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雙刃裂鬼蜮一二十三(2 / 2)

[慢穿]刺客係統 五昂一 8903 字 7個月前

與其說這是要求,倒不如說更像是祝福之類的……而且很符合英雄荊軻的陣營,中立大旗高高立。

英雄的要求和當前世界選擇的目標其實息息相關,趙子龍那個忠義選項隔著世界線都能讓人胃疼,貂蟬的倒是頗有點任性玩笑的意味,百裡奚的無疑就是針對兩個可能傷害弟弟的人選,韓擒虎的正氣淩然,也不難理解。

而荊軻姐姐……善惡在她眼裡並不能左右她的抉擇。

何為善?何為惡?#請考生自由判斷#

因此假如目標隻有兩個,分布大概率是人類和鬼怪兩邊各一個。

再結合目標和世界線有關,那麼沒準真的就是楚恒和零號病人。

“我要走了。”河岸邊的紅衣女人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天空。

朝陽一點點躍起,空氣中朦朧美麗的霧氣也在逐漸淡去。

流水波濤潺潺,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繆宣也站起來,迅速把手裡剩下的粽子塞進嘴裡:“謝謝您!再見!”

荊軻看著他這樣子,失笑:“莫愁前路——去吧!”

河流浪濤的聲音漸行漸遠,岸邊濃墨重彩的影子也逐漸淡去,繆宣睜開了雙眼,已經回到了護士長辦公室內的單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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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茫了十幾天後,繆宣終於得到了能推測目標的信號,還在夢裡吃到了粽子,總之一個夢一本滿足。

不過第十一日的夜晚也不僅僅隻有他一人遇到了突發情況。

楚恒一夜未眠,趙蘭在和楚恒共通消息後恨不得把天捅破;吳青、錢宇剛重傷並且譴責了隊長的塑料花隊友情誼,合計了一下接下來的保命方針;其餘人類因為庭院裡鬨鬼嚇得不敢走出大門,浪費了一個下午後也矛盾爆發。

至於鬼怪……在混戰中死掉的護士和病人有點多,醫院的大門再次為新怪物敞開。

而門診大廳最高層中獨居的零號病人,也在恍惚間做了夢。

這裡是一片漆黑的隧道。

他隱隱約約能聽到火焰嗶啵的聲音。

隧道中似乎還有嬰兒的哭泣,零號很不喜歡這個聲音。

他此時站在一個探照燈下,白亮的燈光照在他身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這確實是他的身體。

“虞哥,我們走了。”

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零號猛得轉身,看到了熟悉的麵容。

姐姐?姐姐怎麼也在這裡呢?

而且姐姐穿的衣服……就是他苦思冥想也回憶不起來的那一身黑衣!

“小宣,這裡沒有公交車。”零號聽到他自己這樣說著,聲音格外低沉陌生。

原來如此,難怪他覺得熟悉又陌生,原來是因為長大了嗎!

零號低頭看著比他矮一頭的姐姐,突然就很開心。

他可以抱著姐姐了呢!

於是零號也就這麼做了,他低頭緊緊抱住了身前的青年。

青年愣了愣,隨後無奈地笑道:“虞哥,彆鬨了,我們要快一點找到休息站,走了。”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零號望去,看到了一張討厭的臉。

這不是弄壞了他兒科大樓的醫生嗎?怎麼這裡也有他?

那個醫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轉過了身去。

零號正疑惑著,他的身軀自己動起來,緊跟著兩人往前走,隧道並不是處處都有探照燈的,他們在離開身後的燈光後就踏入了黑暗中。

沉鬱又濃重的黑暗讓零號愈發難受,所幸他正抓著姐姐的手,那一點點溫度讓他得到些許放鬆。

……好奇怪啊,這種感覺,難道是緊張嗎?

零號自己也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這個“長高”後的他似乎和他並不一樣,但是他卻能清清楚楚感知到此時此刻這具身軀的心情。

明明身處黑暗中,耳邊火焰的嗶啵聲卻更加響亮,不知道哪兒來的嬰兒啼哭也越發刺耳,零號的身軀不受他自己控製,隻能像旁觀者一樣被迫接受著各種各樣的信息。

然後他手心暖暖的溫度消失了。

下一刻,熾熱明亮的火光突然爆發,充斥著整個空間!

火焰燃燒的聲音無處不在,而嬰兒的啼哭就在耳邊,零號突然感覺胸口一涼,他低頭,在心臟的位置看到了一隻穿透他胸膛的、染滿血汙的慘白小手。

“咯咯咯……”嬰兒的笑聲從身後響起,零號隻覺得自己的後背也在被尖利的牙齒不斷啃噬。

鬼王哪裡吃過這樣的虧?零號大怒,正想不管不顧撕碎這個夢境,他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護士長姐姐的聲音。

“虞舟!!!”

他在喊著一個零號聽不懂的名字。

零號抬起頭,隔著火光看到了隧道另一頭的人。

青年穿著著一身緊身的黑皮甲,他手中緊握著漆黑的刺刃,火光給他鍍上了一層猩紅的暖色,折射在他眼中時,仿佛點亮了他的雙眸。

他們隔著熾熱的火焰,但是青年仍然朝他奔跑過來,他伸出一隻手,任由著裸露的肌膚被炙烤。

零號看得清清楚楚,青年裸露出的皮膚在火焰中先是發紅,隨後滾起水泡,最後變得焦黑。

火焰在不斷給他造成難以愈合的創傷,但是他仍然在靠近。

“虞舟!把手給我!”他的聲音被煙火燎得嘶啞,他的表情因為痛苦和焦急而扭曲,但是在這一刻,零號隻能看到他的眼眸。

不應該是這樣的……

虞舟想,這一雙眼睛,不應當是這樣的。

這雙眼睛,應當倒映出燦爛流轉的星河,應當點綴上層巒疊翠的春色,應當記錄下銀裝素裹的雪原,應當凝視著絲路敦煌飛天樂,大漠斜陽孤煙直……

隻要是塵世間的繁華,怎樣都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樣徒勞地染上火光與鮮血,填滿痛苦和悲傷。

然後他看到自己伸出了手,一把按在青年的胸口上,將他遠遠地推開。

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殘破而嘶啞。

他說:“宣軻,來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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