給她,自己穿上了自己那雙軍旅鞋。
穿好了鞋,一抬眼,發現她還整個人放空似的站在那,靈魂從天靈蓋往外飄的樣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她確實是被嚇壞了。
順手將她的內褲塞進褲子口袋。他抬手,大掌不太留情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走吧,還愣著乾什麼?”
“去,去哪?”薑鶴驚呆了,“你就讓我這樣回去?!”
“……你還想回去?”
“那不然?”
顧西決牽過她的手,抬了抬眼,臉上一派淡然與正派地說:“反正也吃飽了,我送你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